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记个事吧

2020-03-25  本文已影响0人  热水c

今晚记个事吧。

时间:3.14

地点: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戴着口罩,刚下了坡,就听迎面过来的人说,小永,回来了。小永,是我小名儿。我戴着口罩你还能认出我呀!我笑着跟他说话。他说,能,看眼睛就能认出来。

我忘了。我开着窗户呢!

我指着那棵柏树,跟朋友说,你们看,几乎全村的小孩子还有大人(大人里主要是指成年男子),几乎每顿饭都会跑这里来吃(当然冬天除外)。一碗饭,稀汤浓水的,忽漾忽漾,端到这里,为啥呀?就为了凑热闹。你一句他一句,有时候就起了争辩。争辩有时候也会升级为争吵,但很少。挣到面红耳赤的时候却极多。所以一碗饭吃半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都是常事。一碗饭自然吃不饱。我是吃完一碗饭,起第二碗时候,必然还忽悠到这里来的。不过这时候人就很少了。除了下老虎蹦的,几乎没人了。

老虎蹦,就是一种石子棋。

我说着来到树下。这棵柏树打眼看还是老样子。细看,南面树冠稀稀拉拉的。原来下雪后,树枝被压折了。地上一堆柏枝。我抬头看看,可不,断处的茬,还是新的呢!

柏树也是太老了。

我们经过磨道。磨只有盘,没有磙了。小时候跟着姥姥推碾子磨面。转着转着就晕了。难怪驴拉磨要蒙着眼睛。原来怕晕。

经过高高四合院。大门没有了。各家各户的木头门窗也破破烂烂。东边楼上住着一个远房舅舅。舅舅是吃公家饭的,经常不在家。那个舅妈身体好像不怎么好(好奇怪,每个吃公家饭的舅舅家的舅妈好像身体都不怎么好呢),她跟婆婆关系不怎么好。我姥姥也是不准我常去她那里玩。我偶尔还是会去。并不是听姥姥话才不常去,实在是可玩儿的地方太多了。她那里有好吃的点心,当然不是每次去都有点心。有一次我去,她就给我重新扎了辫子。具体扎了啥辫子不记得了,就记得扎了好长好长时间。等我回到家里,姥姥说难看死了。说完就抓过我去给我抖。又抖了好久好久。

来到我小时候住的院子。这里。那里。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不知道听的人怎样。说的人,可是有滋有味。

一出院,我就发现那棵柿子树不见了。那可是常常入我梦的树呢。小时候,一到初夏,柿子花就开了。小小的柿子花,一个一个,张着小嘴。一大早到树下来,地上稀稀拉拉,落着柿子花。每一个柿子花上,都沾着露水,湿漉漉的。捡起来,放到手心里……

我一连声惊呼,树呢?树呢?柿子树怎么不见了?不远处,一位远房舅舅正在燻土。我问,舅,柿子树怎么不见了。死了。怎么就死了呢?有一天刮大风,就倒了。然后就挖了根。他指指那块平展展的地说,就是那里。我说,我知道。

不知道从此以后,它还入梦不?

(燻土,你知道是啥不?燻土,就是把玉米杆铺在地上,里面再放一些干草,上面蒙土,再放干草,再蒙土。这样一层一层,堆成土馒头那样的一堆。从下面点着玉米杆,上面扎几个孔透气。保证玉米杆和干草都只有烟没有火,又不灭。等玉米面杆和干草都烧没了,土也燻成了。其实我也没有亲自燻过的。我说了要带回来一些养花,可是没有家伙——家伙,就是盛东西的物件,比如碗,锅,塑料袋子等。我想像小时候装羊屎蛋那样,装在袖子里,想想还是算了。)

小时候常常走的那条河道,也快干了。路也不成路了。到处是荆条和带刺的灌木。不过,每一块石头我都似曾相识,每一个水瓮我都还记得。夏天洗衣服,总是约着伴儿的。衣服洗好了,晾在石板上,就开始各种“造”。那些儿时的伙伴,不知道现在都在哪里?都可还记得这里?可曾来过这里?可曾像我这样坐在水边,长吁短叹?

一个地方,好,不好,怎么评判呢?有记忆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我走过的每一步,都是记忆。所以,这是个好地方呢!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