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市隔村简书散文随笔梅落始觉已轻寒

高高|愿一岁光阴,长长闲闲

2019-12-20  本文已影响0人  叫我高高_62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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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愿一岁光阴,长长闲闲
文|叫我高高,全网首发

这条路,我每天必走,从春到冬。深冬的早晨,有寒气从远方弥漫,白茫茫一片的田野,散落着一捆捆秸秆卷,远远望去像一大捆寿司,覆了薄薄的一层雪。

我很想去近处看一看,瞧一瞧,去捏一捏那些大寿司卷上的雪,看看它们有多薄。

或者去那簇芦苇丛看一看,它们从秋天就银发般,亮闪闪地在我眼前掠过,到今天落了寒霜,突兀地立着,在雪野里,他们显得更加挺拔。

那丛芦苇,在我心底拨动了好久,它们飘荡的姿态太过妙曼,不然,我的心怎么就对它念念不忘!

为了它,我曾扒拉着手机,买了五束假芦苇,塑料制品,仿了半成真,在我书桌的大筐里,一动不动的白茫茫着。

我从它身边走过,它没有一丝的气息,草木的滋长,或者抽穗的气息,都没有,甚至我的裙子不甚挂在了它的白羽上,它都对我不理不睬。

车子在路上颠簸,乡间小路白绳子似的被风力,被车轮完美地拧成了无数股,都急匆匆地往身后飞奔。

我能明显感到车轮胎,在这些白绳子上,滑来滑去。

我有时候想,我为什么要急匆匆赶路呢?仿佛是一个白痴问题。当然是为了上班不迟到啊!

可又觉得哪里不对?那我为什么又要赶回家呢,急匆匆,火烧汽车屁股似的。

仿佛又是一个白痴问题。当然是为了回家烧饭,吃饭啊!

我有些踟躇,又有些故意和我自己过不去。

这条路,我每天走两次,去一程,返一程。一周除掉节假日,两天,我一周走10回。一个月按小月28天,再扣除周六周日,我要走差不多40回,一年除掉寒假暑假,大约最少要走300多回。

我仿佛对这条路太了解了。秋天,田地收成很是忙碌,总有农田车在路上晃悠悠地影响开车的进程,又有很多拉沙子的大车,在秋雨连绵的时候碾过,路上就留下了更多的坑坑洼洼。

可是,我能完美地躲过所有的坑洼,出县城的桥下积水了,大沃子的拐弯处,有车爆胎了;近八家子的坑太深了等,所有的一切,路在哪里折得猛了,哪里舒缓了,容人喘口气了,我都清楚,并且谨慎着我的刹车。

可是,没有一次,我把车停在树林的幽深隐蔽处,熄了火,喘口气,听一听林子深处的鸟鸣。当然也可以去看一看,我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一丛白芦苇。

都没有。仿佛我是接受了上天的命令似的,必须一个劲儿的往前冲。踩离合、换挡、刹车,我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疏忽。

可是今天,当我又看见那雪野上寒霜披身的芦苇时,内心不禁有一丝丝的潸然。

明年那丛芦苇还会在吗?那从芦苇的脚旁是否还会有清澈的小潭?那小潭的潭水是否清冽?风里还会有芦花的清香吗?

一年四季,往复更迭。春来万物滋长,玉米种子种下去,几天的功夫嫩苗就从温润的土壤中探出头来;夏来蓬勃生机,玉米叶子铺展成浩浩荡荡的青纱帐;秋天两岸杨树的叶子,飘荡在金黄的玉米上;雪一落,大雪白茫茫,田野的草野,在雪被子里酣眠。

我自认为对这条路非常了解,可是真的了解吗?

路旁有一处梨树沟,每到春天梨花胜雪,白茫茫一片,清香从远处飘进车窗,而我从未停车,去踏一踏梨树沟的任何一寸土壤。

再往前走,我清楚地知道那里有一座高坡,土坡被葳蕤的树木笼罩,那里一座座坟墓,鳞次栉比,散落在每一个向阳的地方。

也许他们正在安眠,正在做着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梦。

可是我们每日的奔波,谁又能不说是另外一个梦呢?

是不是,我们只有到了那一天,才真正理解生命的意义。

可是也许你会说,谁的人生不是这样乏味而又重复的过着每一天呢?

“遍观有生,唯人最长生。蜉蝣及夕而死,夏蝉不知春秋。倘若悠游度日,则一岁的光阴也就很是长闲了。如不知餍足,那么虽过千年也不过一夜的梦罢了。在不能常住的世间,活到老丑,有什么意思?”

在忙碌的生活中,在繁杂的俗世中,我们是不是可以允许自己有停下来的机会,去喘口气,去做一件最无聊却又有趣的事情。

诸如去问候一只鸟,追着它的屁股跑;把在山林里捡到的一根短木枝,捧回家;就在寒冬,寒霜铺路时,去山里问候那口清泉,看它还汩汩流淌,我们就知道,冬天也不怎么冷嘛!

想到这里,是不是,可以去看看,山坡上的那丛芦苇,告诉它,我暗恋它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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