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和诗心情随笔散文

时而晴,时而阴

2018-07-11  本文已影响13人  孙浒胡

          看书,时间过得缓慢,页子被一页一页地翻开,逐字逐句地读,去理解其中的意思,仿佛身临其境。

        没有人陪伴的时候,就可以选择看书。不去打球,不去逛街,不去吃东西,不去和他人争吵,也不去在意自己的价值是大是小。感觉没有人爱自己的时候,就让眼泪落在书本上,它落下了,你接着读,于是于是……便有了你想要的答案。

          晴天的时候,可以去做许多事情。我把自行车拿出来,沿着一条路往前行进,它或宽,或窄;或是直线,或蜿蜒曲折。也许是为了逃脱妈妈的责备,也许是为了出来散心,没有人陪伴,只有阳光、云朵和飞鸟陪伴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过。

            我是个内心敏感的少年,我在思虑着谁爱我,谁不爱我,谁在乎我,谁不在乎我;我是谁,该去选择做什么,让自己更在乎自己。

            在学校,不开心了,觉得有心事时就去打篮球,跑得越快越好,跳得越高越好,哪怕他人在身旁的眼光就像是在看傻瓜。老师从旁边经过,或是拿着饭盒,或是拿着教案,不说什么。我让翰林等我,我再打一会儿就上楼了,老师们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经过我的身边,一个接一个,全是陌生的面孔。我投篮,我上篮,我运球,太阳越来越大,越来越晒,跑不动了,便坐在地上喘气……

          下课铃响了,我也便上了楼,把球放回办公室。

            我们也许是不认识的,就好像他们经过我的身边,走得很远,我却也不想和他们打招呼,就像他们也叫不出我的名字一样。我打球,打得已经累趴在地上被保安叫起来回去上课,坐在教室里,他们按部就班地上课,下课,给品学兼优的学生讲题。我流着泪,坐在座位上,然后又走出教室的门,走下楼梯,走到了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老师们诧异地看着我,不说什么,和活见鬼了一样,哭累了,就上楼,在走廊上发呆。铃声响了,又要被迫地进去上课,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我开始养成了看书的习惯,买些自己喜欢的书,耐着性子一页一页地看,看累了就折一下,做个标记。哪天有时间了,就再往下读,接着读。锅里煮的猪脚汤冒出的阵阵香气从厨房传到房间里,书桌上的我轻轻一嗅,整个世界便都是这种味道,窗外隐隐约约传来车辆发出的汽笛声和人们大声说话(比如叫唤孩子,招呼朋友的声音),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的闪烁变得没那么焦急,建筑工地大型机器发出的轰鸣声响了很久过后,戛然而止。

          我曾以为我在茫茫人海中,穿梭于市中心的商场或是热闹的集市中,发呆完后才发现周围空空荡荡,仿佛一望无际。

          在家待久了肯定就得出去。妈妈想让我去看看外婆家的新房子,我也便去了,收拾收拾,穿上鞋子,背上包也就出了门。上了车,表弟一开口就说我的成绩烂得要死,一定要被骂的,重复来重复去,我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外公外婆和妈妈的讨论中,却越听越不耐烦。车里的人下意识地看了看我,我愈加地觉得不自在。

            看了看微信,发现小鸟已经报完志愿了,而我还得接着做准备并还要经历等待。我总能想到她在高考前的那段日子对我的鼓励与勉励,而我除了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并真心为她祝福考试顺利外,对于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她可以比我走得更远,她是多么地可爱、漂亮又善良啊!每次我打电话给她,或是她打电话给我,总能第一时间了解我的心思,知道我在想的事。有时候伤心到不能自已。到天台上对着漆黑的云,对着月亮大哭一阵完,接到她的电话,收起眼泪对于我而言是必须的,然后嘻嘻笑笑地和她说话。却也不知为何——总会在说完后,哭得更厉害,但还是得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到了,舅舅把锁打开,我们走到满是瓦砾的红泥土上,房子就在不远处,里面已经完工了大约百分之七十。表弟蹦蹦跳跳,蹦蹦跳跳,没事就乱喊乱叫,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叫“爸爸,爸爸,爸爸……”小跑后扬起的灰尘呛得大家直咳嗽。外婆生气了,拿起一根木棍子做出要打他的样子,他则意犹未尽,嬉笑着眯着眼,嘟着嘴,踮起脚尖,像一个芭蕾舞演员一样地窜得更加厉害。

