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虹管》后巷（八）05/08
和妈妈一起回来的还有二娘他们一家。妈妈还是和以前一样，脸上随时都挂着笑容，倒是表妹变化很大。表妹比以前在家的时候更加开朗和泼，不像以前还有些认生，我看着干净利落的妹妹，竟然有些自卑，总感觉她现在是城里人，我还是农村里的乡巴佬。
“敏哥，有几年没有见你了。”
表妹说话的时候脸上也会带着笑容，她比我小半岁，小时候妈妈没有母乳，我还是吃的二娘的奶水。
“你今年怎么跑回来了，你不在那边读书了啊。”
表妹手里端着电饭煲，正准备到厨房里面去接水，今天在我们家吃饭。妹妹上身穿的是一件淡蓝色的短袖，下边则是一件浅黄色的七分裤，再下面的鞋子则是亮胶的凉鞋，头发则是齐着脖子，额头的部分用压发压着，她的嘴巴有些翘，只是这样就显得她更叫的干练了。
“不，今年回来读书了，明年要考初中，像我们这样的没法在外面读初中。”
我手里则是抱着一个小的西瓜，我准备用刀削一个小口子，然后用勺子挖着吃。
“西瓜给我吃点，我几年没有吃家里的西瓜了，都不晓得是什么味道了。”
“不行，你要吃自己去拿，爷爷买了好多小的西瓜，还多。”
我心里有些不平衡，表妹被爸妈带到他们打工的地方去，现在看起来既开朗又大方，而我只有低着头，默默的想着如何才能够让别人高看我一眼。西瓜我不能给她吃，要吃她自己再去弄一个，我有些嫉妒她了。
后来才知道，像表妹这样的很多都是父母在哪里打工上小学之前就带到哪里去，就在工厂附近的学校上学，只是上初中便需要户籍，也就只有回老家上学。我时常感慨那些因为要上初中而回来变成留守儿童的人，但他们确实是和父母在一起度过了几年相依的时光。
可能是觉得我穿的不好，妈妈说过几天带我去县城买衣服。还是和以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我依旧对妈妈有些陌生，晚上我和妈妈睡以前我和爷爷睡的屋子，爷爷便过去和婆婆睡一张床。妈妈穿的和农村女性不一样，在我眼里已经算不上农村人了，我其实是有些害怕的，我怕爸妈在外面生活久了不要我了。我的直觉比较准，就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妈妈又怀了一个，只是流了产，这件事他们一直瞒着我，等到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婆婆才开玩笑的告诉我。
买衣服的那天，我和妈妈一大早就起了床。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又和妈妈熟络了起来。刚吃完早饭，燕娃子的妈妈便带着燕娃子到我们家来了，头几天妈妈和燕娃子的妈妈约好了一起去县城买衣服。燕娃子的妈妈也在外面打工，只是没有和村里大多数人在一起，也没有听燕娃子提起过。燕娃子的妈妈皮肤也比较白净，而且长的很是丰满，跟在她后面的燕娃子已经在发育了，她长大后应该也和她妈妈差不多。
“晓英，吃完饭没有嘛，我们早点下去，下午早点回来，这几天太阳大。”
燕娃子的妈妈在我们这里别叫做肖麻将，她喜欢打麻将。肖麻将说话的声音和小娘的妈妈声音比较像，都好像是压着喉咙，从嘴巴里挤出来的，但却很有穿透力。我们湾的媳妇都比较好看，杨家男人确实长得都比较高大。
“晓得了，收拾一下就走。”
我早早的便准备好，妈妈还在屋子里面梳头发。我看了眼肖麻将后面的燕娃子，她的眼神和肖麻将越来越像，早晨的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她便时不时的用手掌遮着额头，有些不耐烦。
那年还都是土路，土路上两边被车轮常年碾压，路中间的草倒是长的很是茂盛。下午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躺在中间的草上，总觉得那晒了一天的干硬的草间穿过衣服扎着皮肤的感觉很是舒服。只是现在我只有老老实实的走路边，早上的草上面的露水还没有干。
