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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孔子生前为什么那么想出名?

2017-07-13  本文已影响52人  36cdc03e7fe5

长沮、桀溺和丈人是隐于野,晨门和荷蒉者则是隐于市,他们这些出世的隐者所否定的不是孔子本人,乃是他欲使天下有道的努力和付出。而那些在朝为政的士大夫们,有不少人对孔子的能力及人品持怀疑态度,甚至诋毁孔子。

1923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叔孙武孙,名州仇,为叔孙氏之宗主,曾为司马。

以告,以之告。

仞,七尺为一仞。

夫子,前一个夫子指孔子,后一个夫子指叔孙武叔。

在上朝时,叔孙武叔对大夫们说,子贡之贤过于孔子。子服景伯把这话告诉了子贡,子贡说,将学问德行比作宫室,我端木赐之贤好比一般的士大夫之家,墙也只有肩膀那么高,一般人可以窥见墙内的情况,屋室的大小高低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孔子之贤如天子诸侯之宫室,其宫墙高有数仞,如果不能从门而入,在墙外根本看不到墙内的宗庙宫室之壮美,文武百官之富足。能得其门而入者,没有几个人。叔孙武叔说我贤于孔子,也不奇怪。言下之意,他叔孙武叔学问不足,德行一般,他就属于不能得其门的那一类人,孔子之贤,他当然看不到。这也应了孔子那句话——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1924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毁,诋毁。

无以,无之以也,无以即是不能,有以即是能。

逾,逾越。

得,能也。无得即是不能,没有办法。

绝,断也。自绝,自绝日月,自绝于孔子。自绝于孔子便是自绝于学问道德。叔孙武叔诋毁孔子,即是诋毁学问德行。

叔孙武叔又一次诋毁孔子。子贡说,不能这样啊,孔子怎可诋毁呢。一般之贤者,其高如丘陵,犹且可以逾越。而孔子之贤,高如日月,是没有办法逾越的。一个人虽然想要自绝于日月,对日月是不会有丝毫影响,只不过显示出他的浅陋,他的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仲尼,日月也。画者:施介波】

1925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道,通导(導),引导。

绥,安也。绥本意是指车上的把手,供人扶握。执绥,所以安也,在车上扶着把手,才会在颠簸之中保证安全。所以绥又引申为安,使动用法就是使之安,安抚。如绥靖,绥,安也。靖,竫也,安也,和也。绥靖,就是安抚,使之不反抗的意思。

动,使之动,劳役之谓也。

子禽这个人对孔子的学问人品,一直有所怀疑。孔子每至一邦必闻其政,子禽就曾问子贡,孔子是求来的还是别人给与的?子禽还曾经怀疑孔子,教给自己儿子的东西会比一般的弟子多,所以问孔子的儿子伯鱼:子亦有异闻乎?不论是孔子生时还是死后,子禽对他从未心悦诚服。所以,这次他说孔子之贤不如子贡,也不奇怪。

子贡又反驳他,通过一句话,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智还是不智,君子出言不可不慎。孔子之贤,鲜有能及,如同天高人不可攀。邦,国也,诸侯之国。家,卿大夫之家。得邦家,若孔子真能受国君大夫重用,得以治国齐家。立之,道之,绥之,动之,这四个之指民。若孔子果真受到重用,那他立之,则民就会立,导之,则民就会随行,安抚之,则民就会来归附,动之,劳役之,则民就会附和回应,劳而不怨。荣、哀的施动者是世人,非指孔子。孔子生之时,世人给以荣耀,孔子死后,世人为之哀痛。这样的孔子,谁人能及?

这三章中,叔孙武叔和子禽对孔子的质疑和诋毁,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持此观点者,绝非仅有他们二人。而且,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在孔子卒后不久,甚至是其在世之时,就已经有了对孔子的质疑和诋毁,又何待于战国,何待于两千年后的五四时期呢?

1520子曰: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

疾,恨也。

称,称道、称颂。

至死也不能扬名于世,不能为人所称道,君子以之为恨。也就是说,大丈夫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有所作为以扬名于后世。

而有人认为这里的“称”应读作“趁”,是符合的意思,如称职。“名不称”不是指不出名,而是指君子之名与他实际的所作所为不相称,有名而无实,孔子说句话意在教导弟子要名实相称,他老人家怎么会如此汲汲于名利呢?兄弟不同意这种看法,如果孔子真是这个意思,那直接记为“名不称实”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省掉那个“实”呢?

子曰:弗乎!弗乎!君子病没世而名不称焉。吾道不行矣。吾何以自见于后世哉,乃因史记作《春秋》。——《孔子世家》

这段话也可以证明,太史公也认为“名不称”即是指不出名、不为世人称道的意思。但有一点要注意,孔子追求的不是虚名,出名也不是目的,他出名的最终目的是要行道。只要自己出名了,别人才会知道有你这么个人,然后才会对你提倡的“道”加以重视。孔子疾名不称焉,怕的是“吾道不行”,而他想“自见于后世”,作《春秋》,也是为了将道传给后人。一句话,出名是为了行道,想要行道就必须出名。

孔子在中国人心中的形象真可谓大起大落,他曾被捧到了天下,为万世之师表,全国各地为其立庙。他也曾被踩在脚下,成了为人所不齿的罪恶的孔老二,被挖坟掘墓。本书中对孔子的评价不过是兄弟一己之愚见,孔子之道是否正确,孔子之为人是否可敬,孔子之能力是否可叹,还是要各位作出自己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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