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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繁华到繁花

2024-04-13  本文已影响0人  虬田

清明节后,省公司组织到首都总公司培训。上次来北京出差是在YI前,这么一晃过去了好几年。即便如此,对进京的心情也没什么波澜。从一个都市跑到另一个都市,福州虽说小些,也不乏繁华,北京虽古老且大,可一旦大体阅过,觉得都市的味道大同小异,没什么新奇可言。

出大兴机场已是下午3点多,北京的天气不像福州那样下着淅沥小雨,而是一片晴好。往市区赶,感觉越接近市区,车旁的树就越来越多,街道两边高大的杨树、柳树和银杏树仿若驻足的行人,一棵棵立在人行道上。在和煦的春风催发下,都披上崭新崭新的绿装,令它们越发精神抖擞。

总公司培训学院位于百望山森林公园一隅,面朝市区,背靠山坡。临山而建的教学楼和宿舍楼错落在山坡上,加上楼只有三层高,树木又高大葱郁,在山中的楼便若隐若现,披上了一层隐约之美。

培训为全封闭,三申五令,绝无变通。“咣当”的一声,大门地紧紧关住了,保安二十四小时把守,即便是山上的分界处,也有高高的围墙。入院即深山。

初夏日头已长,加上天气晴好,每天五点半下课吃完晚饭,太阳的余晖还很透亮,没有夜课的时候,我们便在学院里头“刷步数”。学院为参训者做好了散步的条件,将半山以下的路尽力修得平缓,以便行走。楼错落在山坡上,间距宽阔,其间便种上各种花草树木。

杨树、柳树和银杏树与沿途所见无二。宿舍楼门前的一棵高大樱花树就特别抢眼了,它此刻开得正盛,粉红色的花朵,争先恐后地盛开,一朵连着一朵,把每一根枝条都填塞得满满当当的。让人怀疑是假的,有学员跑到树下,抠了下树皮,确认是真的了,才掏出手机使劲拍。

从宿舍到综合楼道路平坦,其间一段两侧种了银杏树,棵棵都已超过了两层楼高,似楼房的绿衣裳,将楼房装扮得生机勃勃。树下种满了紫罗兰,枝连枝,叶连叶,密密匝匝,像一块草毯铺在树下,一朵朵花从绿油油的叶子探出来,显得羞羞答答又卓尔不群。这些紫色,在繁茂的绿色中,显得特别微小,但却如夜空中的星星般耀眼,令人眼前一亮。

沿综合楼上坡走不到百米,暂入平坦,路两侧便姹紫嫣红了。紫荆显然要抢过樱花的风头了,它从地底钻出来就分叉开来,好似一根根扦插在地上的枝条,因而不高大。但花开得极其卖力,又没有叶子,一朵朵紫艳的花儿,仿若是一圈圈缠在树枝上似的,远远看去,地上犹如“长”出了一支支的熊熊火把。

原以为海棠是草本植物,花朵只有红色的。眼前的景象颠覆了我的认知。一树灼红的海棠以为是樱花,可花色和叶片又不太同,只得求助手机,一刷答案是“海棠”。红艳艳的花朵,青翠翠的树叶,如一件春天的时装,展现在天地间。种植时,园艺师应有意安排,在红海棠的不远处种了一棵白海棠,好让它们“争奇斗艳”,发挥所能。一树白花似雪般洁白,和翠绿细嫩的树叶搭配,白海棠显得特别清新。这红的,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公主;那白的,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公子。只恨近在迟尺,但又被各自根下的厚土所封步了,不能执手,只能相看两不厌。

始终以为连翘是中药。一截石墙下一丛丛黄色的灌木非常入眼。难道是北国的迎春花,去年冬落黄的叶片还未落下,成为新春一景?凑近一看,那黄色并非叶,而是花。这些怒放的黄花像树叶般,一片片插在枝条上。霎时,一根根枝条就如同在黄色颜料堆里滚了一下似的,那金灿灿的黄便浓得化不开了,将这柔软矮小之木呈送到春天盛宴的“C”位。

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大家面面相觑后,便循香而去,一棵枝丫四射、满头霜白的丁香映入眼帘。若不是有这白花和幽香,哪能引人驻足?其身姿既没有杨树的笔挺伟岸,也没有银杏的高大英气,更没有杨柳的婀娜多姿。它的树干才长出不到五十厘米,就分散开来了,再又分出无数的枝丫,向四周伸去,尽力地去盛那阳光、雨露,树皮也皱巴巴的,仿佛是一个历尽沧桑的小老头。可是那花却白洁高雅,花香悠长又不浓烈,有着兰的淡雅品性。逢春盛开,给人以苦尽甘来的感觉。

在乡下的时候,身边到处都是烂漫的山花,那时心却向往着都市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繁华。后来,到城里读书了,心就向往着赶快到都市工作挣钱。如今,愿望都实现了。但步入中年之后,却有了身心疲惫和本领恐慌,日久变成了压力,又升成了焦虑,很想能有一种“仙丹神药”来疗解这病根,终未能寻得。踏破铁鞋无处觅,我日思夜想的那“仙丹神药”竟在这学院怒放的花朵和朗朗读书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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