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 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 我为她而狂野”
6月18日·午夜时分,微风醉人
我们在这样一个属于我们的毕业季,嘴里相互说着“毕业快乐”,但是心里是何等滋味,或许每个人都了解。
毕业典礼的前一夜,张威过来说一起去通宵唱歌。若是平时我们自然不会去,因为只要听过张威版的《死了就要爱》或者《离歌》,就会感受到如同经历了五脏共振、六腑颤抖的灵魂洗礼。然而在这个欢乐而又伤感的毕业季,还能有什么不可以疯狂一次,不管是第一次的韵体电影还是这最后一次的通宵k歌,只有经历了才不会在以后的回忆中留下遗憾吧。
不过等到我们后面一波的人到达的时候,开门的一瞬间还是被张威的《离歌》镇住了。不出意料,接下来每一首只要通过了张威嘴里的歌曲,都会通过他的key变成张威之歌,不管是《死了都要爱》、《你是我的眼》,还是《我怀念的》、《新贵妃醉酒》,抑或《一生有你》、《愿得一人心》,没有哪首能够逃过张威的魔嘴。我们其他人或大笑起哄,或默默录音,就和平时一样,在忍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攻击的同时也要为最后一次的歌声欢呼,虽说有点喝倒彩的味道(原谅我这么耿直说出真相)。直到最后快五点了,实在忍不住张威之歌散发的巨大能量给密闭的房间不断地升温,我才逃出来坐到了离开的时候——当然这一夜毫无睡意。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6月19日·日出东方,唯我们好困
毕业季,最后一次大学生活结束的仪式——毕业典礼就在今天早上的光体举行。
早上六点,我们一行人拖着一夜疲乏的身躯从KTV出来,在珞喻东路的晨光中一路向西,目的地是前方隔着两个公交站距离的光谷体育馆。虽然哈欠连天,眼皮打架,还是忍住买了早餐,然后准备在上午的典礼上美美睡上一觉。
八点钟,艳阳高照,等待这么久还历经关门风波后终于进入了场内,心想着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弥补昨晚的“精神浸染”了吧。但是开始的拉歌环节一下子带动了气氛,首先是某某学院等等全体唱起了《倔强》,接下来《朋友》,然后到了某某学院、电信学院演唱《一路上有你》。关于这首歌大家一致吐槽,是谁选了这么一首平时听的并不多的歌来作为毕业典礼的拉歌曲目之一,多数人都不会唱,还能不能好好拉歌了?之后又是某院系的《再见》和《我的未来不是梦》。
到了最后一首歌《我的未来不是梦》的时候出现了全场的节奏高潮。随着歌声逐渐响起,左边的人群中逐渐闪动了一两个手机的闪光灯,然后右边人群几个人开始响应,慢慢响应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全场手机的闪光灯伴着歌声挥舞闪烁,如同演唱会上的荧光棒——当然此情此景中的手机灯光比荧光棒要炫酷一百倍了吧。随着全场手机发出来白色的光芒,将整个体育馆染成了一片星空,大家开始欢呼,为着这样一幅壮观而又唯美的景象,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奇观。我们的睡意瞬间被一扫而空了,随着大家一起欢呼一起歌唱。
当然之后在各位代表的演讲中还是睡着了……
不过中场休息的时候又清醒过来,大家开始聚堆拍照留念,毕竟是穿上了刚从包装袋中拆开的比之前我们租的要“高大上”的学士服。现在每个人都不再受到拘束,随性拍照,毕业季的疯狂只属于这一刻的我们。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 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 我为她而狂野”
6月19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中午结束了学校的告别仪式,我们自己的告别仪式才开始。
湖景这个高大上的地方确实不适合我等社会的小学生去享受,一份菜每个人几乎定量了,一筷子不多不少。而张威强行带起来了“白云边”的节奏,让我们这一桌开始第一次的白酒宴。赵翰寝室四位“酒神”自然不会虚,在逐渐被他们拉入所谓的状态之后,大家high了起来。而博博来我们桌敬酒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是充满了泪水,他说感觉一切都太快了,很容易进入了那样的情绪。是啊,仿佛毕业季还没开始几天就在这一刻走向了结束,大学四年亦如此,当年我们大一的时光还历历在目,然而现在所有人却驻留在大四尽头的路口。
