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故事散文

放不下的曾经......

2018-10-02  本文已影响29人  梦却三生

新月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她是独生子女,在她小时候啊,家里特别穷。真是令人搞不懂,都21世纪了,为什么还有那么穷的人家。

  新月没有爷爷,好像在她爸爸还小的时候,爷爷就已经走了。当时新月好傻啊,在一二年级时指着课本上的袁隆平喊:“瞧,那就是我爷爷。”可是她什么都不懂,一点都不懂,他的爷爷是什么样的。

  没了爷爷,普通的新月也有个普通的外公。用新月的家乡话叫姥爷。但是此“姥爷”非彼“老爷”。和别的孩子一样,她认为他的姥爷是世上最神奇的姥爷。她对姥姥姥爷感情很深,但是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至少新月的母亲就感觉不到。

  新月听母亲说啊,在新月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一两岁左右的时候,家里穷,妈妈需要上班,但是新月没人看,于是母亲就把自行车安了一个小靠椅,特别简陋的那种,把新月往后面一放,带着新月去找姥姥,姥爷。母亲说:“记得有一次啊,在半路上,我骑得很快。后来后面有人喊我,我一回头,却看见你睡着在车上,差点掉下去,当初吓得只想流泪。”母亲露出后怕的表情,又说:“可是没办法啊,如果不把你送到那边,没人照顾啊。”

  后来实在是害怕,于是下了决心把小小的新月反锁在家里,新月倒也不怕,自己倒水,吃零食。只是特别无聊。后来新月上小学时妈妈在外人面前提起小新月在家听到有人敲门,还会问是谁,外面说是奶奶,她还让外面的人报出姓名,说出母亲的手机号码之后才开门。当初的小新月为此记住了许多亲戚的名字,也记住了几个为数不多的手机号码。新月父母谈起时新月看到他们脸上的骄傲,可是等到新月初一再谈起此事时,新月偷偷观察到母亲骄傲的笑容后满是心疼和心酸。

  新月不知道她的姥爷究竟是什么职业,只知道姥爷能干许多活,能挣到钱。当初的她认为姥爷很厉害,因为每当她问姥爷问题的时候,姥爷喜欢带上他的眼镜,然后在端详一下就能知道问题的答案。她认为姥爷是她的神话。

  新月听说老人们最大的特点是重男轻女。可是她不懂为什么,因为新月的姥爷并不是那种人。姥爷很爱新月。在新月四五年级时,她看上了点读机,并特别想要。可是当时条件不好,哪里会有闲钱去买那个呢?后来姥爷承诺,新月和小表弟,谁能期末考个双百回家谁就能得到。

  可是在期中考试后,母亲就把点读机给了新月,说是姥爷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说给新月。母亲还叮嘱新月说千万不要告诉小表弟他们,不然就会导致大家生气。新月没有说什么,期末时她拿到了双百,小表弟也是,但是姥爷张口说扯平了。谁都不要这个。小表弟为此生了很久的气。直到六年级,小表弟才得到一个点读机。

  在之后,姥爷好像得病了,整个人都是混沌的。他开始健忘,他开始忘记从前。有一段时间他迷上了购物,买了许多东西,母亲责怪他,姥姥怨他多花钱。可是姥爷却不说话。在好久之后母亲告诉新月,姥爷买东西是给新月和母亲的。可是那是姥爷已经变的脾气暴躁。忘了好多事情。但是可能没忘记对新月的爱吧。

  后来。。。后来。。。在六年级的暑假,在7月份的一个早晨。新月被门铃声吵醒。是新月小叔来接新月的。新月问怎么了,小叔说了一句 姥爷走了。新月一开始没睡醒,也没反应过来。等到坐上车,看到车开往跟姥姥家相反的方向时才想到,会不会是某位远方亲戚去世了?

  车子向姥姥家驶去的路上,新月看到了熟悉的景象,她开始慢慢反应过来,但仍旧不敢相信,等到到了姥姥家,看到了灵棚和花圈。才明白,这原来是真的啊。。。。。。

  一旁的母亲和姥姥哭的很难过,小表弟在一旁跪着烧纸,看得出他待的有一会儿了。新月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竟然没有哭的感觉。她在心里恨自己不爱姥爷,只能去劝一旁的母亲和姥姥。他们都哭得很难过。新月看着也有点心酸。母亲一直在喊:“新月啊,我没爸爸了,你没有姥爷了,再也没有了。”而姥姥在一旁喊着姥爷的名字。听到这些话时,她鼻子酸了,眼泪也要流出来了,但是我看到母亲无助的样子,不对,这不该是母亲的表情,母亲是女强人啊。新月在心里想,却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新月要劝妈妈,不能先把自己击倒。

