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东土，其名昭珩 第一卷 我是龙 第5章 汽油瓶
我蹑手蹑脚地跟着他。
他果然走进了伤者的房间，一进门就开始在屋里翻找。
从客厅到卧室。
是在找那个发光的东西？
很快，他就从床下够出了那团黑布并发出了一声惊呼。
被从一块黑色的脏脏的丝绒布料包裹的是一个罐头瓶，在拿出来时，我看见瓶子里是一团流光溢彩的不断舞动的光。
他冷笑了一声后重新用布包裹着塞进衣服里后起身往外走。
我飞快起身再次躲进了二楼的厕所，前脚刚藏进去，就听见了匆忙的脚步声在几分钟后下楼去了。
我一路跟着他，顺着那股特别的血腥味到了一个菜市场后，我跟丢了。
市场里混杂的各种气味掩盖了他的味道。
怏怏地回到警察公寓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房间里没有开灯，程至堂还是没有回来。
我不想吃泡面，去餐厅要了一份蛋炒饭，餐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报下午的新闻：
伤者是一名失业半年的房地产销售员，今年三十一岁，事发之前一直跟社会上的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在一起，其中有一个快递员与之私交甚好，事发当日，邻居们曾听见他们在争吵，之后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邻居们出来看时，发现他倒在卧室里，身上多处受伤，立即报警。
经查发现，伤处竟然是被动物嘶咬所至，所幸伤处并不致命。
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在他的住处并没有发现饲养大型宠物的痕迹，邻居们也没有见过他带动物回来，身上的伤口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但同类事件已经在本市发生近七起，引起了警方的特别注意。
目前正在全力追查凶手，但始终没有线索。
我又想起了外卖小哥。
不过我也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只能记得他身上味道。
或许，我跟他们说说这个人的外形也能帮助他们寻找此人。
我吃完饭后果断又去找他，可是门卫说他们并没有回来，应该还在外面办案。
我一面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可以回去试着画出那人的外形，一面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刚打开公寓的单元门，猛然间一个硕大的黑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
接着又是一团火焰。
我惊叫一声一个趔趄向后摔倒在地，屁股摔的生疼，抬眼看着那个消失在烟雾里的老太太，听见她说：“火车站……。”
语气里带着埋怨和嫌弃是几个意思？我招你了？
“干嘛找我啊？我又……”我抱怨了一句，可是她已经不见了，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裤子上的土，无奈地又往火车站去。
程至堂，我欠你的啊？
下了车，远远就看见火车站广场人头簇动，不少人坐在喷泉四周乘凉拍照。
几辆巡逻车分别停在广场外围，几个警察全副武装地在人群四周巡逻。
我庆幸自己的视力足够好，在人群里我并没有看见程至堂，只好往火车站里走。
此时夕阳如血，高大魁梧的警察们身上的防爆服反光条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一些年轻的小姑娘举着手机纷纷给他们拍照，大胆而热烈地表达着她们的仰慕。
警察们视而不见，一双双鹰般的眼睛只往人群里扫描，寻找着他们的目标。
我抽了抽鼻子，并没有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
不知道鬼婆婆让我来这里干嘛，难道那个凶手会突然出现行刺程至堂不成？
就算是，我又能干什么呢？替他挡刀挡枪？昨晚上的雷是她招来的？就为了让我活着替程至堂赴死？
鬼婆婆身上没有鬼味，只有一大股的糊味，或许跟程至堂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被烧死的吧，死了还牵挂着这个乖孙，想了想，比我强多了，我都没有人牵挂，也没有祖宗暗中僻佑，助我顺利考上大学。
可能我的祖宗们也跟我老爸老妈一样，只看重成绩而非人品，就算我不作奸犯科，考不上大学一样不是好子孙。
我两手插兜一股怨气地在人群里挤着往车站里走。
但是没有车票连大厅都进不去，我没带身份证，更没办法买票。
只能站在高大的玻璃窗外往里看，里面也站着警察，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他，也没有看见苏声。
鬼婆婆的情报准不准呀？
这时，我突然听见有女人在惊叫。
我转过身，发现人群里有个男人正一脸怒火地拎着一个女人的衣领，另一只手举着个饮料瓶用嘴拧着瓶盖。
就是这一瞬间，我灵敏地闻到瓶子传来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我靠，他不是想要把那玩意倒女人身上吧？
这时瓶盖被拧开，他吐掉盖子举着瓶子就要往女人头上倒跟里一面大骂：“你跑呀！我对你不好吗？啊？我卖房卖车替你还债，现在你要跟别人跑？跑呀！今天咱们就同归于尽！”
但是……
洞开的瓶口里并没有倒出一滴液体来。
男人愣了愣，抬头往瓶口看，确定盖子被拧掉，确定瓶口没有什么堵着，但是里面的液体就是不往外流。
咦？！
四周已经有警察围过来，并有人握着电棍示意他放开女人，那么浓烈的汽油味已经溢了出来，谁都闻得到。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惊呼着散开，倒给他们空出一小圈地方，人们举着手机拍照拍视频。
男人哭丧着脸用力要将瓶子里的液体往女人身上倒，但是无论他怎么甩，就是洒不出来半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的手正举在身前，掌心向外，像是在挡什么东西。
因为我看见男人要泼汽油的一瞬间，本能地抬手想要阻止。
是巧合吧？我可什么都没干。
我试着把手放下来。
那瓶子里依然什么也洒不出来。
女人惊呼着救命，想要挣脱男人的约束。
可是男人扯的很紧，就是不放手，还在做无谓的甩瓶子动作。
有个警察一甩手，将电棍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手腕上，瓶子应声落地。
随之，众人都看见滚落在地的瓶子里汩汩地流出液体来。
男人被按在地上盯着瓶子哀号，女人两腿发软地往外跑了几步又摔倒了。
男人哀伤地哭喊：“她是个骗子，她骗了我五十万，我什么都没了啊，房子没了，车没了，存款没了，她要跟别人跑，她是个骗子！”
他哭的很伤心，被警察拉起来往巡逻车上去，那个女人脸色惨白却起不得身，也有警察过去把她也带走了。
有个好奇心重的学生上前捡起瓶子闻了闻，立即眦牙咧嘴地对同伴说：“哎呀，是汽油！”说完又把瓶子扔了，赶紧拿纸巾擦手。
这肯定是那个鬼婆婆干的。
所有对程至堂有危险的因素都不能有。
我这么想。
回过身继续找人，可是这一转身我却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身影。
此时有一队人正在检票口排队，外卖小哥就站在人队伍里，他，正是下午进了伤者房间的那个！
他戴着个棒球帽，长长的额发下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在四下观望，扫过我这边的时候，我吃惊地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