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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年的夏天

2016-06-22  本文已影响42人  第三段

这天已是八月初,虽是立秋左右,可离别来的总是那么缠绵,秋天与夏天依旧难舍难分。只有半夜到清晨这段时间,让人能够把秋与凉联系在一起,或许那时候夏正在酣眠,来不及纠缠。

也许是因为还没有吃阳光早餐的缘故,树上的叶子耷拉着四肢,就像舒展开的睡姿,却偶尔翻动一下。天际微明,大家都处在睡眠的边缘,这时候是人最容易醒的时候,却又是感觉最困的时候。这有点像人之间的诀别,感情总是在这时达到高潮,却也是忘记的开始。

武斌睁开眼,看到天还没怎么亮,拿起书桌旁的闹钟,离闹钟响还有两分钟,武斌准备关上闹钟,却发现闹钟已经关了。武斌忘记了自从中考过后,他就不再设闹钟了。武斌躺在床上,觉得昨晚没有睡好,让他有点懊恼,忽然想到今天应该属于八月份了,也许能查到中考的结果了,心中不免掠过一丝微微颤抖的期待,这么一抖倒把的原本的懊恼抖落了。武斌随手拿起一本《红楼梦》。其实武斌并没有觉的有什么好看的,可碍于自己是一个中国人,硬着头皮一页一页的翻着。

太阳已经透过窗户在墙上划出自己的一块领地,武斌也觉得眼睛有点累了,又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武斌起床后准备下楼,经过父母的房间,武斌心里本想中午的时候再查分数,这样似乎也在告诉自己并不在乎,可是看到父母不在房间的时候,根本没有想,更不需要找个理由推翻开始的打算。就回到卧室,找到准考证,到父母的房间拿起电话,按照指定的方式查分。武斌按下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能不能查到分数,又会查到什么样的结果,武斌知道结果不会差,但还是害怕如果结果“离经叛道”,同时又希望是自己心里从未向人说过的最好结果,可武斌心里清楚这两种情况都不太可能,却又放不下这两种想法。武斌从语文听到历史,没有什么让他震惊的地方,短短的一分钟,就像一次冒险旅途一样,但一路还是没有风浪,但显然他的数学运算能力在这时水平最低,一直听到总分666的时候,才真正定下心来。这时候心里的忧虑似乎压根不曾存在过,反倒是应该点失望一样。

一直到吃晚饭,武斌看妈妈洗碗的时候,走过去,转了一个来回,忽然来了句:“妈,分数出来了。”

“中考分数吗!那考了多少分啊?”

“678”

武斌母亲本然的笑了起来,却又有点故意收敛的感觉“那也还可以啊!不像你之前想的那样糟啊?”

“反正不是太好!”武斌淡淡的说了句就上楼看电视了。武斌并不觉得这是足以庆贺的事,而武斌的父母却产生了一种希望的冲动。

中午吃饭时,武斌的母亲突然笑着说:“今天碰到你们班主任了,他还开玩笑说武斌这孩子真的不错,考得也不错,你可要请我吃饭啊。”

“你又乱说什么了啊?我讲过我考的不行哦,你真好意思!”武斌有点不耐烦的说

“但是人家毕竟这三年对你也不错,毕业了请人家吃一顿也是应该的,况且人家都说了,即使是开玩笑,你还好意思不请吗?”

武斌不知道再说什么,“随便你们了!”

其实武斌知道班主任对自己不错,而且很感激,只是不想这样,觉得太俗套,自己的感谢方式不应该如此,应该是等到自己成功的一天,去看望他,送点自己觉得没什么而他们却觉得很贵重的东西,吃顿饭,平起平坐的叙一叙当年初中的生活与同学,老师。

武斌的父亲心里其实不太愿意多花这他认为没必要的钱,心想:请什么请,我也教了这么多年书,不还是没人请过我。但是想到儿子考得自己很满意,几乎是出乎意料的结果,便貌似爽快的赞同了。因为从小学到初中毕业,武斌在学习上从来不需要父母了解,无论考得再好,或者再差,都不会和父母说,他们一开始也经常问武斌,但武斌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不行。他们对武斌的成绩一点都没有底,后来也就不问了,也没有在他身上花什么功夫,这次突然觉得儿子考得这么好,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

三天后在一家档次不高的小饭店请了武斌的班主任一顿,是武斌的班主任说定的地点,可能是不想让学生家长破费,能请,看到心意就够了。而武斌回来后却一直沉默寡言,本来就和父母的话不多,就像挤牙膏,偶尔还来个惠赠,可能是牙膏在不挤出来就要过期了。武斌这几天睡得很早,吃完饭就回卧室。父母觉得奇怪,却也并不过问,以为是现在在补回初三临近中考那段时间的睡眠。其实武斌很早便躺在床上,从落日对地平线的最后一瞥到月光垂视大地,都没有入睡。

太阳永远是那副模样,而月亮却很善变,人们在白天总是那副模样,而在夜里却各有各的面孔和渴望遇见的面孔。

武斌回想着在饭桌上班主任说的那句话,“那丫头正在家里哭呢!”

那丫头是武斌的同学,叫陈琳,在初中武斌被认为是绝缘体,从来不会刻意找女生讲话, 只有坐在他前后排的几个女生会和他聊天,而当中和武斌关系最有味道的就是陈琳。虽然在同一个班,但武斌对他的记忆只能追溯到初二,因为武斌似乎不知道初一的时候班里有这么个人,缘故是初二的时候陈琳才调到武斌左侧的座位,彼此隔着一条走道。他们第一次讲话是因为陈琳借了武斌的政治书,并不是因为借书而讲话,是陈琳无意中看到在一幅插图上,武斌为人物添加的台词,除了觉得很搞笑之外,突然推翻原来对武斌的死板印象,现在觉得他很闷痞。在还书的时候忍不住笑着说:“你是真捣丑啊!”

