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芒，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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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坏留下一篇热情洋溢的文章，就尿遁了。文字如下：

                              致未来的我的99封信

                                                   ——献给梦想路上的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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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果的夏天

永不言弃的阿芒:

你好！这是我写给未来的你的第一封信。我不知道未来的你会是怎样，也许我永远也见不到理想中的你，但我愿意等，愿意去坚持。

我常常想起梦想这个词。每个人都有梦想，这不稀奇。可我也常常听到这样的叹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妈妈常跟我说，理想终归是理想！我看着她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在想，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吗？我们都应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也许青春终会散场，但我们是不是应当在青春散场的时候努力的不留下任何遗憾吗？

没有方向的人最没有力量。热锅上的蚂蚁为什么只知道团团乱转？要是它们这时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向外走，它们也不至于陷入困境。我们常常陷入困境，因为没有方向。而理想指引人生的方向。

阿芒，我知道你足够勇敢，敢于质疑，敢于挑战。所有人都不理解你，有时候午夜梦回，还会孤零零地一个人哭泣。但你知道，眼泪浇不出成功的花朵。所以，哭泣完，你继续上路！

你知道吗，阿芒？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佩服你为了理想九死而不悔的决心和勇气。佩服你为了理想舍弃安逸舒适的生活，在夜幕下踽踽独行。现实中家人为你搭建了一座稳固的城堡，你却为了理想的家园而绘制蓝图，身体力行。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就像我对阿燕说的，你这样很好！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累，好像整个人都被掏空一样，面对冰冷的现实感到一阵的无力感。每当这时我就会放《最初的梦想》，美好纯粹的感觉就会回来，顿时又充满了力量。

心灵像岩石一样被现实这一滩海水侵蚀。岩石足够坚硬，或许在它经历了所有美丽的风景后才一点一点安然消失。心灵却像奶油蛋糕一样柔软敏感脆弱，要小心翼翼地呵护。有的人走着走着累得趴在路上了，有的人走着走着却偏了方向，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愿意像蜗牛一样，一步一步往前爬。我愿意做这只蜗牛，一步一步爬到未来阿芒你的面前，然后骄傲地对你说:嘿，阿芒，我没让你失望！

我是不是有点啰嗦？也许未来的你很忙，我就暂时写到这里吧。下次聊！

第二天，奶奶照旧在门外叫着永远不到最后一刻不起来的曾小坏起床。边叫她边推开了门，手里拿着一把扫把，准备打扫经过一夜之后曾小坏房间里硝烟弥漫一片狼藉的现场。往常这时候，曾小坏肯定是倒卧在如山的零食堆上，四肢摊开流着口水，也许口中还会突然叫唤“通关——”。不用说，这一定是曾小坏在爸爸实行高压政策后的结果：每到夜里十点半全家熄灯睡觉，为永绝后患，直接把电闸咔嚓一下关了。然后一脸“看你还不老实！”的得意模样看着曾小坏进房睡觉。曾小坏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半夜里估摸着爸妈们已睡熟，蹑手蹑脚地摸出门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电闸拨上去。那时候，曾小坏还不太高，一边作弹跳运动一边摘星弄月，就着从窗外渗进来的淡淡月光。最后无奈，只得又回去搬来凳子，踩着完成这项壮举。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房间。打开电脑，戴上耳机，拆开零食——一气呵成。

奶奶“哎呀——”地叫了一声。小坏爸爸百米长跑冲进房间。

“呦呵！这小子，今天转性了啊！房间收拾得这么干净！”小坏爸爸欣慰地说道，突然意识到似有什么不对劲，“呀！人呢？今早上没见他出去过啊！”然后他看到妈妈手中拎着一张纸，木木地站在那儿。

他一把抓过那张草稿纸，读了起来。一开始他还一脸微笑觉得这孩子向来心血来潮，自信满满的确信一到饭点的时候，儿子就会灰溜溜地回来。没想到——只见他的脸由红转白，白里泛青，最后直接冲出房门，噼里啪啦地敲打起电话键来。

