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書（十七）：傷逝（散文）

傷逝（散文）

對於雕塑，我想有人會想起羅丹，想起《思想者》、《行走的人》、《吻》等作品；羅丹，一個迄今為止世界上最偉大的雕塑家；他的作品始終是靈魂和現實的完美結合；而對於卡米爾.克羅戴爾大家可能鮮為人知；可以說羅丹的藝術成就如果沒有她那是不可想象的。當羅丹第一次見到克羅戴爾就愛上了她，而此時羅丹已經有了妻子羅斯和兒子；克羅戴爾以她得絕美和對雕塑的罕見才氣征服了羅丹，在此後的13年裏，他們互相依賴、互相欣賞、互相愛慕，幾乎羅丹的每一部作品裏都有克羅戴爾的身影；羅丹曾對克羅戴爾說：你被表現在我的所有雕塑裏！

　　但是他們在公眾場合裏隻能表現的若無其事；克羅戴爾給了羅丹一個純潔真實的愛情世界，還給了他創作雕塑的靈感源泉。

　　最終克羅戴爾不堪忍受長期的廝守在羅丹生活圈外的那種孤單和無望，不願永遠都是“羅丹的學生”最後精疲力竭，終於在1898年離開羅丹；離開羅丹的克羅戴爾生活在貧困和孤寂中，漸漸地把以往的愛與讚美化為怨恨；1905年克羅戴爾出現妄想症，1943年在蒙特威爾格瘋人院去世；而克羅戴爾被關進瘋人院的同一年，羅丹突然中風。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一段華美的夢想就這樣悲慘的結束了，不知道是該傷感還是該歎息。

　　記得有一位歌手有一首歌叫《愛情裏沒有誰對誰錯》，其實愛情有時候是沒有理由的，是不可以運用邏輯的，怕是怕愛到了無情。當年一部《青春之歌》讓我們認識了“楊道靜”，認識了楊沫，同時也認識了張中行；由於對《青春之歌》中的人物的臆測導致了楊沫與張中行的情感糾結。就在楊沫追悼會開之前，張中行曾說道：所謂告別有兩種，或情牽，或敬重，也可兼而有之；對於她兩者都沒有。這句話可謂是夠無情的！而楊沫是聽不見這句話的，但在生前的恩恩怨怨已經讓他們無愛可談，無情可戀！

　　那什麽是愛情？再刻骨，再銘心的愛情都會被生活、被世態所湮滅，甚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陳國軍是劉曉慶的第二任丈夫，兩人是從1981年拍攝《心靈深處》相識的；後因《芙蓉鎮》劉曉慶與薑文的戀情，宣告他們的婚姻破產；1989年兩人離婚，1997年陳國軍出版《我和劉曉慶不得不說的事》把他和劉曉慶的隱私徹底曝光，兩人之間的那一點情絲從此灰飛煙滅，如今成了敵人。依然要回答這個問題，什麽是愛情？

　　馮小剛曾經說過：愛情是有壽命的，普天之下無一幸免；愛情隻是彼此讓對方深度催眠，最好的結果就是：兩人一起醒來！

　　提起馮小剛，我就會想起電影；其實我們每個人的愛情都是一部電影，一部彩色或黑白的電影，自己是這部電影的主角兼導演，自己詮釋的這部電影到底是喜劇片？悲情片？商業片？災難片還是色情片？都取決於自己對愛情的理解！都取決於自己對待人生的態度！2011年11月上旬我們所在的地球上已經開始生活著7,000,000,000人，全世界的這七十億人可以用上千種不同的語言可以表達同一個意思，那就是：“我愛你！”；“我愛你”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愛情隻需要兩個人！但路卻要走一生......。在這個繽紛閃爍、精神迷離的花花世界裏，還有多少情侶可以相愛一輩子？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許？”這一句元好問筆下的古詞，今天的人們卻大多是從一個叫做“李莫愁”的女子口中聽來。這個女子年輕時與陸展元曾經情定三生，卻不料後者移情別戀，於是記恨於心，多年後殺死情人全家，而自己則天涯飄零。李莫愁的故事在《神雕俠侶》裏隻是枝端末節而已，但這一句詞卻深入人心，成為全書的精要所在。金庸先生的許多小說都與愛情相關，但卻沒有哪一部像《神雕俠侶》始終圍繞的是這個主題。就像“北大醉俠”孔慶東在央視百家講壇中講評《神雕俠侶》時說：金庸先生的這部小說其實是篇愛情小說，其中穿插了武俠的成分。小龍女和楊過半生的坎坷，都是為了長相廝守，最終這一願望雖然達成，卻也經曆了如許多的心酸與艱難。於是人們禁不住也要發出這樣的疑問：“問世間，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許？”；也有許多人在私下裏問自己：“如果我是楊過，會不會等候那漫長的十六個年頭？”。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不知道多少人會讚同這句話，當然也會有人嗤之以鼻，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樣的愛情？好象世俗的觀念已經將愛情蒙上了一層紗，蒙上了一層神秘、幽遠的麵紗；它不再單純，它不再觸手可及，不再是童話中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也不再是海枯石爛的證人，更不再是天涯海角的守望。隻有當我們偶然看見白發蒼蒼的夫妻牽手漫步在公園的時候，我們會驚訝！自然我們就會認為這就是最浪漫的事情，這就是最浪漫的愛情！“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而在那時我們體會的已經不再是什麽愛情了。

