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狮】【兽人】没有飞鸟的世界(12)
狮子又悄悄地把胸口两边刚刚遮住两点的衣料往中间拉,负责的他衣着外貌打理的侍从再一次不厌其烦地帮他把上衣的两块布料拉回到相对的位置。狮子在侍从满意的目光下,感觉着若有若无的凉风从敞开的胸口灌入,暗自哭泣。
虽然这幅身体是有肌肉、有好看的线条,但他真的很想吐槽为什么上衣这么暴露,平时的衣服也没有暴露啊,为什么出席宴会的时候就要穿得如此性感啊?好羞耻啊,给他个地缝他能马上转进去!
狮子着装打理完后就在沙发上卷成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睛,自闭地等着平菇和卡卡。没等多久,狐狸两兄弟就出来了,狮子看了一眼,就像打出去的子弹一样飞到卡卡身后扯着他的衣服抱怨道:“为什么你两的衣服布料那么多?!我的反而那么少!”
卡卡死活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平菇叹了口气安慰狮子说:“王在出席重要场合时的衣物都是传统规定的,这种设计是为了向王的子民们传递王拥有强健的体魄。”
“可是现在是晚上了,还没开春呢!这样出去参加宴会我会冷死的!”狮子死死地抱住无辜的卡卡的大腿,至于为什么不去报平菇,因为他不敢。他刚说完,平菇身后的跟着出来的侍从就把挡风的袍子双手递给平菇,他接过来转而蹲下来给比接近180的自己和弟弟还高、却死死地抱着卡卡的狮子披上,扣上袍子的扣子。
“接下来的宴会,邀请了王手下排得上号的百余位官员以及在社会各方面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王要小心行事……有关王失去记忆这件事除了我与卡卡、博士之外请王对任何人都要保密。在宴会上请谨言慎行,我会陪伴在您的身边。”
“哥?你们在说什么?”卡卡听不到放低了音量平菇再说什么,就看见从明显不比三人换衣房宽广富丽的一个房间里出来的白鸟。他身体尚未恢复,走路的时候双脚都是虚的,脚踝还戴着一副木枷来控制行走的幅度,双手也被手铐拷住,手铐还连着一条粗长的锁链,锁链被另外一名侍从牵着,准确来说是拽着。
狮子统领下的陆兽们普遍对飞鸟一族十分仇恨。走在前面的侍从嫌弃身体虚弱的白鸟走得慢,嘴里咒骂着并有力地拽了一把锁链,跟在后面的另一位侍从也是絮絮叨叨地一推。眼看着白鸟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要往前倒去。
“小心!”刚和平菇一同站起来的狮子往前快走了几步,把即将摔倒的白鸟揽入怀里。刚入手的一瞬间,狮子就感觉到对方身体出奇得烫,只是因为白鸟戴着挡住了半张脸的面纱,而看不到他异常红润的脸。现在两人的距离拉进到咫尺之间,白鸟鼻息间的热度都能传递给狮子。白鸟感觉头前脚重的,眼前的一切事物在过热度大脑处理下都是影影绰绰、不清晰的。他眉头紧拧,企图眯起眼睛来看清楚是哪位好心人来接住他,但一口气又激起一阵剧烈地咳嗽。
“喂!你没事吧?”狮子问咳得都腾不出一口气来回应他的白鸟,视线简单地在他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对方比自己还要清爽的着装让他感觉鼻子一热。又想起前不久才和此人有肌肤之亲,狮子的脸刷地一声红透了。
什么情况?他怎么好像只是套了一件透明的白纱在外面一样?这不是除了重要部分啥都没挡住吗?这也太刺激了吧?!救命!我这颗心脏,你不要在跳得那么剧烈了好吗?矜持一点啊!
狮子深呼吸了几个来回,让猛然飚高的心率降低了一些,扭头问平菇为什么白鸟会出现在这里,生着大病的他不是应该在医馆接受医师的治疗吗?
