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仪剑歌》第二章 心证通天（2）

“你是东方家的后人？”灵溪之前便已经认出了东方明的剑术来路，此刻自然是着重确认了一遍。

东方明点了点头：“在下东方明，当代名剑阁少阁主。”虽然父亲已经逝去，可对外，东方明始终称自己是少阁主。

“哦！”灵溪一脸惊讶“你就是东方明。”

他的这个反应倒是让东方明吃了一惊，显然这位绝巅高人是知道自己的。

“你师傅曾与我提及过你。”不待东方明提问，灵溪已经将答案讲了出来。

果然，能够与五绝巅这一类的高人交流的，便也只有他们同层次的高人了。而所幸，自己的师傅正是这样的一位高人。

“你师傅说你，天资绝佳，世所少有。他的这个评价，可从未放在过当世的任何一人的身上过啊。”灵溪笑着说道。傅剑寒那可是出了名的眼光刁钻，加上他本就有经天纬地之才，自然是目空一切。

“你师傅说过，他在你十岁时收你为徒，你十二岁精熟剑招，十四岁领悟剑意，十六岁开明剑心，十八岁已经是年轻一辈独一无二的天才人物，这般成就，恐怕就是他傅剑寒当年，也要逊色不少吧。只可惜……”说到这儿，灵溪目光重新回到了东方明的身上。

东方明知道他要说什么。只可惜，自己并没有时间成长到比肩通天五绝巅的境界。寒血症，师傅必然是一早就已经知晓的。

“前辈无须避讳，这寒血之症，我早已知晓，听天由命且罢。”

灵溪倒是面色严肃了几分：“切莫说那丧气话，你师傅曾跟我提及，远海外有归墟五岛，钟灵毓秀。古籍中记载，那岛上生着一株九千年的炎阳火灵芝，乃是专治你这寒血之症的。想必，此刻你师傅已经前往寻找归墟仙岛，为你寻药去了。”

果然是这样。江湖上一直在传言剑圣出海访仙岛去了。却是不想，师傅此去乃是专程为自己寻药治病的。

“看来我注定要辜负师傅的好意了。”东方明的眼中露出一丝悲戚。

“你是怕你师傅寻不到仙岛？”

东方明摇了摇头：“我已经服下了天寿丹。”

“什么！”灵溪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来探东方明的脉。这一探，他的眼中顿时闪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东方明确实是服用了天寿丹，传说中那百日必死之药。

“为何要如此！你可知，你师傅是何等的看重于你，不惜以身犯险，往沧海尽头为你寻药。”灵溪无奈得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

“一言难尽啊。”说实话，这事他东方明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与眼前这位前辈说清楚。想来，对方也是无法理解，他此举的无奈和绝然。

“其实我早便应该看出来，你刚才所施展的剑招，远远超过你当下武境所对应的气势。若是我不叫住你，三招蓄势之下，其威力恐怕也能够触及通天境了。”

三招嘛，东方明对于通天境着实没有什么概念性的理解。毕竟这个境界是自己从来没有达到过的，不过既然灵溪仙尊这么说，那必然是没有错的。

如此说来，自己倒也算有几分与陆天穹拼命的资本了。

“你此去的方向，应该是西域吧。”看了看周边这所荒驿，平时在这里落脚的人确实是不多的。然而这儿却是距离塔玛儿山最近的地方，翻过此山便是澜沧江。坐船顺江而下，便可以到达西域了。许多抄小道往西域的脚商，有时倒也会选择这样的路。只不过，塔玛儿山地势险要，非常的危险。通常不会有人愿意冒这个险。

东方明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服下百日必死的天寿丹，却是一脑袋扎往西域。恐怕，那儿有你必须要做的事吧。”

东方明依旧只是点点头，他知道其实灵溪仙尊是在暗示他，可以看在他师傅的情份上帮助他一把。然而此刻他却并不愿意去承这份情。他不想多说什么，更不想让师傅为自己这个将死之人，再平白无故欠人恩情。此生，他欠师傅的，真的已经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