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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讲堂留影336

2025-04-10  本文已影响0人  饮酒扬波

2025-4-9 三百三十六课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曾任《中学政史地》编辑部主任。

13.20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语音整理

我们知道,西周的社会结构是金字塔形状,周天子高高在上,其下是诸侯,然后是卿大夫、士,底层是平民和奴隶。士是贵族里最基层的一个等级,后来就逐步演变成知识分子的一种代称。后来所说的“士农工商”中的士,已经不是最初的含义,它指的是读书人。

按照西周时期的宗法制,无论是天子还是诸侯,包括卿大夫,都实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制和余子分封制。而士这个阶层就比较特殊,其中的一些学问比较好的,道德水平比较高的,可能就被重用,获得爵位,而大部分人可能没有功业,或者是没有祖荫可以继承的话,也可能就沦为平民。也正是因为是这个阶层的特殊状况,可以他们是整个周朝时期最活跃的一个人群。他们为了自己能够出人头地,往往是勤学苦干,努力提升自己,同时也具有很强的革新意识,往往成为那个时代的栋梁。

本章是子贡与孔老师的一段对话,孔老师从知耻、孝悌、言行三个方面提出士的标准。

我们来看文本。“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就是有一天,子贡问老师,什么样的人才能够算得上真正的士。这个“士”有人认为通“仕”,也就是“学而优则仕”,读书人学成以后为官一方就是“出仕”。诸侯、卿大夫一出生就是有爵位的,而“士”是没有爵位的。孔老师设帐收的弟子,最好的出路也就是成为士。所以子贡在这里就明确问孔老师,成为一个“士”的标准是什么?

孔老师给出的答案是,“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所谓“行己”,就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类似于后来所说的“慎独”,哪怕是一个人独处,他也要有一种羞耻之心,也就是说有一个道德下限,有些事情是坚决不能做的。“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就是说一个读书人替国君出使到各个地方,他都能够办成事,能够达到目标。我们知道,子贡他不仅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还是一个外交家,经常代表国君出使。所以孔子在这里实际上就是说子贡在这方面已经做得不错了,毫无疑问已经是一个“士”了。概括地说,就是一个“士”他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为,就是能够完成君主赋予的使命;有所不为,那就是不该做的事是坚决不做,有自己的人格底线。

子贡接着问,“敢问其次”,就是说这个士的标准似乎有点儿高,那如果做不到的话,有没有比这个低一点的标准呢?那孔子说,“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意思是说,家族里的人都称赞他孝顺长辈,周围的邻居都称赞他友爱兄弟,虽然他没有横溢的才华,也不能够做成惊天动地的伟业,但是他能够立大本,做一个仁孝之人,那应该也算一个“士”了。

子贡可能感觉到这个标准也有点高,不容易做到,所以就接着问,“敢问其次”,那有没有再次一点的呢?那孔老师说,“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言必信,行必果”这六个字,如果我们今天谁能够做到,应该是可以自豪和骄傲的一件事,但是孔老师却说“硁硁然小人哉”,这是什么原因呢?“硁硁”是一个象声词,就是敲打石头的声音,也就是说一个人像石头那样坚硬固执,说过的任何承诺都要去做到,不能够随机应变。这一点在孔子来看,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做法,只能说是小人做派罢了。这里的“小人”并不是今天意义上的无耻之人,而是那种没有见识的,或者是心胸比较狭窄的人。

孔子在这里所表达的思想,并不是说一个人可以不守信用,而是要及时的通权达变。就好像后来的孟子所说的那样,“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为义所在。”也就是你说过的话,到底去不去兑现,关键看是否符合道义。但是孔老师在讲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话说的也不是那么绝对, “抑亦可以为次矣”,就是说,大概可以认为这是次一等的“士”。很明显,他没有前两种情况说的那么肯定决绝。

比如我们以前讲过“尾生抱柱”,一个叫尾生的人和一个姑娘决定在桥底下约会,但是没想到河里突然涨水了,但是尾生要履行自己的承诺,就在这个桥底下等着,结果抱着桥下的柱子被河水淹死了。这明显的不是守信,而是愚蠢,不能够及时通权达变。

子贡又问了老师,“今之从政者何如?”就是说,在我们鲁国今天当政的这些人,应该属于哪个层次呢?子贡在这里实际上就是问的孟孙、叔孙和季孙这三家卿大夫。孔子的回答,先是用了一个感叹词“噫”。在今天的河南、山东一带还经常用这个词来表达一种感叹。“斗筲之人,何足算也”,一斗就是十升,一筲是五升,是当时一种比较小的计量单位。在孔子看来,这些人气量太小,每天算计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根本不屑于去评论他们。

我们应该还记得,子贡曾经问孔老师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孔老师给他的答案是“瑚琏”,就是用来祭祀的玉器。这实际上是对子贡的一个相当高的评价,但是孔子同时又主张“君子不器”,就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不能够只具有单一的功能,像一个器物一样。而现在对鲁国的权贵用“斗筲之人”来评价他们,明显是对他们的违背周礼的做法高度不满,但是又无能为力,只能表示出这种不屑的态度。

最后,我们总结一下孔老师把天下的所有人分成两类,第一种就是上等人,在《论语》里经常把他们称为“人”,包括天子、诸侯、卿大夫。第二种就是下等人,在《论语》里经常把他们称为民、百姓或者是小人,它包括了农民、百工和商人,也就是平民。除了这两类以外,就是士这一个特殊的人群,这些人有的是道德学问好而进入了上等人的行列,成为所谓的志士仁人或者是君子。而有的道德学问不行,慢慢就沦为小人,和平民没有啥差别了。同时他又把士分为三等。上等的士,就是通过各种途径成了诸侯的公卿,他们“以道事君”被称为大臣,我们可以把它称为国士。中等的士没有官职,但是他讲孝悌,而孝悌是人之本,我们可以把它叫做“高士”。而下等的就是“言必信行必果”的士,他虽然要比平民好一点,但是他不讲道义,只顾兑现自己的承诺,勉强可以称为士。实际上孔子也把他们看作小人,这样的一个群体,我们可以把它叫做“下士”。

孔子的这种分类方法放到今天,显然是不合适的。因为我们今天主张人人平等,不管出身贵贱,还是贫富,都不影响人格上的平等。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说孔子的这种分类不对,因为在当时奴隶制得社会现实就是这样,孔子这种分类也有它一定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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