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

稻香

2017年1月下旬，101.7突然播放了“稻香”这首歌。一听到那熟悉的蝉鸣和吉他声我就跟唱起来，是的，过了那么久我还记着歌词，这一点也不惊讶。应该说，这词，想忘都忘不了。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第一次听是在八年前的某天，我也是在那天学会唱的。那个时候我小学三年级。放学回家在班车上，他坐在我右边。他是我同班同学，皮肤黑黑的，单眼皮，不戴眼镜，笑起来很可爱，说话奶声奶气的。他个子矮矮的，在队伍里被安排在我旁边，所以从学校到班车点的路上我们都能同行。哦对了，他是台湾人，是我这一生中第一个认识的台湾人，第一个台湾好朋友。

我们聊了一会儿，笑了一会儿，后来他唱起歌来。那时候上海的路还没那么平，车子碾过小坑时还晃来晃去的，可他的声音一点都没抖。我情不自禁地跟着他哼起来，其实我压根儿不知道这是什么歌，但我喜欢。

“你听过吗？”他转向我，用奶气的声音问。从他那不大的眼睛里可以读出，他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没，你能教我吗？”

他的眼睛更亮了：“好啊！但这首歌很快的。”

后来的一个小时里，我第一次了解了周杰伦，知道他写过什么歌，知道他在台湾是多么有名……他把歌词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我听，念完一句，我复述一遍。他教完一段，就会自己整段唱一遍，我便跟着唱，鹦鹉学舌。那是第一次学这类歌曲——所谓的流行歌。以前我不是唱戏，就是听音乐书上的歌……

一遍又一遍，过了一站又一站，忘了又记，记了又忘。我想，要是现在，我早就百度好了歌词，那还需要听读这么麻烦。可那时候一点也不累啊，哪有什么抱怨。真的，一刻都不停歇地，我把三分之二的歌词都记下来了。至于剩下的部分，是因为他到了站，先下去了，没来得及教。最后他把整首歌唱了一遍。在那之前，我从没有觉得他的普通话和别人有什么两样，从没发现他的歌声有那么好听。

那一刻我成了他的迷妹，成了这首歌的迷妹。

我到站的时候还在哼唱这首歌，到家也唱。其实，一直到四年级，我都没有听过原唱，因为在我心里，这首歌的原唱就是他——张天瀚。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第一次听到原版是在KTV里，张天瀚的全家都在，还有我，还有其他关系特别好的同学。因为他要回台湾才办的这个“Farewell  Party”。那天，我和他一块儿跟着音乐唱稻香，最后的三分之一我还是不会唱，因为他没有教过。

后来他回台湾了，再也没来过上海。或许他来过，可是我们都互相没有联系。

“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

再后来，我听了许多许多周杰伦的歌，但词都没法记住，也不想记住。现在我才不愿花时间记歌词呢。

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这首歌，不论是歌词还是调子。想想看，三年级的我，连字都不认得，哪知道词的含义；五线谱都看不懂，哪有什么音感？

我只知道，每次听到这首歌，想到张天瀚，都很快乐。

“笑一个吧。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让自己快乐快乐这才叫做意义。童年的纸飞机现在终于飞回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