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岁月可回头 第十五章 发怒的林染
头疼，头疼得要炸掉。嗓子也干。我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又晃了晃头，感觉脖子以上是一块儿板砖。
我记得昨天跟叶秋去酒吧喝酒，在她的淫威之下，我好像喝多了。对了，叶秋……我摸摸身边的位置，没有人。难道昨天林染把她送回家了？可能吧！
哎呀，不管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喝一口水，我快要渴死了。拖着沉重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才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我揪起身上的家居服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好像并没有。又把手挡在嘴上哈了一口气，我去，臭得要死！
看样子得先去刷个牙，不然一会儿估计得喝一堆细菌下去。呃，不能想了，恶心。
在浴室磨蹭半天，总算整理出个人样，才缓缓下了楼。因为整个人的状态不太好，所以注意力什么的就比较弱，也所以当我看到客厅里正中间坐着的林染的时候生生被吓了一跳，差点儿要从楼梯上栽下来。
“我说，您是坐化了么？一声不吭的吓死我了！你怎么还在啊？叶秋呢？昨天你把她送回去了？”
“我没那么闲！早上走的。”
语气不太好，表情也差。
“大早上的火气这么大，谁又招你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头疼的厉害，可没心情跟你闹。再说了，天干物燥的，小心摩擦！”
我一边懒洋洋的跟他说话，一边拖着四肢往厨房走。我现在需要来个透心凉，刺激刺激。宿醉的感觉真不好，以后绝对不要再来一次。任谁约都不行，就算是刀子架在脖子上……应该不会有劝酒劝到要动刀动枪的吧。
唉，社会生活真不容易啊！
“头疼啊？”
林染这句话问得阴阳怪气的，我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竟然没回避，迎了上来，“活该你！”
“你吃错药了么？还是皮紧了，想松一松！”
我拉开冰箱门，拿了一瓶水出来，拧开盖子还没喝呢，就给从后面伸出的手抢走了。紧接着一杯温水一点儿都不客气的递回了我手里，“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能直接喝么？”
“你怎么了？生理期么？从刚才就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这火气打哪儿来呀？我招你惹你了？”
“你为什么去喝酒？”
他这句话一问出口，我就知道症结所在了。搞了半天是因为喝酒的事儿。也对，昨天这货好像就有点儿毛躁。对于这一点，我是有点儿理亏，毕竟18岁嘛，还是高中生，去酒吧的确是有点儿不太好。可是事出有因啊！不是我愿意去的，是叶秋拉着我一块儿去的。再说了，我虽然里面是个刚有了选举权的大学生预备役，好吧，以我的资质也有可能直接高中毕业就成社会青年，但是我的外壳是个三十岁的中年妇女啊。
三十岁算不算中年妇女？至少也应该是个大龄青年，有什么不能去的。至于吗，摆出个大家长的样子来，吓唬谁呢！
以上为心理活动。
“瞪什么瞪？问你呢，为什么去酒吧！你不知道你多大么？怎么着，突然来到了花花世界，有点儿管不住自己了？”
“别这么说话！我那什么……叶秋非说……我也不知道是酒吧啊……这事儿可不能赖我！你要怪，就去……去……去怪叶秋。我是好人！”
“我怪的着人家么？”
“那就怪三十！哎，你知道么？三十他们居然在那个叫什么色的地方存着几瓶酒！哇，这小姑娘真不简单啊！三十是不是很爱喝酒？”
“哼，别搞得好像说的是别人！三十还不就是你！”
“此言差矣！严格来讲跟我没有关系。她的气质我太不喜欢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毛病一大堆。还弄出个前男友跟前情敌。我看没准儿就是她自己觉得把生活搞得一团乱，才把我招出来的。就说这酒，有什么好喝的？难喝死了都！”
“少跟我来这套！昨天就算了，翻篇了，但是你再敢有下次，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呦，不客气是么？来，说说，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听听！切，别以为你长我十几岁，就有资格过来管我！”
“你不信，那你试试！”
林染说着朝着我走了两步，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朝后退了一步，我绝对不是因为他居高临下的气势，我就是想活动活动。