肖麻将和我妈妈并排走在最前面，我和燕娃子跟在自己妈妈后面。我向来走路比较慢，随时都落后在燕娃子的后面，她妈妈回来后，燕娃子身上的那股独有的尿骚味少了些，但凭借我灵敏的嗅觉，我还是能够隐隐的闻到。到梁上的公路搭车需要走一段山路，燕娃子在前面走的时候身子有些往前倾，这样屁股便往后翘了，我还注意到燕娃子胸前已经很是臌胀了，毕竟她比我大两岁，她现在已经十三了。她那淡淡的尿骚味便是从她那越来越紧致的屁股缝中间飘荡出来的。
我们到梁上等班车等了半个小时，梁上的路已经不是原来的石子路，现在全部都是水泥路，灰尘也没有以前那么大。妈妈和肖麻将聊着外面工作的事情，但更多的是我妈妈在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肖麻将那时候在外面当小姐。
我蹲在地上，找寻着有没有新鲜的蚂蚁。水泥路面上的蚂蚁显然比土路上的少很多，我撅着屁股，埋着头，我都闻到我下面鸡儿的味道了，但还是没有找到蚂蚁。我保持着这个姿势往后面一点点的移动，透过裆部，我看见一只脚，我正要抬头的时候，那只脚便向我的屁股踢来。我今天穿的是短裤，那是燕娃子的脚，她没有踢在我屁股蛋上，而是正好踢在我裆部中间的蛋蛋上。我顿时涨红了脸，那蛋蛋的疼痛是一种抚摸不到的痛，但却瞬间传遍了全身，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我瘫坐在地上，疼痛是我有些怨恨的看着燕娃子，她现在完全没有感觉到我们男人的那种独有的痛。
“起来，装啥子装，踢了一脚都走不动路了啊。”
妈妈和肖麻将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聊天，她们以为我们就是小孩子玩闹。
我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我很想站起来，但是我担心我站起来会更加的痛。我坐在地上，眼泪马上就要出来了。
“快起来了，不然我妈要说我欺负你。”
燕娃子看我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便有些疑惑的蹲在地上小声的叫我起来。我越想越气，便没有尝试，就瘫坐在水泥路面上。
“哎呀，你起来我给你说个秘密，我也是头几天发现的。”
等班车的路口有一片竹林，靠近路边有一条排水沟，妈妈和肖麻将正蹲在那里用树叶沾水擦拭着鞋子。
“快起来，我给你说那天在红烧叫里面你摸我那个地方的秘密。”
燕娃子也是有些着急了，我听见她这么说，便顺势往她两腿间看了去，我像是把鼻子完全凑近她那里，那浓烈的尿骚味让我忘却了疼痛，我使劲的站了起来，当我把胸间的一口长气全部出完的时候，公路拐弯的地方便传来了班车喇叭的声音。
那是班车上还都是以年轻人居多。我和燕娃子买的半票，等到几个月后我上初中便买的全票了。我和妈妈坐在一起，燕娃子和肖麻将坐在一起，班车到县城需要半个多小时，我坐在班车上一直在想燕娃子要告诉我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我很是期待。
等到梓潼县城车站时，太阳已经升起。一下班车，空气中的那股城市独有的热浪迎面袭来，我顿时感觉胸中沉闷。时间还早，我们没有坐人力三轮车去步行街，还是妈妈和肖麻将在前面走，我和燕娃子跟在后面。
“还疼不疼嘛。”
“你晓得你刚刚踢到我哪里了不？”
我有些幽怨的看车燕娃子，她现在已经比我高出半个头，我从侧边看过去的时候，她胸前那两坨已经臌胀的和她这个年龄段有些不相符了。
“我后面反应过来了啊，是不是你卵米子嘛。”
我两刻意和前面的妈妈们拉开距离，街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燕娃子竟然还要作势来摸我的下面，虽然只是装样子但我在羞耻心的作用下还是把腹部往后面卷缩。
“又不是没有摸过，上回那么舒服忘了啊。”
燕娃子虚眯着眼睛看着我，她侧着脑袋居高临下，脸上甚至全身都透露出妩媚，我已经不敢看她了。
“你老实点哈，这是在县城，又不是在家里头。”
我昂首挺胸，故意做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埋着步子往前走，步行街面都是小瓷砖贴的地面，再加上天气炎热，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咕叽的，像是鞋子黏在地面的声音。