也许是昨晚的强行通宵,我一直有点不舒服,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张威和陆航出来了,两人的眼眶都充满了泪水。每个人似乎都被这样分别的一刻感染了,不过我做了一件也许令我终生遗憾的事了吧。那一刻我想着让他们相互享受这最后一刻的时光,于是独自走进了包间,而等我再次出来的时候,张威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这也许会让我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对他说一声道别,毕竟四年的班长,却在这个时候却最先离去。
再次走出来包间,赵翰和太君已经泪流满面了,我走过去拍拍赵翰的肩膀说,不要这么伤感,自己的眼睛却似乎酸楚起来。接着出来的人慢慢多了,大家就在外面一同说起了时光飞逝,感叹着过去的种种。然后在一场不在乎的放肆流泪之后相互拥抱,相互祝福,相互许诺。正如春哥所说,我们就是这样一个团结的班级,在毕业时分没有一个人落下,即使抽中公开答辩,也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顺利通过。青春散场之际,我们能够一起走出校园,也未尝不是一种安慰。至于团结的原因,也许是考试逼迫,在考场上一个班级相互纸条或者微信的事迹,虽说不光彩,却让我们班每个人的心都更近了一步。这么说来我们还需要感谢学校,感谢教务科给我们这样的考试咯……
尘埃落定,醉人无数。魏莱确实喝过了,时而坐着大笑,时而抱着秋瑾哭了起来,在耍着酒后小疯中,我们每个人看着,心中何种滋味,其实也都是不言而喻了。最后时间紧迫,大家一起哄着魏莱去南一楼拿证。走出湖景,西边的阳光有点刺眼,赵翰和大佐搀扶着的魏莱还在醉态中撒娇说她的伞怎么不见了,万一晒黑了怎么办。在一路的醉步中还是坚持到了南一楼东308,然后每个人拿出了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这一刻,我们似乎真的为大学生活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但是完美之后的那一份酸楚,或许在以后可能无法齐聚一堂的恐慌中无限放大。
这一个下午恍如一部戏剧,在我们的后知后觉中上演了一场离别,一个人的离开,就让我们感觉到了那一份失落和心空。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如夏花一样绚烂 不虚此行啊 不虚此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开放在你眼前”
6月20日·梦里窸窣,如泣如诉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六点多钟醒过来了,只是醒来之后就听见了赵翰的哭泣。这个平时似乎完全不会被情绪左右的人儿,这一刻仅仅抱着姚妈在放肆流泪了,这就是毕业季带给我们的感觉么?我睡眼朦胧,加上前两天榨空的精力,实在扛不住起床了,只好和赵翰握握手,并半调侃地说了一句,我们会怀念你的。
我们终将毕业,大家相继离去。赵翰是第三个,接下来还有第四个,第五个……
小强和刘威说趁着毕业季要把班上所有人的微信和QQ都加上,我也在班群中一个个添加。不管如何,在这离别的时刻,还愿在朋友的列表上多一位。
下午剩下的人也不多了,我们寝室五个加上太君约好晚上出去嗨。在东北小菜馆吃了一顿之后,去了KTV狂飙两小时的歌,一首首的high节奏歌曲把气氛引燃,我们感受到了太君的魔性高音,刘威的开怀歌唱,小强的随时变key,丰兄的款款深情,甚至还有姚妈版的《死了都要爱》,当然高音部分还是需要太君来弥补了(这个疯狂的高音魔)。
十一点半,偶遇博博在熟悉的大排档,一桌人静静喝完了一箱啤酒,然后静静离去。也许如大家所说,没了赵翰,就没了节奏了吧。人越来越少,堆积的思念越来越多。半夜下楼打水,一楼的很多个寝室已经关灯了,然而平时这里一排都会是灯火通明的,人去楼空的感觉现在感受的真真切切。
“一路春光啊 一路荆棘啊 惊鸿一般短暂 如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6月21日·我们在雨中,各自奔天涯
今天剩下的人更少了。
我搬了东西到喻园小区后也将和大佐一起走了。中午吃完午饭,把自己的东西赶紧清理完毕后和小强姚妈一起送去了租的房子,然后在两点多拿着塞了又塞的沉重行李箱,一路归途。我只是属于短暂离别的那种,两周之后,我还会回来的,为我再一次忍受煎熬的研究生之路拼搏。
此刻深夜,独坐桌前,和他们聊着天,同时敲着字,心中似乎还有了那么一丝释然。让我矫情的结束这一篇长长的不成文体的文章:青春散场,我们结束了自己的稚气和天真,独自去面对社会的风霜雪雨,前路漫漫,但一路上有你,有我和他们,待到相聚时,我们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