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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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秦娥 娄山关
毛泽东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娄山关：位于贵州遵义北大娄山，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1935年2月，红军与敌人激战于娄山关，最后夺取关口取得胜利。这首词即写于战斗胜利之后。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西风凛冽，晨月批霜，雁叫长空。这战斗后的拂晓。“西风烈”三个字雄浑高调，凛冽的西风仿佛席卷着惨烈的战斗场景扑面而来，这三个字构建出的审美意境苍凉而又悲壮。“霜晨月”渲染了冷静肃杀的气氛，“西风烈”使人的情绪膨胀外放，“霜晨月”则使人的情绪凝结内敛。

“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晨月批霜，细碎的马蹄声伴着呜咽的喇叭声传入耳中。“碎”描绘了马蹄声的短促和快速，“咽”描绘了喇叭声的低沉压抑，这两个下得又准又妙，非常贴切的体现出两种声音的特点。同时，“马蹄声碎，喇叭声咽”八个字把刚才已经内敛的情绪再一次收缩压紧。

总基调是低沉悲壮，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主席的心情也难免受影响，情绪比较低沉。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不要说雄关坚固如铁，如今我们红军要从头翻越。娄山关位于群山之中，极其险峻，而我们的红军和革命队伍要翻越它、战胜它。“而今迈步从头越”产生了一种昂扬向上的情绪，跌到谷底的情绪有所回升。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从头翻越，苍茫的群山像是波澜壮阔的大海，西下的夕阳赤色如血。“苍山如海”构建了极其开阔雄奇的境界，茫茫群山广阔无边，彰显了主席吞山纳海的领袖胸怀。“残阳如血”给画面增添了一抹绚烂的赤红，那是惨烈战斗带来的悲壮，也是革命事业蓬勃发展的无限希望。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抒发了主席的豪情和雄壮，“而今迈步从头越”所振发的情绪彻底爆发，充斥了主席的心胸，也充斥着整个天地和宇宙。

一首小词跌宕起伏，大开大合，主席笔力雄健，情绪收放自如。杜甫有诗句“凌云健笔意纵横”，主席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