“哼哼，等你妈妈和我妈妈走了后，我让你好好舒服一下，你还跑得脱啊。”
我装腔作势的样子顺便便萎靡了下去，但其实我的心里非常的期待，我期待着燕娃子那滑溜溜的细缝，我渴望着燕娃子那浓烈的来自黑黢黢的深渊的尿骚味，我甚至已经在幻想啃食着她那已经臌胀的白嫩小山丘最上面的红豆豆了。
“你们两个快点跟上。”
从后面看，妈妈的身材比肖麻将好看很多，肖麻将的屁股已经有些下垂了。
妈妈们把我们带进步行街边的一家卖衣服的商店，商店的招牌上面是用后来我才知道的韩文写的名字，我想店家可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个年代正是韩流进入，非主流横行的时代，街上随时都可以看见留的长到前面眼睛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的路，脑袋后面留长的头发一定要被后脖颈触搓的蓬松起来，耳朵是万万不能露出来的。所以非主流不是九零后带的头，我们只是发扬光大罢了。
店里面主要卖的女式衣服，挑选的肯定是燕娃子，但主要挑选的是肖麻将，燕娃子只是负责试衣服。我无所事事的在店里面背着手走来走去，仰着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不同颜色的衣服。店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淡的已经问不出来是什么花的气味，这种香味以后我遇见的女生头发上的气味可以相比。
“敏娃子来看一下这件看起来好看不？”
燕娃子此时身上穿的还是一件淡蓝色的短袖衣服，肩膀两边都各自有两根绳子。
“不好看勒。”
我不知道她是喜欢淡蓝色还是喜欢偏冷的衣服，这衣服看着一点都不能让我喜欢，更不用说顺眼了。
“那再换一件喃。”
肖麻将又在挂衣服的墙上选了一件还是颜色偏冷的衣服，我都准备让她自己换一件了，旁边那些黄的、橙色的衣服多好看啊。等到燕娃子出来的时候，我又说不好看。
“嘿，你个敏娃子，一个男娃儿还晓得女的衣服不好看啊。”
肖麻将有些调笑的看着我，店员也没有因为我说的话生气，可能真的只是觉得我可爱，毕竟我从小就长的比较清秀。
我们去了下一家店，我本以为下一家店她们就会买到燕娃子合适的衣服，但最后都快要付钱的时候，她们又说再多看看，原来她们自己也在挑衣服。我疲劳的跟在她们后面，也没有说衣服好不好看，只要问我，我都说：“这件差不多。”
燕娃子终于买到了衣服，是一件天蓝色的短袖，裤子则是一件淡蓝色的牛仔裤，鞋子没有买，毕竟夏天穿凉鞋就行，这种鞋子到处都有卖。当燕娃子穿上这一身的时候，我竟然觉得还真的不错，看的和实际上身的确实不一样。
后面就是买我穿的衣服。男孩子的衣服都不叫好买，毕竟没有女式衣服那么多的花样，就只有那么几个样式，男孩子买衣服主要就是买个颜色。我选的是一件粉色的衣服，当我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要是在头上戴一顶帽子，我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女儿身。
中午我们在城里面吃了碗米粉，外加小笼包一笼。我始终觉得越小的地方米粉越好吃，城里面的米粉千篇一律，没有小地方的讲究。吃完饭后，妈妈们便带我们去菜市场买菜，我那时候特别喜欢吃土豆，但我还是喜欢吃城里面卖的细长的黄瓜，毕竟家里种的黄瓜是真的会黄的又短又粗的黄瓜。
回去的时候，我们在车站又等了半个小时的车，班车要等到人坐满才发车。车上很是闷热，但又怕下车透气的时候自己的作为被别人占了，所以也就只有老实的坐在车上不停的用手扇着风，好像这样就可以使自己凉快下来。
等到回家的时候太阳就快要落山，这次我是踩在道路中间的杂草上回去的。晚上妈妈做的黄瓜片炒肉，我把盘子里的汤汁都浇在饭里面拌着吃了，然后便是虫子鸣叫，漫天星辰安静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