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显身手飞镖技引嫉妒 探芳心林荫道首问姻
第九章
显身手飞镖技引嫉妒
探芳心林荫道首问姻
“有什么秘密还不可以告诉我?”黄明敏拉了一下我的衣襟,满脸期待,大眼睛灵光闪闪,看得我心里直发痒。
“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你也从没问过我呀。”
于是,我绘声绘色地将这段特有的经历给大家分享了。
“难怪那时候常见你一个人,神秘叨叨地在河边大柳树那比划呢。”明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今天演示给大家看看嘛!”
“听着挺神奇的,有点意思,感觉还蛮真的。哈哈,都什么年代了,武林传奇不成?严少,你表弟没喝几杯呀,至于吗?”
吴通楚一句话立即引来彪哥和徐杰的附和:“我都怀疑咱们置身江湖武林了,哈哈哈,有意思,严少,要不让你这位武艺高强的表弟让我们开开眼……,露两手,不,露一手也行。”
这几个人自恃为体育系科班出身,习武多年,身高体壮,仗着酒劲,肆意地挑衅和讥笑我。
“想看表演,可以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过好戏难得,要不大家干脆赌一赌?”明敏像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撺掇着我们比试。
“正有此意,我、彪哥还有狼狗一方。”吴通楚应声而起。
“行,那我和挺秀与表弟一方。”严朗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犹豫,那意思再分明不过,你现在到底行不行啊。
“怎么比,谁来定规则?”我直接忽视严朗的眼神。
“这样吧,你们过来看,街对面有几家排挡,瞧见没,竹竿上挑的那几盏灯,咱们灭了它,如何?”严朗对我恢复了信心。
大家起身来到窗口,朝严朗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在浓烟笼罩中,街道对面有一排低矮的砖瓦房,正是经营小排档的场所,生意爆火,许多情侣模样的大学生正吃得惬意,空气中洋溢着爆炒龙虾的香味,伴随着油烟的呛人气息,勾人舌蕾。尤数一家叫“小斌排挡”的,生意最是火红,几个赤着胳膊的男生正在喝冰啤,嘴里不停地催促着让老板赶紧上龙虾。
“老板,你这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两分钟就好。”浑身是汗的老板一边手忙脚乱地翻腾着锅里的龙虾,一边小心赔着不是。
“行,就这家小斌排挡。”彪哥很随意的样子,“那击中率多少算赢?”
“百分之百”我平静地回答。
“那好,咱们赌什么?”穆挺秀有点着急。
“等等,我看看——,咦,这也太近了吧,从窗户伸出手也不过七八米远嘛,既然是绝技,这多没挑战,我看那家红霞饭店的比较好。”猴精的七爷这时候似乎感觉到什么,指着更远处的灯杆。
“悉听尊便!”我瞅了一眼红霞饭店上的挑灯,约莫十五米,虽然是夜晚,但因为是击打光源,所以较白天击打二十米远移动的物体来说,实在要容易得多。
“好,那我来做裁判,林欣和骆晓做公证人。”单珊和另外两名女生的好奇心也被点燃了。原来两位陌生美女分别叫林欣和骆晓,我暗暗记住。
大家回到座位,商讨赌注。
“当然是赌酒呀,服务员,再拿三个分酒器来。”黄明敏吆喝着叫来服务员。
一瓶金星迎驾被打开了,满满地倒在三个分酒器里。
“下面我宣布比赛规则,哦,稍等等,你用什么击打灯泡呢?”单珊关心地问我。
“就用这个吧。”我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盖,正好两个。