          走出楼的大门,我看了看手机,表弟好奇地凑过来,身子靠着我,伸长脖子想看。我下意识地躲了躲,并警告他别碰我,嘴里还念着“谁是你哥……”之类的话。外婆在一旁无聊地扒着野草野花,舅舅皱着眉头大声地让她别管太多,尾音拖得很长,外婆的手弄得很脏,全是黏糊糊的红泥巴,在一旁帮忙的我和妈妈手里也满是红泥巴,舅舅只好无奈地带我们到一个装有水管的地方,开水来给我们洗手。外公尿急,便一个人到一旁解手去了。

          我们让舅舅带着他们回澄迈,不用送我们回家,表弟哭着闹着要来我们家玩,他那撒娇的神情越看越令人厌恶。

          我和妈妈走过一条长长的下坡路,我越来越不想说话。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冷风拂面,嘈杂的汽笛声从桥上,从公路上,从小巷中……从四面八方传来,夕阳的颜色看上去红得发烫,看上去就像一块褐色的雪糕正在慢慢溶解。穿着牛仔短裤,牛仔短裙和吊带连衣裙的女孩子们迈着步子走过我的身边,秀发飘扬,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缓缓蔓延开来。

          公车上,我听着歌,沉默了很久,妈妈叫我,我没应,听歌听累了,便摘下耳机。“你觉得我那样说弟弟是不是不对”?“你本来就不应该那样做……”“那我就没有生气的权利是吗?就应该永远好脾气是吗”?“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敏感,那么容易受伤……”

          不知道为什么,听这些话,真像是一种对无助的人的怜悯。

            书已经看了一半多,不能说自己真正学到了什么,也不能说自己看了它就能写出佳作,但至少脑子不会空白一片,不会空空如也,多少是感觉充实的。马克.李维的《偷影子的人》是个温暖的故事,很羡慕里面的主人公可以叫着草莓味的口香糖和女孩亲嘴,那女孩虽然是个盲人,虽然只能凭着自己的意识在放风筝时用风筝画圈,却依旧受到主人公的喜爱。他期盼着每年暑假与她的见面,在海边的沙滩上漫步,在灯塔里冒险,赤着脚,吹着海风放风筝。喜悦使他们忘记了分离。这是个温暖的故事,关于家庭,关于友情,关于爱情,关于团聚与分离的诠释,总是能令读者的世界焕然一新。

          不知不觉,咖啡已经凉了,太阳的面庞被厚厚的云朵遮住了,但温度却依然存在。

          哪个人的世界不是时而晴,时而阴的呢?喜悦过后,接踵而至也许就是悲伤,但经历了悲伤过后,喜悦则一定会来到;躺在松软的沙滩上,看落日染红远空,然后开始消失在地平线上时,也许我们会经历黑暗,但,就像雪莱所说的……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常一个人到处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曾经的学校附近。还是能看见大批大批的长相老成,皮肤黝黑,作风老派的学生从校门走出,就像是叔叔伯伯,看上去就像是阅历丰富的老者。下课铃声回荡了很久,老师们也开始走出了校门,却都是新的面孔,等待着,却再也找不到熟悉的面孔,那些半生不熟(有来往但不多的老师)的老师估计也认不出我了,而我其实也没什么兴致再上前去 ,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电动车们逐辆沿着狭窄的,凹陷下去的石头路往前行进,汽笛声响个不停,没驱散人,道路上方的叶片,倒是被吓得落下不少。校门口始终在大声吆喝着,却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兴许是我忘了。周围有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师从我身边经过,又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看他,他不一会儿便走远了,我再往教室的方向望去,却不知为何,隐约地看到了曾经的那些同学们的身影——我正拿着篮球往楼下走,后面跟着几个喜欢打球的同学,走廊上的人开始越聚越多,那个长相清秀的漂亮女孩正走在一个身材肥硕的丑男生旁,谈笑风生……

        我看见我在不时地回头,而她不理。我感觉到了爱情给予我的疼痛。

          打着篮球,却心不在焉;写在纸上的诗篇被老师撕的粉碎,撒在走廊上,闷热的夏季的风中,夹杂着潮湿,雨后,扑面而来的热气近乎令人窒息。上课铃总是在响,而下课铃却总是得花尽心思寻觅,在如首饰盒般大小的学校里,拥挤的人群,拥挤的车辆拥挤在一起,保安们大声地吆喝着“走啊,开啊,倒啊……他妈的不长眼是不是!”校门口,校园里,总能听到吵架的声音,熙熙攘攘,熙熙攘攘。我骑着自行车,面无表情地出了校门……

