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尘土（3）

2019-08-09 本文已影响419人金永辉煌

城市小了，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大多知根知底。从事各行各业的人士基本上彼此之间都比较熟悉。有些心理负健康的，熟悉到互相鄙视，互相拆台。

所谓的文化人尤甚。但桐城饭局的文人骚客们貌似都很正人君子，都很正能量。这种状态我不仅赞成，而且很喜欢。简单来说就是朗朗乾坤，大势所趋。再说得直白一点，是光天化日，不可轻举妄动。

蒲解放先生的遗著里也描述过类似的场景。表达出的意思俨然是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居，自诩是出身于书香门第中的“少数民族”，品种稀少珍贵。并且产量高，出手快，习惯于人前人后正襟危坐，一副大屁眼像。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尽是些暗藏玄机的文诌诌话题。有时候，还颇有点当年张春桥、姚文元一路跑风时的气派。给人的感觉是吾邑业内的首席自恋狂。

从文中我们仿佛看到：意气风发的蒲先生大屁股严丝合缝地歪坐在真皮沙发里，享受着初入门的粉丝们前来顶礼膜拜敬烟敬酒的快感。爽得很啊，睥睨天下了呀。

似乎是在反问“天下文章，皆出桐城”，“桐城文章，其出于谁乎？”。我啊，蒲解放啊！虽然没有直接翘着大拇指朝自己比划，但摆出的姿势，就是大有舍我其谁的傲骄！

其实早就有人对蒲先生有着点睛之笔，曰：此公擅长躺在床上写游记，所写游记体散文洋洋洒洒，已经有数百篇之巨，俱已经作协张罗集腋成裘，发行各地。但文中多空泛浮夸，似是而非，经不起实地考察与较真。甚至是顾左右而言其它，所写自然景观与风土人情，实乃放之四海而皆准也。

如此，不禁又有一问，即蒲先生这些不求实，中学生赶考式的范文为何能结集出版呢？而且还是我们桐城本地组织出版的呢？转一个圈子回来了，这就是桐城文人的关系网。首先联结这些关系的就是吃吃喝喝。

吃来吃去的这些文人饭局究竟能干成点什么事呢？千万不要以为他们会关心本职工作，关心文史研究，关心本土文化。除了拉帮结派，互相吹捧，他们关心的是饭店老板的人脉，或者是老板娘的开放。君不见，女服务员一进一出上个菜，都得被这帮混蛋这荤那素，前凸后翘的黄段子黄个半天。

而且一副为人师者的斯文模样，谁都拿他们没办法。可惜了，这一套，他们那莫须有的身份权威，在正而八经说真话、做实事的人面前会原形毕露，他们就东扯葫芦西扯瓢，拼命推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或者干脆是怀疑起对方工作热情的动机，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与上进心。

说到黄段子，蒲先生也不是省油的灯。年轻时，他心里一直痒痒着刘晓庆。往后这些年，年龄虽然大了，却意淫上了谢霆锋的前妻和现任。但这些漂亮端正的百花、金鸡、金马奖得主看他跟看一泡臭狗屎估计也没什么两样。

即使相思成疾，又能有什么用？蒲先生也有着自知之明。有时“五魁手啊、八匹马呀”酒过三巡，他会借着酒劲自嘲道：和她们睡觉的，除了权贵，就是猛男帅哥（还说了一串醋意十足的名字）。唉，我就是摇号排队排到她们八十岁也不会潜规则到我啊。

俗话说得好，读书读到狗肚子、猫肚子里还能听个响头。我们桐城饭局的某些文人们倒好，读书，是读到大肠里、膀胱里了。用轧路机轧、挖掘机挖，最后硬挤出来的不是大便，就是小便，真的成了“骚”客。

连蒲先生都不忍目睹，在一篇文章中一再强调得送这些人一件书法作品，并且要挂到他们的书房卧室大客厅里去。要么两个字，龌龊！要么三个字，真龌龊！我想，落款应该写上共勉才准确。

其实，有没有学识，有没有文采都无所谓，日子照样还过得下去。或者是舞文弄墨的本事已经具备有一定的火候，但一直默默无闻，无人问津也无所谓，至少可以充实自己的业余生活。

在我认为，能够写，愿意写，就应该实打实地去写。不了解情况，或者是写不出来的话，就不要凭空臆造那些错谬荒唐的文章（尤其是涉猎到地方文史体裁）。

蒲先生在两年前已经驾鹤成仙了。他除了在酒桌上偶有失态，文章中倒也不乏经典。特摘录他临终前“其言也善”的这段文字送给某一伙一时无从表达又心有不甘，所以不得不胡编乱造的文字玩家们。至于是为了沽名钓誉，还是为了换上几钱银子？连蒲先生都说，他一个都看不起。

最后，我也借机自炫一下，尤其是类似我这种人，不敢说吃吃喝喝的事，因为我是低收入的困难户，吃了人家的总得回请吧，我又没有公款可以签单。

我们待客，通常都是一盘凉拌香菜豆腐干，剥几颗新鲜的大蒜头，就在家中的庭院小坐。照样可以谈人生，谈理想。口干舌燥时，就以清茶代酒，苦中作乐。能够真正做到苦中作乐，我自认为更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