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地去观鹤，吉鸟送吉祥

松鹤延年，鹤在中国的文化中有崇高的地位，特别是丹顶鹤更被看做吉祥、长寿的象征，是文人雅士墨笔下的常客。

曾经有一首歌唱起来令人伤心落泪，它讲述了一个女孩为救鹤献出生命的真实故事，而这个故事就发生在黑龙江省的齐齐哈尔市，发生在国家级湿地自然保护区。

我第一次去鹤乡齐齐哈尔市是大学的时候，寝室好友吴旸的家就在那里。

好友陪我们游了明月岛，也去了湿地，打算观鹤表演。

但实在不巧，鹤们集训去了，竟扑了空。

这给我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尽管我的城市离鹤乡并不远，但之后并没有再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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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时光照射进了2020年的天空。十一来临，因为观照到了父母的需求，便将假期的出游地定在了齐齐哈尔，去看看那里的丹顶鹤们。

幸好，这次鹤们没有什么特殊任务。它们悠然地生活在这片回家级湿地保护区。或临波照水，寒塘渡鹤影，或凭空起舞，层云传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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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婉在水中央！”《诗经.蒹葭》中的句子此时用来形容远观鹤时的感受也是颇为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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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的时刻来临，训养人出现了。他们一手提着桶，一手用瓢从桶中舀出小鱼，大力地甩向空中。刚刚还旁若无人的丹顶鹤们瞬间飞跃而起，于空中衔住小鱼，兴奋让它们大力地煽动着翅膀，争先恐后地绕着观鹤台一圈一圈地飞翔，你追我赶，颇像家里来了客人而呈现人来疯状态的孩子，还似憋闷了太久、急于炫耀才华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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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于秋日的清冷中，处处透着萧瑟，但这群精灵飞过处，却在人群激荡起阵阵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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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向往闲云野鹤，喜欢那份自由与自在。但事实真相是：哪个不是被训养而活的呢？被自然训养、被生活训养、被社会训养、被文明训养。

也许训养一词不够温良，但绝对妥帖。因此，真正的闲云野鹤的自我和任性是不存在的，正如不可能揪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一样，既便离开了地球，也离不开宇宙，也要按照宇宙规则存在。

看到这些鹤，我很喜欢它们的专业，因为它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就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样，表现出的是规范、纪律。不要以为这样的训练对鹤来说是愉悦的，能被轻松接受。事实上，我们一路正经看到过几拨三两聚集、逃避训练的鹤，躲在幽深的芦苇塘里不知在搞什么小动作。

我对曾当过老师的弟妹说：你看，他们像不像逃课的学生！弟妹乐不可支、频频点头。

其实，身的自由终究是有限的，而心灵的自由却可以无边无际。当心灵有足够的自由度、足够力量的时候，我们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当然，这一点鹤是不知道的，其实很多人也不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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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赴湿地观鹤并没有太多的期盼，它只是一次陪伴之旅，因此无所谓欣喜或者失望。

经历了大疫之年的人们大概都锻炼出了处变不惊、荣辱不乱的底气了吧！

但我终究希望见吉鸟迎吉祥，家国更平安！

（写于2020年10月13日，天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