　　如果下雪了，我們一起走，會不會一起走到白頭......多麽柔情的一段告白，當荊棘鳥尋找到荊棘樹時，如願以償；然後就把自己的身體深深地紮進荊棘刺時，荊棘鳥就開始歌唱，那歌聲都會使夜鶯黯然失色；這也許就是我們常說的最美好的東西都是用沉痛劇創換來的，荊棘鳥最美麗---“一生隻唱一次”的歌聲就來自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

　　一曲《釵頭鳳》讓陸遊和唐婉的淒慘的愛情故事流傳千年，每每讓人扼腕歎息；那泣血的字，含淚的情隻有他二人能懂；到頭來依舊是生死兩茫茫。這才是真正的悲劇！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也許應該算是中國古代情人間的一句山盟海誓了，平平淡淡，但卻情意深遠。一對夫妻，能否牽著對方的手走過一生的坎坷和喜悅？這簡單的願望，實現起來卻實在不那麽簡單。我經常會在一些場合尤其是在人多的時候聽見這句話，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髦”還是真正的讀懂了這句話？當看著她或他那甜蜜的笑容，我情願相信他們讀懂了。

　　“佛說，前世500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這是一個美麗的故事；記得大清國順治帝為了相愛的女人去五台山出家的時候寫過一首詩：來時糊塗去時迷，空在人間走這回；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不如不來又不去，來時歡喜去時悲。也許隻有順治皇帝心裏最明白紅塵中的恩恩怨怨。

　　有這樣一篇短文：有一天，悟空問佛祖：什麽是愛情？佛祖說：我請你穿越這片稻田，去摘一株最大最金黃的稻穗回來，但是有個規則：你不能走回頭路，而且你隻能摘一次。於是悟空去做了。許久之後，他卻空著手回來了。佛祖問他怎麽空手回來了？悟空說道：當我走在田間的時候，曾看到過幾株特別大特別燦爛的稻穗；可是，我總想著前麵也許會有更大更好的，於是沒有摘；但是，我繼續走的時候，看到的稻穗，總覺得還不如先前看到的好，所以我最後什麽都沒有摘到。佛祖意味深長地說：這，就是愛情。

　　愛情是最難抓住的，最容易錯過的。愛情是什麽？是一對年輕小夫妻之間的爭吵鬥嘴甚至拳腳相加，還是一對老夫妻攙扶著散步，在夕陽下的顫顫巍巍，相濡以沫？

　　愛情是什麽？是被生活中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慢慢消磨的“殘羹剩飯”？還是被忙碌生活所遺忘的調味品或者是被光怪陸離的精神生活所塑造的畸形？愛情是什麽？是病入膏肓時被另一方不離不棄的照顧時感覺到的安心和慰藉，還是大難臨頭需各自飛時所要遺棄的累贅？愛情是什麽？有人說愛情就是在手牽著手的時候沒有間隙，更不會在一瞬間逝去，因為隻要是真愛就一定會留在彼此心底，哪怕千萬年也不會枯萎，即使經曆了滄海桑田，也會保持那份完美，有的甚至會越來越甜蜜；也有人認為愛情就那是心與心沒有距離，也不會隨時間老去，就算隨時光荏苒、發染霜雪也會越來越濃鬱；也有人認為愛情本身就是一個悲劇，千古年流芳了多少愛恨情緣，沒有一個有著完美的結局。那愛情到底是什麽！我已經迷惑了......

　　中外曆朝曆代的愛情故事，其結局無數；而最難得的是永恒！無論大家名人的愛情，還是市井平民的愛情，抑或是有緣無緣的愛情，都無一幸免的稍縱即逝，正和馮導之言。

　　難怪世人總問：情為何物？誰懂？誰知？沒人能懂！無人能知！似是而非的愛情，似懂非懂的愛情，一時？一世？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也許南懷瑾大師的一句“一時最好”最為了當。沒有古往今來，沒有前世今生；正所謂：風月無古今，情懷自深淺。

　　而恰恰在此時此刻，在我們每個人的天空下，我們的身邊每天依然發生著各式各樣的“愛情”。然而現實中的愛情似乎缺少自己的支架，浪漫也似乎無法構建在美妙幻想之間。這是一個越來越複雜的世界，“愛情”在千絲萬縷中被粘住了飛翔的翅膀。

　　愛情究竟是什麽？誰能說出它的答案？我們凝望著玫瑰色的未來，凝望著美輪美奐的向往，那裏隱藏著我們什麽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