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搬迁孤独的心
日,骄傲的立在头顶,在绿荫间穿插指头,似在梳理它垂落的头发;裸露的地板被阳光捶打地燥热,热烘烘地要燎烤脚板;搬家,在这个时候发生,一来一往上下楼梯,各类家居物品被塞在那几方寸间;时间都被拥挤在其中,小包车散发着撩鼻的气息,心情也被打包成一团似要远走他乡。
路途并不遥远,并非相隔万水千山;只是从城市的这端移动到城市的那端而已。朋友忙上忙下整理着、搬运着行李物品,我便在旁帮忙看管。包车师傅默默无声地等待着,看着烈日烘烤出我们的汗水;两个小时后平静地提出多要了我们一半以上的托运费,扬言那是时间的代价。
车内是个杂物间,混乱繁杂;各类工具物品胸贴背的躺在地面,令腿脚无处安放;我坐在副驾驶位上感受视野落到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朋友与司机侃侃而谈,话题紧接地气,满是生活味儿;两旁绿树迅速退缩,像等待着的行人遥望着我们远去;在旁时而附和着笑声,回头与好友也不时相视而笑,其笑意是只她知我知的默契。
我只是去送好友一程,要离开的,是好友。
思想与精神无论多亲近于远方,终究回归生活才是它的归宿,生活才是它们能畅想与存在的意义。我们都是富有追求的人,在世界里穿梭;好友不断的从这个地方搬到另外一个地方,为了自己的一个目标,一个未来。家变成一个移动的城堡,却也将生活无所不在地带在自己身边;这便是好友最尤为珍贵的特点。无论在哪,都生活细致,生活极致;她的身上自成烟火,她的身上自带浓厚的生活气息。
师傅满脸黝黑,大腹便便,腿轻腹重;神情有点油滑,有点呆滞。三人共下了一个馆子,东北味儿,饺子与面。好友热情地付账,依旧热情绵密地侃侃而谈,近似熟透的番茄,要将关系的天空染满火烧云。最后司机却半途撤下我们的行李扬长而去,说好的搬至居室成了我们无言对看的无语泡沫;金钱与诚信同时随水漂而去。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两人无奈,只能撸足干劲奋起,与好心的房东共同将落难的行李移动到属于它的归处。好心的房东阿姨面慈心善,人美温厚;毫无怨言且温和至终地帮我们搬完所有沉重的行李。感谢与赞美投射到她身上显得万分醇厚,她的善意与黑脸司机的倒戈同时验证了人性的美与丑,形成了圣洁与黑泥的突兀对比;使我们不断唏嘘调侃。
好友的热情一直如常,无论觉得烦扰还是感动,它都不增不减地默默围绕在身旁。有一丝疲惫,在好友无微不至的招待后洗簌完毕蜷进慵懒的被窝;平静躺下时感到一丝忧郁与孤独,隐隐觉得,这是别离的忧愁。
睡后懵懂地醒来,好友拖着洗簌完毕的身子在纷乱的房屋里转悠;浸湿滴落水滴的头发挽在脑后,焦急匆忙的话语像无头苍蝇找不到地的碰撞。物品完全不知道放在哪处,浸湿的发无法擦干,衣服找不到着落,身上需要涂抹的药水也不见踪影…真是一个杂乱的浴后心情。
摸索好后,好友送我往回家方向的公车处,我们走过以往来过的那条学园街,食了一份面,感叹这里的美好氛围;我们又穿过了她最爱的美院操场、小道、绿林,最后来到了公车处。我们作别时不断地招手辞行,彼此拥抱,彼此默默的祝福对方。
在地铁间,好友发来了信息与图片。图片上是我们共同好友的“有空再见”。而我也说“以后再见”,最后也说“对啊,有空再见”。我问她,为何要发个哭泣的表情?她说,听到你们都说再见,感觉很伤感。
是啊,谁不是有点伤感呢?
我们本是亲密的,却要离别;当然会有点伤感。还有一丝空落,其实也有一种朦胧的孤独。这些都是无比真实的感受。
…
虽然如此,但是却彰显了某方面的珍贵;我们共同依偎前行,弥补了对方心里那些自己永远无法填满的空缺,所以别离的感受才会深入人心。
人生总是无法如你我所想要的完美,乐痛为正反面,能承受痛的那一面本身便是一种平静的幸福;乐的那面我们捧在手心享受、珍惜、观赏就好了。
拥抱自己这一丝淡淡的伤感,它会温柔的如影随形,也会将我们紧紧连系,一起走到更宽广的地方;这就是我们“人本孤独却弥补孤独的生长方式”。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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