两个哥哥家都没有。小坏的同学家也没有。老师——不对不对，干吗这么着急，说不定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出去跑步了，至于这篇文章，只不过，对了，只不过是像上次一样的一不小心写给老师的引人误会的诗作。

小坏上次的诗是这样写的：

致美丽的音乐老师

这是在哪里

回回在魂梦

忘了我自己

忘了这时空

忘了眼前的佳人

忽而在东忽而转而向西

香风处处弥漫

悦耳的歌声来自天上

那一回眸

长发飘飘飘飘

迷醉了的尘土飞扬

心儿也跟着荡漾

翔荡在温柔的天空

多情的鸟儿来与我相伴

你倾城一笑

惊艳了树上的知了

它们齐叫“好漂亮，好漂亮！”

连青蛙也忍不住夸赞“好哇，好哇！”

我只是怕

再也听不到你的说话

音乐是我的生命

你是我生命中的生命

据说当时小坏的老师一看到这首诗，吓得不得了。火速找来小坏的妈妈，交头接耳地商量对策。到了晚上，小坏回到家。一家人严阵以待，准备着来一场义正辞严的批判大会。但是，教育孩子要讲究方法，小坏家一向讲究怀柔政策。

“小小啊，那个……还没到年龄的事情就暂时不要想。现在主要就是以学习为主，知道吗？”关于曾小坏这个名字，小坏的爸爸和妈妈就曾为此大闹过一场。小坏的爸爸姓曾，而小坏的妈妈姓郝。本来小坏出生的时候，两人一合计，要不就叫“曾郝”。哎呀，好啊这个名字，小坏妈妈恨不得举双脚赞成！可小坏的爸爸死活不答应，他的理由是：要是孩子人好，这个名字人家叫着顺口；要是孩子有点调皮捣蛋，那不等于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吗？而且，这名字实在是有点黄婆卖瓜的嫌疑，也不符合老祖宗传统的低调处事原则。于是，小坏的爸爸拍板，就叫曾小坏！这回轮到小坏妈妈暴跳如雷了，这名气起得多流气啊！搞不好将来孩子老婆都娶不上。曾爸爸耐心解释，你看从前，大家不是叫狗蛋，就是狗剩，小坏这名字高级多了！多有内涵啊，坏又没坏透，说不坏吧又有点小坏，嘿！真佩服我儿子有我个这么聪明的老爸，给他取了个这么好的名！在襁褓中的小坏贼贼地笑。

“什么叫做坏又没坏透？你这人真奇怪！哪有这样给儿子起名的！反正我是不同意！”

“哎呀！别这样嘛。你想想，为什么以前起名狗娃，狗剩铁蛋啥的，那不就是滥贱好养吗？我给小坏起这个名，就是这么个意思。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

“那……好吧。”一听到孩子健康成长，曾妈妈一颗母爱的心霎时就化了。但是“小坏”这两个字她是坚决叫不出口的，于是她就把孩子叫成了“小小”。对于自己的孩子，曾妈妈一向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因此，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虽然她极为震怒，但还是按耐住无名怒火，柔声软语地试着扼杀孩子早恋的苗头。

“嗯。”小坏一脸淡定，不解何以妈妈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上午的时候教室门外闪过的妈妈的身影。当时她也没怎么注意，只是觉得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迷迷糊糊出现幻觉。这么说来，那个人一定是妈妈了。一瞬间，小坏所有事情都明白了。怪不得进门的时候气氛如此诡异。

曾妈妈看孩子正在写作业，原本张开的嘴复又合上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毕竟孩子大了，得靠他自己来面对和解决问题。

曾小坏想起昨天兴致勃勃地将诗作交到班主任手里，班主任一脸五彩缤纷的样子：我不是让她帮我转交给我那美丽的音乐老师的吗？照这个情况是，音乐老师肯定没看到这首诗了。然后，班主任——她不会是以为我暗恋音乐老师，借此诗来表白吧？呀！玩笑开大了，其实我只不过是纯欣赏，对像仙女下凡一般的音乐老师绝无半点非分之想，一切不过是我的浪漫主义情怀在作祟，以致诗兴大发，一发不可收拾。至于吗这事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