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影印之豆角》
今天去南京我又想起了上次吃的那家粥铺里的配菜——酸豆角。色泽金黄,和大蒜小米辣放在一起拌上香油,可谓色香味俱佳。可能如今很多人都会觉得腌制的小菜不够健康。可是它却陪我走过了最重要的青春。
中学时期我开始在学校住宿,每个周日下午我都要带上一周煮饭需要的米和两大罐头瓶咸菜,步行将近两个小时到学校。而咸菜中我最爱的就是酸豆角,酸脆爽口又下饭。有时候,妈妈还会在酸豆角里炒一些瘦肉丁,那就是额外的加餐了。
在那个山里的小镇中学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教师食堂,有时也会多做一些菜给那些需要买菜的同学。但,我是吃不起的。好在整个初中年代,我们班绝大部分同学都和我一样都是背着自家做的各种咸菜。吃饭时我们就捧着饭盒子凑在一起互相换着饭盒里的菜,有好吃的,也有味道不怎么样的。我既自豪妈妈做的酸豆角收到同学们的喜爱,这让我又多交到了一些“酒肉朋友”呀!另一方面,我又苦恼,这样一来不到周五放假,我的菜就不够吃了。
尤其,印象深刻的是,寒冷的冬天,晚上十点从自习的教室里回到宿舍,我们就从咸菜瓶里倒出一些咸菜,冲上开水美美地享用起来。这一顿人间美味瞬间就驱走了寒冷和饥饿。整个宿舍里都氤氲着咸菜的味道,伴随我们入梦。有时候熄灯了还没吃完,查宿舍的老师就来了,赶紧钻到被窝里,装睡觉。等老师走了,宿舍里又响起了“呼哧呼哧”地喝汤的声音……
因为我在各种小菜中偏爱酸豆角,每年妈妈都会种上许多,不仅菜园里种,就连板栗树下,茶叶树旁,凡事能用到的犄角旮旯,母亲都会点种上豆角。暑假的时候,豆角长势非常旺盛,远远望去像“挂面”一样。母亲每次都会带上一个很大的竹篓子去山上摘豆角,回来时,我们开始给豆角分类,嫩的留着做酸豆角,是我上学必带的小菜;粗壮紧实的做成豆角干,冬天只有萝卜青菜的时候,还能尝到夏天的味道,不要太幸福了;老了的用绳子扎起来挂在墙上,风吹日晒自然风干就是明年豆角的种子了;一般只有那些不够紧致的,会留着当时吃,还要尽快吃掉,过了一夜就会变瘪,失掉了味道。
虽然,现在比较注重健康饮食了,但,酸豆角的味道已经流淌在我生命的记忆里。那么暖,那么脆……现在,妈妈和我们都不住乡村了,因为我爱吃,妈妈每年还是会购买一些嫩豆角腌制一点,来配上白米粥吃,还是那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