我们俩僵持了大概有一分钟，谁都没有说话，我低着头，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等着家长骂，林染的目光则像两把锥子直接插下来。直到客厅的手机响起，他沉了脸转身出去接电话，我才算放松下来。
“恩，对，还没有。有点儿事儿要处理。昨天，昨天我……太晚了，我直接回家了。没事儿，恩恩，把他送回家了，就是喝得有点儿多。不用，只是个客户。那个，昨天不好意思啊，把你一个人留下。午餐么？晚餐行么？午餐的话怕时间上有冲突。行，外面吃呗！……也行，那我可能晚一点儿，简单做点儿就行了，别太累！恩，好好休息吧！”
看他挂断，我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女朋友啊？那个叫白雪的么？”
“恩！”
他把手机重新放回桌上，在沙发上坐下来，抬眼望着我。我在他对面的地毯上盘腿坐好，“你们约好要吃晚餐啊？还别太累……切！做个晚饭能有多累！哎你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或者你把她电话给我，我给她介绍个眼科医院？眼光这么差，肯定是出了毛病！”
我嬉皮笑脸地说。
“你不用上班么？”
我怎么忘了这茬儿了？对呀，我已经是个社会青年了，我得上班啊。可是，他为什么现在才说。哇，这个阴险的货，他简直不要太故意。
我哇哇怪叫着冲上楼找手机，哆嗦着查看有没有未接来电，都快十点了，怎么没人提醒我，张冲，二小也没个信。这不科学！正盯着看呢，手机突然响了，我差点直接从二楼丢下去。是胶囊。
我不敢接，拿着手机又跟个火箭一样冲下楼，压低声音对林染说，“帮我接！”这货居然没拒绝，直接接过按了接听键。当我从他嘴里听到喝多了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我恨不得抱着头去撞墙。他把我的一切都无视了，开始话家常。
“姚哥？嗯对，林染。你说暮云歌啊，她昨天喝多了，是啊，醉得不省人事，当然是我把她弄回来的。对啊，人总得有点儿牺牲精神，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你多担待吧，毕竟她的技术活还是……呃，什么大赛？哦是么？没有，她没跟我说。规格高么？那还挺高的！就是不知道她行不行……你倒是挺有信心啊！那行吧，我告诉她。睡死了，行！改天一块儿喝酒，哎，好嘞，暂时不用去了？行！恩！先这样！”
我又是担心，又是气！
“你要参加设计大赛？就你现在这个状况。你也敢接应？”
“你给我滚，我不想跟说话！”
我恨不得在他头上咬出个洞来。王八蛋，让他接就为了不把实情说出来，他倒好，不但说了，还添油加醋。让人家胶囊怎么想？我才上一天班儿，第二天就因为醉酒旷工了，这么不靠谱的员工留着过年啊！我是要步入失业青年的行列了么？
哇，看起来不是三十变化大，连林染也黑化了！他变成了一块儿碳！
“怎么，怕了？这么怂昨天还敢在酒吧喝醉？你就不怕被陌生男人拖到黑豆地里那啥了？”
哎呀，我去，还没翻篇儿。难不成刚才也是报复？
“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你管么？”
我算是彻底失去的耐性，火就跟穿天炮一样只冲天灵盖儿，“那啥就那啥，失身也比失业强！”
“你说什么？”
林染站了起来。
“我说失身也比失业强！怎么样？你还想打我吗？你打个试试？”
我抻着脖子跟他对视。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从靠近沙发的一侧绕了过来，扯起我的领子就往二楼走。一个在高中就长到了一米八的人提溜我像提溜着一个小鸡子儿。我被迫着倒退着走。
“你干嘛，林染，你松开，哎呀，我被嘞到啦！王八蛋，你是不是要谋杀我！”
他不说话，到最后直接将我扛在了肩上，我从个小鸡子变成个麻袋。栽得我头晕。
上了二楼，我被直接摔到了床上，然后林染整个人就压了上来，我有点儿发愣。
他粗暴的扯我衣服，我被他的样子彻底吓到了，我一边挡一边骂，最后几乎要哭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动作，就是装出个凶狠的样子。可是那个样子的林染我没见过啊！我以为他真要对我做什么。
“怕了么？”
他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喘着粗气，“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八道！以后说话办事儿的时候动动脑子，算我求你！设计大赛的事儿，我会跟胶囊沟通，帮你推了。以后要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没接话，只是红着眼睛盯着他。
“真吓到了？哎?”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