“这不行,瓶盖太明显了,容易被人觉察,我这正好有两个硬币,就用这。”明敏怕我失手,所以掏出两个一元硬币放在桌上。
严朗此时倒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不经意间微笑着点了点头。
比赛规则:输的一方要喝完桌上的白酒。
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空气佛法凝滞了,大家屏住呼吸看我如何使手段。我用中指和二拇指夹住硬币,推开半扇窗户,侦查目标周围的情形,小斌排挡的挂灯就在马路正对面,进出人员都要经过正下方,没有死角,很容易击中,只是考虑到黄灯击碎一刹那会落下许多玻璃碎屑,难免刮伤人。
我在寻找挂灯下没人经过的时机。
黄敏明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趴在窗户视野最好的地方掠战,纤嫩的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左臂,用足了九分力。
“当”的一声,我略微发力,对面挂灯应声而灭,激起一片惊呼,对面排挡一阵小的骚动。
“老板,你这灯泡挂了N年了吧,都老化自碎了。”刚才吼着催叫龙虾的一拨人正喝的开心,冷不防受了这无名惊吓。
不过谁能料到是被人为击碎的呢。
“这天太热了,常有的事,我马上换,马上换。”老板阿斌也没发现丝毫奇异的地方,随即换上了新灯泡,吃客们随即安静了下来,继续着他们的吃喝人生。
“耶——”明敏朝我竖起大拇指,很得意地向彪哥示威。
原来,彪哥仍旧端坐在原处,一副等待着看笑话的样子。后来听表哥严朗讲才知道,彪哥自初中开始就学习体育,当年考上高中就是凭借体育特长生的荣誉,特招进入一所省级示范高中,在全省中学生运动会比赛中,还多次拿过大奖,大一时候代表院队,参加过华东地区大学生武术散打比赛,获得过铜牌,是学院名副其实的武林高手,因此心气很足,一般人都敬而远之。
“好戏还在后头呢,何不去看看?”在严朗的提议下,彪哥终于移驾窗台。
红霞饭店的挂灯,用一根很长的竹竿撑起,刺眼的灯光映射在黑夜中,在灯泡周围散射出一层层光晕,成群的小虫子在四周飞舞。
“嗖”的一声,稍一运气,硬币飞也似的划出一道完美的弯弧,不偏不倚击中红霞饭店的挂灯。
“哈哈哈,老黑,赶紧,喝酒!”严朗爽朗的笑声极有感染力。
明敏等几个女生欢呼雀跃起来,投来惊奇又赞许的表情,让我好生得意。
“愿赌服输,干,佩服!严少,你这个表弟果然非同寻常啊!少有,少有。”
大家重新回席安坐,包括单姗在内的女孩子不约而同地为我鼓掌!我慌忙起身婉谢。
三杯酒被端起,吴通楚叫嚷着不喝,“刚才咱兄弟在下面已经喝了三箱啤酒,这是第二瓶白的,我认输,我实在喝不了,严少,先记下吧,我真的喝不了。”
“就你——这——这怂样——也配是咱——咱体育学——学院的?”狼狗喝完杯中酒后,听到这样的话,冲着吴通楚直嚷嚷,舌头已经有些不顺溜了。
明敏拿起酒杯,“不行,哪有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数的!今天这酒,必须得喝,是不是,姗姗姐?”
林欣和骆晓也跟着附和,“喝!喝!喝!”
吴通楚被逼无奈,一杯酒下肚,当场便狂吐满地,直吓得明敏一班女生花容失色,屋子里顿时充斥着一股恶心的臭气。
离开酒店时,十点已过。严朗向老板耳语了两句,搂着单姗朝我走了过来,“好样的!不愧血液里流淌着我严家的尊荣。”严朗酒量很好,没有一点喝多的样子。
“鹿潇雨,我记住你了,不过要我冯彪真心佩服一个人,那还是——还是很难,哪天咱俩切磋——切磋一下拳脚功夫,不玩这绣花拳脚,不玩——”,冯彪非要与我握手告别,他骨架粗壮,手骨很大,握上后有种被老虎钳卡的感觉。
我知道他在故意运劲,想给我个下马威,所以连忙收腹提气,丹田之力骤然发散在手腕,“好啊,一定奉陪!”
