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下(14)

    我们来说说那个走私团伙的女人吧。她上次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女孩一眼，本来想的仅仅只是让一个小女孩去埋货物不会引人注意，但是没想到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这么顺利。女人也发现她是一个可塑之才，就想慢慢地培养她，以后往这条路上发展。之后的几次货物交易，女人都带着小女孩一起去的，当然也都是小女孩放的货物，女人只是在暗处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罢了，这几次交易也都十分顺利。每次执行任务时，女人都不会告诉女孩她们去做什么，只是让她把东西放在一个地方就行了。事情处理好后，女人就会带她去下馆子，吃顿丰盛的菜。小女孩也好奇自己的母亲让自己为什么去做这些事情，但是她什么也不问，就只是照着母亲的话去做，从小她就习惯了把事情咽在肚子里，到现在，她还是一样的。。。而且每次交易完以后，女人都会带她去吃顿好的，所以，每次去交易物品的时候，她也会特别开心。

  女孩偶尔也会想起远在老家的外婆，毕竟是和自己住了十年的人，怎么能轻易就忘掉呢？但是她却没想到的是，外婆已经不在了。

  就在几个星期前，天上落起来毛毛雨，老人家拄着拐杖想要去关铺子的时候，踩着了台阶上的青苔，老人家步子不稳，就滑倒了，但是她却怎么也没有力气爬起来。雨就直接刷刷地落在老人身上，直到周围的邻居听到了她的求助，这才把她扶起来，并送到了医院，但是在医院没过多久，老人就撒手去了。

  女人是在一个礼拜后得到这个消息的，她知道周围的邻居给老人办过丧事后，就没有回去，连回去祭拜的心思都没有。她也没有告诉小女孩这件事情，她想让外婆在女孩记忆中慢慢褪去。

  对女人来说，老人的确是一位不称职的母亲，自从父亲病逝后，老人整天就忙着挣钱，对自己的女儿也不管不问的，就连学校开家长会都是让别人代替她去的。对小女孩而言，外婆也没有给她太多的爱护，每天有的也就是平时在一块儿默默地吃着冷饭，外婆以为只要把她养活的得了就行了，也不会去关注她在家里和学校过得好不好。当然，小女孩也从来不会去主动向外婆要什么东西，只有外婆想起来给她弄身衣裳的时候，她是最开心的，但是在外婆面前也会装的毫无波澜。

  老人一生啊，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一辈子也是为了支撑这个家而忙碌，但是最后却没有儿女愿意回来送她最后一程，她一辈子活得倒也凄凉。她女儿也不是丝毫都不近人情，上次回来带小女孩离开的时候，留给老人的钱足够她晚年的生活了。“以前我小，你给我钱，如今您老了，我给您钱。”这是女人走之前对老人说的最后一句话。要是老人早些年的时候愿意多为女儿着想着想，结局又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现在，女人又带着小女孩出门了，今天她们要去见的却不是买主，而是去一个像工厂一样的房子里见一位重要人物。女人给女孩梳洗打扮了好一会儿，而且自己也换上了一件新衣服，可见，今天要见的人物十分重要。她们两搭乘着沿途的货车，来到了又一个偏僻的小镇，镇上的人们都穿的十分破烂，她们两下车后，就往街上走去，来到一处客栈，女人牵着女孩就直接上了客栈的二楼，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女人轻轻推开门，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女人打了个招呼，就和女孩坐在男人的正对面，中间的茶几上摆了些糖和其他的小零食，仿佛男人就是为女孩准备的。女孩吃着手里的糖果，母亲端起面前的茶杯，喝着刚泡好的普洱。对面的男人也是三四十岁的样子，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小女孩。小女孩只顾吃着糖果，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的目光。

  一会儿，女孩就被一个和蔼的女人带到楼下吃点心了，房间里也只剩下女人和那个中年男人。他们聊了两三个小时后，女人轻轻地从房间里出来了，她脸上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随即，又飞快地走下楼，拉着正在吃东西的小女孩，坐着刚来时的货车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的几个月，女人也一直在训练女孩，教她怎样快速藏好东西，怎么应付来找茬的人，还让她每天用画笔画一些特殊的字符。

  女孩也是不情不愿地照着母亲的吩咐做事，胳膊上还没有消的红印子也是她无效的反抗的证明。很显然，女人想把女孩培养成下一任接班人。

  这段时间，小马也没有闲着，继续在调查这个走私团伙，但是进展却一直很慢，小马也一直在坚持不懈地调查。姚元武也继续打理着他的几个工厂，虽然是寒冬腊月，但他也得不停地出去走动关系。姚元文和葛霞这对夫妻之间倒是缓和了许多。姚元文也乘葛霞有空的时候，带着她出去逛街，两人还吃了顿丰盛的火锅。

  这个冬天，路上的冰雪似乎阻止不了人们想出门的脚步，人各有各的事，也都各自在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