  自从四年级过后,家里条件变好了。新月以前没干过活,现在更没有。只是那晚,母亲和舅妈,姑姑他们担心孩子们睡的不好,于是托付新月让她把两个表弟都带回自己家。

  到了家,她催促这两个小弟弟赶紧洗漱睡觉,告诉他们明天一大清早就要去那边帮忙,虽然两个十岁的孩子,一个六岁的孩子可能帮不到什么。并且家长只说了让他们在家呆着别乱跑。

  第二天天刚亮,新月带着两个弟弟坐上出租车去姥姥那边。她在姥姥家附近带两个弟弟吃了些饭,然后就去了姥姥家。那里的亲戚看到我们都很惊讶,然而新月却一言不发的去灵棚里跪着烧纸了。那是夏天,天气很热,新月又是个胖胖的孩子。跪了一天下来竟然轻微中暑了。她进屋喝了点水,没有告诉母亲,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能帮助母亲的只有她了。

  晚饭到了,新月第一次饭量如此少。她再回去的路上,想到姥姥和母亲没来吃饭,就买了许多酱香饼。两个弟弟在一旁眼馋,新月很是无奈,就又买了一份让他们俩吃,另外的让母亲和姥姥吃。母亲看到了新月后先是诧异,后来就明白了,说了一句:“新月啊,今天真是苦了你了。”新月看到妈妈哭肿的双眼,没有说话。

  晚上是要奉献眼泪的,老人们说需要小辈在棺材左右跪着哭。家长担心的看着孩子们,因为他们至今没有表现出一点哀伤。新月也是。可是到了棺材前,她心里特别难过,于是就哭了。毕竟这里面躺着的是新月的神话啊。那个心中的神话没了,那个疼新月的姥爷没了。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哭了又哭,她也感受到了眼睛火辣辣的疼,可是她却无法控制情绪,无法控制内心的哀伤。

  一年后,要上周年坟了,母亲哭的很是凄惨。新月的眼睛也红了,可是她忍住了。她去劝母亲,姥姥也去劝母亲,可是母女俩却一起哭得不成样子。在新月眼里,此时感觉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她似乎成为了局外人,又似乎跟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也曾想,会不会现在经历的,其实是一场梦呢?新月感到很难受,本来,刚入初中的她各种不适应,成绩下降的快,课程枯燥无聊,现在又经历了这种事,新月在那时也不过是个11岁的孩子啊。她又懂些什么呢?她有什么本领去懂这些呢?只能心烦意乱。

  再后来,新月的母亲,喜欢在晚上拿着姥爷的照片一个人哭。新月在隔壁听的清清楚楚。她想去劝,但她没有,她让母亲发泄出来,母亲伪装的太累了,需要发泄。后来,新月把一段自己内心的感受写入她的日记。

  世间万物都会有生死,会有相聚,会有离别。但是当他或他们永远的离开自己时,可以不要惊慌吗?他们其实并没有离开啊。他们可能化作迎风摇曳的花朵,可能会化成默默无闻的小草,也可能化作天边溜走的一片云,也可能化作一只美丽的蝴蝶。他们可能化为整个世界。而我们只要知道他们还在这个世界上,以另一种方式爱着我们,我们就该知足。

  这段话她后来拿给她母亲看,几十字的话,母亲看了好久好久。最后忍不住大哭,像个孩子一样,而这次新月坐在她身旁,轻轻的拍着母亲的背,说道:“乖,别哭了,新月知道母亲很累很累了,可是适当的发泄会有利身心,但是也不能哭过头了。”母亲抱住了新月,点点头,新月笑了。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在近几年的,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或许有人会说怎么那么假,那么虚伪。可是这不是跟一些心灵鸡汤是一个道理吗?听心灵鸡汤时,在大的爱也只是让人嗤之以鼻。可是当现实生活中有那位朋友在你哭得时候递张纸,都是满心的感动。

  新月觉得,亲情这种东西真让人无奈,表面上可以不在乎,内心其实比谁都在乎。

  可是,现在写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要写这些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写些什么,但是就是想写出来,也许,是真的放不下吧。

  数年以后在想起那段时间,不是默然,而是哀伤,当年的神,不在了呢......那么,就想着他,好好的活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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