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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行

2023-11-28  本文已影响0人  云先生和火小姐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祁云二年春,北境雪山初融。

大蛮族与鄂高族举兵南下,攻打墨国。一路掠粮抢水,屯兵攒马,冷刀横砍,利戈前挥。男子无论老弱砍去其耳,悬腰彰绩。女子不管姿色强行霸占,以泄兽欲。烽火弥漫,生灵涂炭!

凶兵入境的消息如同鼓穿积云般闯入墨国,上下躁动,人心惶惶。墨国有两位武道宗师,但以一敌众,如杯水车薪,无甚大用。皇宫深处,讨论之声不绝

论者分为二党,一者持勇武抗争之念,堂堂人族十国之一,怎可懦弱而逃,当血溅五步,杀一敌胜于不杀,杀出个煌煌正道。

一者秉东山再起之由,今敌强我弱,何不抛却城池,而后强壮国力与武道,等十年卧薪尝胆时期,兵临城下,重归吾乡!

局势愈演愈烈,墨国君王墨游当下立断:“我墨国虽力小势微,十国之末,终究是人族十国。既为人族,如何能不战而降?如何能望风而逃?朕是一国之君,出征当为首位。”

“君上不可……”

没等堂下之音继续,墨君挥手打断:“既是国君,理应体恤臣民。愿战者随朕出城杀敌,老弱妇孺离开此地。若此次能胜,扬我墨国威名。若败,朕对得起墨国上下、人族众民。冀后世之力,重振墨国!”

大臣一众惶恐:“君上,如此实为不可!臣子当为君上牺牲,何处可见君王处危墙之下,以命搏命?”

“朕五岁为太子,弱冠立储,二十有五坐于这龙椅之上,与群臣十载相守,共治社稷。不曾贪恋俗世皇权之位,惟愿我墨国强盛,不受蛮夷侵扰。此次敌军当前,朕如何坐视不管?”

墨国君王直视众臣:“既无此先例,朕便做守国门而战,为社稷而死的第一君王,此名如何?哈哈哈,众爱卿切勿言劝,速速准备,退下吧!”墨君闭目言道。

“墨国守疆九百年,风雨兴亡几朝间!南拒深山蛊族,北扛平漠大荒,虽有艰难之时,却无泄气之兆。上及君王大臣,下延普通百姓,上下一心,共抗蛮夷。真是悲哉!壮哉!”只见一说书老翁提酒啧叹。

周围人声鼎沸:“别停啊,继续讲下去!”

“每次到关键的时候你就喝酒,这次可别下回分说了啊!”

“都静一静,让老丈赶紧说”…

老翁唇角微敛,似是觉得先前的暂停起到了作用,双眼明亮的看着众人,一瞬间眉头皱起严肃说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那一战,墨国境外横尸遍野,血流成河!九万六千人,无一人求饶屈服,无一人因受伤哭喊。墨国君王杀到酣处,全身一百三十七处伤口,如同血人,奋勇杀敌,全无察觉,称为第一君王亦不为过。”

老丈顿了顿,张口欲说些什么,最终又合上,叹一口气:“可惜,我人族除武师外,唯有儒家浩然正气可以造成大范围的伤敌。那时的墨国只有两位武道宗师,儒家弟子不少,身含浩然正气的廖廖。墨国那一战损失重大,离开的人安然无恙,失去国土;留下的人,马革裏尸,断墙残垣。自那以后,人族十国变为九国,后改九州,墨国为蛮夷侵占,始称蛮城。九州一城之说自此诞生。”

“那墨国最后东山再起了吗?”

“为什么从来没听过墨国杀敌回国的消息?”

“估计人弱势微,国心涣散,哎!”

周遭议论之声不觉,唯有二少年,双眉紧皱的看着这群人,似是不平,亦有愤懑!一少年手握书卷,白玉巾首,素衣长袖。一少年腰悬青剑,劲装丝裘,红披金镂。一文一武,气势不凡!

只见那书生少年挥卷冷哼一声,神情傲然:世上之事未曾见过,不应妄自评论。孔圣有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墨国战事不利,却也不是众位可做闲暇之谈的,其为我人族十国做出的贡献,只可仰望!顺势而行事是俊杰,逆势而行事为人族之杰!尔等,切以为能比肩先人?”

周围民众似是不满少年心高气傲,欲以武力给少年点脸色看看,却见那红衣少侠拔剑而出,指着周围这群人:“年幼时家境不好,老娘没钱让我读书,书院羊胡子老头也是个势利眼,没钱连捅个窟窿旁听都不行,小气的很!可即便如此,我也照样懂得,是非功过,史有记载!说三道四,道听途说,长舌妇的唠叨只会让我这三尺剑锋以青遇红!你们说呢?”

众人唯唯诺诺,不再碎言!

那老丈见状笑道:“早听说这一二十年江湖豪杰并起,本以为有些虚假,毕竟老一代还留着偷吃鸡爪子、鸡屁股的心眼,不愿意放手,没成想还真有几位青壮豪侠打破束缚。”

老汉手指书卷少年:“如果老汉没走眼,读书郎,你可是孔家外姓弟子中唯一过书境四山的未时舍?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喝退蛮城上千之众。”

老汉手指再指向一旁:“而你,手中拿着的应是幽墓剑,出自幽林剑墓,一个一地死人的地方,既有幽墓,当是秋铭,你就是在蛮城来去几次,杀死第一将阿古汗的木秋铭吧!呵…十大青年,得见其二,也是幸运!”

老丈说完,两位少年收起桀骜姿态,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我二人,在江湖行走,知者甚少,有蛮城的功绩在前,但说的如此详细的,大抵只有前辈了!未请教前辈何许人也?来而不往非礼也,总要教我们这些后辈听听前辈的大名不是?”

“我的名字?”老丈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不提也罢,江湖是属于你们这些后生的:木秋铭、未时舍、见钟月、雪曼婷!有你们,墨国终究复国有望了。”话声即落,老丈已无踪,只有一首诗遥遥传来:深秋染墨铭,未时身舍宁。但见天中月,洒血覆蛮庭……

二人心有疑惑,欲追无影。

一日之后,蛮城传来消息,一老年武师持剑入城,一剑百里,摧城破军,蛮皇登时毙命。城中满月,鲜血流淌,武师气若游丝,笑道:“我可以死,墨国不可以,也不会死!终究,朕对的起你们了!”

话音刚落,老武师全身开裂,气息全无。

原来,二十年前墨游在那次大战后流血过多,晕了过去,虽未死,一身伤势如同废人,武力更是形同虚设。他说的那四个名字,正是十大青年前四的人,也是墨国灭国之诗的化名。

他在等这四个人出现,他等的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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