冯彪见讨不到便宜,一群人便悻悻而去。
“你们也赶紧回吧,时间不早了,宿舍十一点半是要关门的。”单姗关切地对我和明敏说。
“以后有事到团委来找我,或者打我手机,我很少在寝室。”严朗把我们送到新生宿舍区门口,临走给我一张名片,并不忘叮嘱我:“记得把小美女安全送到。”
说完当着我和明敏的面,搂着单珊,嘻嘻哈哈地朝校园另一头走去;我这才察觉,这时候早已不见林欣和骆晓两个学姐了。
我和明敏徜徉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终于可以不受拘束,不受老师管教、同学议论、家长反对地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在一起散步,一起畅谈了。我既兴奋又紧张,我不知道身边的这个女孩会不会接受我这菲薄的爱慕,能不能挣脱家庭的束缚,轰轰烈烈、无怨无悔地与我来一次爱海的畅游。我爱她已许久,爱情的种子已经长成了参天巨树,但无论怎样,我庆幸高考后我们还能常相见,还能这样如此近距离地一睹她的美丽容颜,听她甜美的呼吸,看她骄横的可爱。无论如何,纵然最终爱不成,但至少在这接下来的四年时间里,我可以凭借青梅竹马的身份,接近她,就一如今晚这样天马行空的感觉,舒畅,幸福。我恣肆地享受这种怦然心动的爱意,窃喜不已。
“真不知道,你还练就有这样的能耐!哼,瞒我这么多年,你这个骗子!”明敏兴奋地说。
“你没问过我呀。”
“问你你会说吗?”
“当然,对你,我从无隐瞒的,这你知道。”一股柯尔蒙的骚动,使我有些心乱意迷,有意向她靠近。
“空口无凭,我才不信。不过,你知道吗——”明敏欲言却止。
“知道什么?”
“算了,今天不谈这些。你看——流星!”明敏突然大喊了一声,拽着我的手臂,指着星空,但很快又松开了手。
一道流星在天宇边划过夜空。
九月的夏夜,星空布满苍穹,墨绿的星云呈帘幕状在天际柔和地铺开,校园的路灯像昏昏欲睡的人的眼,无精打采的样子,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自行车的铃声,一个男孩载着女孩从我们身旁急速穿过,女孩侧身而坐,双手搂着男孩的腰部,将脸和脖子紧紧贴在男孩身上,摆动的群子在空气中掀起一道波动的涟漪,非常优雅。
大学果真是花前月下的好地方呀!
“明敏,你看他们!”望着这对恋人远去的身影,我鼓起勇气,试探明敏的态度。
“大学恋爱,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要荒废学业即可。”
“那你准备在大学找个什么样的?”我生怕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
“你打算找什么样的?”明敏反问。
“没想过,恋爱是要有物质基础的,我家的条件,你也知道。”我突然感到有些自卑。
“我并不这样以为,或许在社会上,人们会这样想,但大学毕竟是象牙塔,浪漫的色彩还是多一些吧!”明敏若有所思的说。
“那你的意思,大学时候的爱情,一旦步入社会,爱情的试金石可能就不一样?”
“我只希望爱我的男生,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子汉,能够保护我,和我的家人,至于其他,我还真的没想过,毕竟爱上一个,对我而言,也是不太容易,你说呢?”
我瞬间哑然。不知不觉,我把明敏已经送到了女生宿舍门口。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我先回宿舍了哦。”
我们相互道别,说了晚安。就在明敏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叫住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给了她一个强有力的拥抱。
“这是我们在大学的第一个晚上,祝我们这四年幸运快乐!”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明敏挣脱着离开我的怀抱,嗔怒道:“你今天胆子好大啊!敢抱我。”
“我,我,我——我没有其他意思,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抱过女生的,我,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害怕了。
“是吗?那小时候你抱我算咋回事?”
“我,小时候抱过你吗?”我挠着头,不知道怎样回答好。
“忘了?那下不为例。” 明敏面无表情,跟我招了招手,回宿舍了。
九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微凉,一阵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里老重复着明敏刚才那句话,明敏能让我保护吗?我能保护好明敏吗?
回到宿舍,寝室里早已响起了绵绵不绝的呼噜夜奏曲,室友们都熟睡了,可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