平菇虽然对狮子反应迅速地接住一个战俘动作,和还关心地问起这人不是应该在休息这种话有少许的怒火,但一想到自己的王是个丧失了记忆的,还是压下怒气强行扯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说:“只是作为我们战胜了飞鸟一族对的‘战利品’向人民展示而已。”
此时狮子正在拿自己的手去探白鸟额头的温度,相对冰凉的温度让白鸟好受了一点,五感好像也恢复了些许的时候,白鸟就听到平菇说的那几个“战胜白鸟一族”、“俘虏”的字眼,再看见几乎贴到脸上、关切地看着自己的狮子,想起自己之前与此人的缠绵,瞬间羞愧、愤怒以及厌恶涌上了心头。他一把推开了狮子,却又险些跌掉,被他推开的狮子连忙把他拉住。
平菇和卡卡看着两人拉扯,卡卡无奈地看向亲哥,好像在问他要怎么办,而平菇却好像没看见了,扭头把通向外部走廊的大门打开了。晚间冬季的寒风呼啸着从几人的身边经过,侍从把白鸟的锁链交给狮子,平菇则已经走出了门外催促几人赶快赴宴。
众人走在通往宴会厅的长廊上,走廊的一面靠墙,一面则任用着凛冽的寒风吹入。平菇和卡卡在前面带路,狮子和白鸟在后面走。白鸟走得有点慢,狮子不得不等等他,以至于和狐狸兄弟落下了一大段的距离。
白鸟看向屋檐外的天空,风把夜幕上目光所及的云朵挂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轮明月,空气干净而寒冷,能隐约看见月亮上的灰斑。长廊的柱子在他眼中一个接一个地走过,他视线看向不远外灯火通明、传出阵阵觥筹交错的声响,恍惚间他似乎依旧在飞鸟城。
有一个缩小版的自己从身边跑过,像一阵风一样,带起他身上欲盖弥彰的透明薄纱。他顺着那个自己望去,迷迷糊糊间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他们接住了因为跑得太快而险些跌倒的“自己”,扭头对他宠溺地喊:
【“白鸟,你再不走快一点,宴会就要迟到了哦。”】
白鸟加快了脚步,一下子没迈好步子,一头就扎进一堆飞禽的羽绒里。
“你没事吧?”扶住他的自然是狮子,白鸟在他怀里呼吸了一两个来回,发现对方身上的袍子有股熟悉的味道。
“王,怎么了?”平菇和卡卡听到身后的动静,齐刷刷地停下来往回走了几步。看见白鸟警惕地抓着狮子的外袍嗅起来,平菇浅浅地笑了一下。在狮子的眼里,平菇这么一笑硬是笑得他心里直发毛,随后平菇说:“生活在高山之上的飞鸟,身上的羽绒是非常好的保暖材料。”
狮子感觉怀里的白鸟浑身一颤,随后就是如同筛糠的筛子一样强烈地抖动起来。白鸟猛地向平菇扑过去,卡卡迅速地把自己亲哥护在身后,瞬息间那把带毒的蛇牙匕首就出现在他手里。狮子也是死死地抱住白鸟的腰,奇怪着对方怎么这么情绪激动都硬是没说一句话,只会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气声。
“你倒不必对我说的话如此激动,王的身上的袍子是来自于王手下其他官员的手笔,我只是诉说了客观现实。在战争中溃败的国家,可不是所有的子民都能像我们的王子殿下这般因为身上流着皇族的血脉而作为一件‘奢侈品’,而还能被好吃好住的供着。”说着,平菇打了个响指,白鸟脖子上的星星项链亮了一下,佩戴着的白鸟如同被电击,疼苦地蜷缩起来。
“喂!平菇!”狮子厉声喊道,平菇一眼瞟过去,看见对方眼内的红光,叹了口气,停止了对白鸟的惩罚。“耽搁得有够旧了,王请顺我们快去赴宴吧。”转头,平菇就如同啥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狮子扶着白鸟起来,白鸟想把他推开。他讨厌其身上那带着同胞血肉气味的袍子,但为了赶上在前面健步如飞的两兄弟,狮子几乎是半钳着比自己身形要瘦小许多的白鸟往前赶,白鸟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抗。
“还有,白鸟的嗓子怎么了?”狮子追上平菇,平菇头也不回地说:“只是让他吃了些短暂失声。
狮子的脚步一止,但很快又跟了上去。他很想问清楚平菇,为何他对白鸟的态度这么差?不对,好像除了龙骨,其他人对白鸟的态度都很差……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个国家战胜了白鸟他们的的国度吗?那不就是欺负弱小者吗?狮子真的很迫切能从平菇的口中得到答案。
但他们很快就来到宴会厅门口,没有给狮子提问的时间。暂替平菇和卡卡两人迎宾的平头和脏辫远远就看见赶来的四人,其他正在玩宴会厅走的人也注意到了狮子众人,立刻一个个肃然起敬,恭敬地对狮子一行人行礼和附上请安祝福的话语。
狮子紧张地走路有些同手手脚,好在平菇告诫过他只需把他的笑脸收起来就好,不要乱说话就行。好在效果还是挺好的,四人进入了宴会厅,平菇看见苍碧的女王——雨林也已经到了,正在和人聊天。就暗自催促狮子上二楼的小露台,向众人宣布宴会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