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难了

1

被封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这么多天过去了，眼见得课在网上上，饭在家中吃，总是比较自由，更多的时候是读一些书，度过每一天。

该去买菜了。前天说昨天去，昨天又不想去，推说今天去。真的不想去，不去也不行啊，有些东西总还是要买的。我想起来这一句最近比较火的话，也许正是它流行的原因吧。

还没有起床，采买的单子就开好了，放在床头上。打扰了一个好梦。挨到十点多，在门前的街上走了两个来回，最后才走出村口，去买菜。虽然疫情紧张，生活必须用品，还是让采购的。

白天的街上有几辆车，没有人像我这样行走，但是来来去去，大家都戴着口罩，基本上也看不出来是谁，这样也省得说话。

超市里人比晚上多，菜架上陈列的种类还算齐全，随便一挑，已经够多了。

大家安全期间，都不需要说话，也没有拥挤，各挑各的菜，买了就走。这秩序多好。

我走了几圈，把认为该买的菜都买了。打开手机，看到微信里一张图片，采购单显示得清楚，还是要买土豆和花菜。又折回头去买。

看一看单价，真贵呀。想起上一次晚上来，都没有了货，再村子里听说还要贵，所以也不敢再看价钱，既然要买，那就只管先挑吧。

杂七杂八几兜子，够沉了，还有这么远的路，再多不好拿。就结账走人。

刚走出超市，在门口把这些东西规整一下，装到一个大袋子里，方便背走。电话铃响了，还要让再买蘑菇、辣椒。算了吧，也不想想要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回去，也不看看买了多少，光在一边想要这个，想要那个，还总嫌不够。

我总得量力而行。不可能打发一个人那么满意，何况就没有个满意的时候。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来采买了吧。

2

听到两个服务员谈话：

最近听说好像要过去，都准备开学了。城里新闻说留守观察的人都放走了，不回在让他们回来了吧。

走就走了，谁还让他们回来。不开学吧，在家兴上网，说是上网课，也听不懂，还不能不听。要开学了，还不如不开。

咋回事儿？

都知道全国口罩紧张，没有货。前些天，我姐说要买口罩，让我从网上订。你知道多少钱？十块钱一个，从四川给我快递回来。这娃子一开学，老师说要带50个口罩。

50个？不对吧。我听说要带100个。

你说防疫，咱也理解，人多的地方，到底不安全。可是也不能带100个呀。平常的时候吧，也好说，哪都能买。不说钱多少，你说现在这时候，到哪儿去买100个口罩呀？

要说也是，你要真不开学也算了，何必这样让我们做这个难。

我太难了。

3

回来走到街口，大家都在门口坐着吃饭。老奶奶看我回来，对围着的一个弟妹说，跟你哥说说。

那邻居的弟妹说，这看网课看了半天，讲的是方程，我都听懂了，俺那娃子他还听不懂。你说愁人不？

那你得给他讲讲啊。

讲了。关键是咋讲都不中，讲了半天，还是不懂。我越讲越生气。那么简单的题，你说咋就听不懂咧？

那可不能生气，你越生气他越不会。

我听见她没有说的心里话，她想说的是：我太难了。可是她不知道，说这个话还有一个人，谁呢？好像所有的孩子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