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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包子引发的联想

2020-04-02  本文已影响0人  天凉好个秋2

一盖垫包子,竟整出三个版本。

一种是按网上方法,关火闷三分钟后出锅,死塌塌。一种是用老人口传的法,最理想。最惨的是第三种,关了火,我双手端着双层笼屉用力一抬,下层底突然脱落,七个包子全洗了热水澡。我手忙脚乱端锅倒水,捞出它们,竟完好无损,只不过样貌更让人难受――像死面包子。

包子们虽长得不一样。馅却无异,好吃!为了尽快干掉这几个丑包子免得看着别扭,大晚上的又吃撑了。

因为那捆有机韭菜,更因为我宅家有大把的时间,才下决心整这半年六个月不捣鼓的麻烦活。

天生不爱吃带馅的,不爱吃包子的煮妇能常琢磨这玩意儿?面食活,从心里统统不感冒。至今衣食做工,没一手过硬的活,这要追根溯源,得怪俺娘她人家。

我当少年时,那年头,十六七岁农村丫头谁不被逼练出一手好针线,更别说灶头锅勺了。可俺娘死认一个理,拼命供几个孩子念书,尤其是对俺,用好话,用眼泪,用无声的没黑没白拼命干活,逼俺念书。

针线活不会,她不恼,反说是个女人都干得了,会算题的人能不会这?!

关于学做饭,娘更有个神论:考上公家饭碗,吃食堂,学那干啥。

我的娘啊,在那接村连片方圆几十里都飞不出一个金凤凰的年代,她的执着动力来自哪里?

你能念,别像我一样围着锅台转一辈子。我不能像你爷爷奶奶那样不负责。

后一句我明白,爹学业中断,一辈子为农,娘没少埋怨爷爷。她说爹当时小没主意,不愿念书,爷爷就没阻拦让他回家种地了。爷爷承家传,是老中医,他带出的徒弟好几个,后来都成了吃皇粮的公家人,独子却在坷垃地里刨食(后来我明白了,爷爷成份不好,在历次运动中被整怕了。他愿独子平平安安的。)。娘特不服。

大弟脾气似爹,性子急少忍耐。他中考预选,全县中专档最高分。可真正考试了,连中专分数线也没过,只能上普通高中。全家人失望他自己更懊恼。

这回我的失败成了弟弟的教训。他没复读,直接上了高中。

那时的县一中,无重点班。重点生插入到每个班中,自然是老师的香饽饽,青眼有加。弟不服,凭啥初中同班的复读油子拿白眼看我?一赌气,人家连课桌都驮回家了――不念了,受不了那鸟气。

母亲又苦口相劝,说,刚到一个新地儿,老师认的就是分。你恼个啥,下回考试拿出分来让他们服才行。果然,弟头一个学期就拼到前几,三年下来,成为当年不多的应届本科生。

娘是有毅力,更有眼光。她苦挣死扛让几个孩子都念了好多年书,她为我们拦住了当时农村流行的娃娃亲。我和弟先后考上学,也让这个家在方圆几里出了名,娘挺自豪。

直到今天,娘对晚辈的学习仍格外看重。她打电话鼓励大外甥女千万别忘记学习,常对我们说小外甥女学习紧,这个姥娘家走多走少都不怪……

娘啊,您该欣慰了。我们传承了你的家风,孩子们个个好学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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