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做的血豆腐,儿时的年味
时光轻轻,佳节将至。
远在异乡,看着到处都是正在为过年而忙碌准备美食的人们,感触处,心里不由涌起一阵阵的失落感。人家那一屋子里老少喜笑颜开充满年味的诱人画面,也总是没来由的潮湿了我的双眼,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年,想起了那道家乡美味--妈妈制作的血豆腐。
记得小时侯,那时妈妈总是等到腊月二十六七要杀猪过年了,她就提前一天和大姐她们推好两三锅豆腐,等待杀猪时,妈妈就接过来小半盆子新鲜猪血倒进盛有豆腐的大盆里,把早切好的肥肉细丁放进去,再放进适量的盐和花椒粉,然后洗净手把这些添进去的佐料跟豆腐块一起搅拌调匀揉成糊状,再把这些揉拌好的豆腐糊挤成拳头般大小的豆腐团子,用晒奄的青菜叶子包裹好后,摆放到罩住碳火的竹炕笼上烘烤。
妈妈在烘烤血豆腐的过程中,总是不厌其烦的不时翻动这一块或翻动那一块,妈妈说要经常给血豆腐翻身,这样血豆腐会被烤得均匀一些,也避免会被烤糊。血豆腐在经过高热烘烤时总渗出些许水份和脂油,透过烘烤后变透明的绿色青菜叶,油光发亮间散发出一股血豆腐特有的麻香味,经常诱惑得在旁看妈妈烘烤血豆腐的我舌头直庠庠,真想马上拿起一团就这样一嘴咬下去。
我想那时我那种馋相应该是挺搞笑的那种吧,妈妈看向我的眼神里,除了透射着无限的宠溺也盛开了浓浓的笑意。当血豆腐在我和哥姐们灼灼目光注视下,外表皮层好不容易被烤成了黑红色时,也就到大年三十那天了。那时妈妈就用手挨个摸豆腐团子,掂量烤得最发硬的,就把它们一个个放到瓦罐子里去好保存,稍微欠硬点的最后特留下三至四个,拿来放温水里洗净,用刀切成片摆放盘中放锅里蒸,大约十来分钟,当妈妈杷血豆腐从蒸锅里端出来的那一刻,哇!随着热气飘来的那股香味让我不由得猛咽了几下口水,又恋恋不舍的赶紧把头掉了过去,我真担心自己一下子就控制不了食欲了那可怎么办呀?
妈妈做的血豆腐,儿时的年味要知道,在我的家乡,吃年夜饭是要等祭祀祖宗完毕,燃放炮竹后才可以开饭的啦!
不过,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吧,妈妈多少是宠溺着先优待我的了。看见我望着桌上那盘略带粉红,飘溢香味的血豆腐直咽口水的馋相,妈妈有些不忍心了,就会在来回忙碌准备年夜饭的时侯也不时从盘里拿出一两片血豆腐塞到我嘴里,同时她嘴里不断跟老祖宗们告罪:"老祖宗们哩!孩子等不及了,给她吃两片先解解馋了,望老祖宗们不要怪罪才好噢!″。
妈妈做的血豆腐,儿时的年味哈!就这样等到哥姐他们祭拜好祖宗,身上余留着那燃放炮竹后的淡淡烟味儿一起围坐在炉火旁开始大快朵颐年夜饭时,我巳经是满嘴香味,小肚子被偷填得差不多够了。但那血豆腐的味道真的是太好吃,放进嘴里,麻香酥脆,致使我不得不又拿起筷子,象跟哥姐们抢吃似的,一片片的夹住又往嘴里送,当丰富的年夜饭在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话中接近尾声,而那一大盘子的血豆腐就只剩下空盘时,妈妈总是乐得脸上笑开成一朵花。也许,那时这些就是妈妈整天忙碌后所想要的幸福吧。而那时的年,也成为了我生命中最快乐的年。
妈妈做的血豆腐,儿时的年味在我的家乡,这道血豆腐也是我们独山特色传统美食之一,一般都是在过年时才会做来吃的。其味略麻带香,酥脆爽口又不油腻的特色深让独山人喜爱。
世事变迁,伊人随风,而我身处异乡,妈妈做的血豆腐就只能出现在我梦中,让我的味觉无限怀念时,我才惊觉,这道血豆腐之所以如此让我眷恋,只因它不仅仅是一道美味佳肴,它摆放桌上时所飘溢出的是那浓浓的年味,等的是归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