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吃哇？

【文·艾冰台】

每天去食堂吃饭，在农家菜的窗口总是会有排队的人。这窗口类似于自助的感觉，服务人员已经把菜分成小盘，你需要啥就拿啥。

起头的第一个就是杂粮区，有玉米、杂粮馒头，红薯……一同吃饭的有些女同事或许是为了少吃碳水，总拿着红薯作为主食，有时还向同行的人推荐窗口的红薯。可遇到我和陈二，总是被我们俩嗤之以鼻，摇头表示否定，红薯我们都不吃。

陈二来自大山，我来自农村，红薯在我们的记忆中不是美好的回忆，而是一种痛苦的经历。对于有些小时候家里条件比较好的家庭，小时候或许没吃过几次红薯，对于现在的红薯，偶尔吃一次感觉不错，尤其是很多专家、营养师的推崇，感觉红薯是最好的杂粮之一。

可对于我来说，红薯真的不感冒，对于冬日里冒着热气的烘山芋。问到那个味儿就感觉有点异样。

小时候的记忆太深刻，或许对于红薯（本地人称之为山芋）有着刻骨铭心的痛。在那个时代，粮食太珍贵了，每个月的定量根本不够吃。作为农村的家庭妇女总为这全家人吃饱饭发愁。山芋，这时就成了功臣。

虽然红薯是舶来品，但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也是少有的不凭票供应的物资。于是乎，家家户户都想着各种山芋的吃法。

早上山芋汤，就是山芋去皮切成小块加水煮熟，起锅前加入糖就可以。因为山芋也输淀粉类，煮完后的山芋汤不是那种清汤，而是成了一种胶体，如果放点米，那就是珍珠黄玉汤了。我们家的山芋汤不放糖，都是山芋（红薯）原味，因为白砂糖也是凭票供应。

早上吃完了山芋汤，中午接着山芋饭。我的饭碗里总是山芋最多。几乎看不到几粒米饭。对于我来说，山芋饭就是煮山芋。到了晚上继续山芋汤，或者是山芋粥。

小时候特天真，傻乎乎地以为，锅里放入米和水，早上和晚上锅里只会煮粥，不会有饭出来。只有中午这铁锅才能煮饭。直到自己上了高中才明白自己的“无知”，或许是红薯吃多了，烧心。

俗话说，一个人一杯吃东西都有定量的，小时候吃多了大了就不想吃。如果反过来，小时候没吃过，或者没吃够，大了就会狠命吃，特想吃。或许在一生中。对于我来说，红薯的定额已经吃完，所以现如今不会再吃红薯了，哪怕煮的再好吃，色香味俱全，它还是红薯味，我已经吃够，不想再吃，谢谢你的推荐。

2023.5.24

沪上  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