          却出乎意料地在校门遇见了你,我和你一起走,那种从山底飞上山顶的感觉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清晰。我面红耳赤地和你说话,羞涩极了,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你面向我,把头发拨起,露出了白皙的面庞。你对着我微笑,那一刻,我深知——哪怕你不用说话,也能驱散黑暗。脑袋空白的瞬间,我的手和你的手,不知在何时,就握在了一起,我深知——那是一整个夏天的温度。我们的身前,身后,都身处于夏天的美丽之中。

          我们处于一种特殊的关系之中,是恋人,还是朋友?是同学,还是亲人?是路人,还是知己?我一概不知,但却渴望保持着与你的亲密。

            转眼见,头顶便是黑夜。

            翻着页面有些许褶皱的书本,教室里时而安静时而吵闹,同学们开始喜欢带很多的零食进教室,绿豆冰、辣条、雪糕、鸡爪、鸭爪……班主任在午饭时间走得总是匆忙至极,那些饭盒往食堂快步走的时候,手怕是没少抖。试题倒是没少出,试卷一大摞一大摞,闷热的空气中,蝉鸣阵阵,疲倦的身子出着大把大把的汗,眯一会儿,擤个鼻涕,吃顿简单的饭,头顶上的白炽灯也便亮了起来,他也便踱着步走了进来,气氛开始变得沉重。窗外,深蓝色的天空开始被黑色的雨占据,深邃至极,深邃至极,天空的边缘还有些许的夕阳留下的橘黄色或是血色的痕迹。把风油精抹在额头和颧骨的位置,使劲儿地睁着眼睛,班主任的训话声开始变大了,我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雨水没过训话的声音,淅淅沥沥,淅淅沥沥地坠落,然后又变成“哗哗哗……”的声音,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天,彻底地黑了。

          上学的日子,对于成绩不好,学习迟钝不开窍的我来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打篮球以及在枯燥的学习时光想象着自己在球场风光帅气的模样,夕阳西下时,带着满足感回家时的喜悦。哪怕没有人打比赛,哪怕和人家打比赛输得很惨,在别人眼里做得总是不够好;哪怕孤单到只有我自己的天上的白云陪着我练习,却还是傻傻地,天真地觉得满足。大口地喝着运动饮料,走在回家的街道上,抛开那些用成绩论学历来吓唬我的人;抛开那些讨厌的,虚情假意的老师们,得承认真正他们关注的人并不是自己;抛来打球时那些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同学,他们做得就足够好吗?凭什么,凭什么!“要知道,我可没有义务去承担你们内心的不满”。

            那位漂亮的女生,在下课我们倚在走廊上吹风,看风景时,在我找她聊天时(一般都是我找她聊天),告诉我她比较喜欢理性的,冷血的,还有提醒肥胖的男生,那会令本身缺少家庭安全感的她拥有安全感,我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哪怕我感到了极大的不悦。“那就是说你不喜欢我这种感性的人咯”,“也不是,就是相对于感性而言,我更喜欢那一类人”,“那我算什么……”说最后一句话时,她便从我的身边离开,忘记了去往哪里,教室、厕所、团支部、老师办公室,又或是那个死胖子的怀抱。

        回到教室,我穿过拥挤的桌子与桌子间的过道(准确来说应该是缝隙),把桌子上的那本书撕破,撕碎,就像老师撕碎写在纸上诗篇一样,也许它的存在并不被人们寄予希望。把它丢进垃圾桶,一切也都和往常一般,没有谁看过来,没有谁看到愤怒的我,没有谁,看到她内心的黑暗——对爱情的嘲笑。

          这些事离我并不远,我也才离开它们没多久。出门吃顿寿司,骑骑单车,一星期照例打篮球……很多好像都能轻易忘记,但有些事却显得刻骨铭心,重要与不重要,只有自己说了算。

          一个人也许真的得弄清楚自——己爱谁,同时还得清楚——谁爱自己。不要让自己的经历,自己的一切在他人眼里显得既渺小又可悲;不必想方设法让他人重视,爱与被爱,你知,等待的对方定知。

          想到学校里的教导主任常说的一句话:“很多从这儿毕业的同学毕业后,总会想念华兴的饭菜”。仿佛它们真的美味至极,是饕餮盛宴。那味道绝对令人流连忘返。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他在露天的水泥地操场演讲时,总会莫名其妙地引发哄笑,要不然就是会下雨。想想看——把猪食喂给人吃,不到暴殄天物的地步,老天会抗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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