武斌笑了一下,却是得意的笑,“你没听说过捣练吗,捣丑是为了练美。”

陈琳并不觉得好笑,但还是微微笑了一下。

一开始陈琳只是觉得武斌是一个孤高的自以为是的学生,而武斌对她甚至都谈不上评价。而后来两人之间的玩笑越来越多,经常在下课的时候打趣,武斌的幽默细胞慢慢的展现出来,但陈琳反而觉得武斌本身更搞笑。早读课通常以昏睡结束,常常是陈琳用纸团把他砸醒,可惜浪费了不少的草稿纸。由于不想写物理作业,只是在题目的下方写了句:步骤烦,因此减,只写了个答案在上面,而被物理老师罚抄讲义,从头到尾。物理老师是个女的,每节课至少会有一黑板的板书,而武斌却从未记过,物理老师要武斌一个星期后交上来。陈琳那几天经常用此来说事,武斌为了挽回点尊严,说道“你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就把它全部抄完!”

“不信”,不字拖得很长。

“那我们打赌,如果我没写完,我就当着物理老师的面把物理书撕了!”

“你说的啊,输了别玩失忆啊!”

“但如果你输了呢?”武斌知道自己肯定能完成。

陈琳顿了会,“如果我输了,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武斌的同桌忍不住说“你完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得当他的奴隶了”

陈琳忍不住地笑了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武斌这时候玩低调,准备明天再出风头。

放学回家,武斌直奔卧室,找到以前的资料书,和课本。从头开始抄写武斌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只空出来一顿饭的功夫,武斌抄到11点,发现还有不少,而右手的中指已经陷下一个深沟了。可是想到明天的得意,武斌不自觉的笑了笑,到走廊上预想了一下明天的情景,又回到屋子里,继续抄写,那天晚上,武斌不知道抄到几点,也忘记了什么时候上床的。

老师夸武斌记笔记很不错,抓住要义了。而武斌也只是在陈琳面前炫耀一下,并没有打算用此来捉弄她。而那厚达几十页的笔记随后不知道被武斌扔到哪里去了。

从中考前的放假开始,武斌就没有见到过陈琳。中考过后,武斌回学校估分,也没有看到她,而武斌压根就没有看学校发下来的答案。

武斌这些天睡的很晚,起的很迟,都是在回忆和陈琳之间的点点滴滴。这是武斌最初的思念,也是日后最深的怀念。

今晚武斌躺在床上,想着陈琳在家时是否真的哭了,肯定是因为考的差了。武斌又估计她可能复习一年。这个时候,月亮正好镶嵌在窗户上,武斌却毫无睡意,没有人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如果想知道,估计永远别想睡觉了。武斌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是如何从清醒到朦胧的状态。

我们不知道梦是怎么开始的,但我们都能记住梦是怎么结束的。武斌这个月以来已经六次梦到陈琳了,只有一次,他梦到与陈琳牵手,在此之前,武斌从来没有过这种渴望。武斌第一次在心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陈琳,我喜欢你。

以前,武斌从来没有在“喜欢”的后面以人作宾语。而且武斌一开始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陈琳,他以为这是好感,但是好感通常是在见面的时候会有一种感觉,愉悦。而喜欢,不只是见面的时候,在见不到的时候,会有一种更强烈的感觉,思念。

其实,武斌知道陈琳家的电话号码,但是一直不敢打,也许是没有一个能够让自己接受的理由吧,万一是她的父母接的,自己又该怎么说。每一次,武斌一个人在卧室会不自觉地走到父母的房间,拿起电话,试着按下那七个已经在心中默念数百遍的数字。只是在最后武斌总是不敢提起话筒。偶尔一两次拿起后没等到接通就马上放下。这样的犹豫在武斌心里似乎成了生死抉择一样。持续了三天,最后武斌终于在接通的最后一刻,深呼吸一下,没有将话筒放下。

“喂?”

武斌心里就像有急事的人,发现了最后一班公交车一样,坦然瞬间占领了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焦虑被驱逐出境。随后而来的才是那种平稳又不愿暴露的喜悦。

“恩”武斌不知道怎么开头,这是他们头一次在电话里通话,陈琳在她家,武斌在他家。

“你是?”

“不会吧,这么快就把我的声音忘了啊!”武斌找到了合适的切入点。

“哦!你是……!”

电话里传来咯咯的笑声。

“你找我有事吗?”

这个问题让武斌失落加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哦,没什么事!”

然后双方都沉默了近一分钟,这一分钟在武斌心里很漫长,似乎就是一种漫长而又局促不安的等待。

“你考的怎么样啊?”武斌忍受不了这种气氛,随口说出了原本不准备提起的话题,而又只有这个话题,是一个同学应该问的。

“不怎么样哦!”刚才轻快的声音,变得低长,就像虽是阴天,可那淡淡的微风仍让人感觉清爽,只是少了几分明媚。

武斌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和能力安慰,应该让她的最亲近的人来做这件事。

“你呢?“陈琳自然的问道到。

“也不行呐!“武斌将无奈的心境淋漓尽致的包含在每一个字里,甚至夸张的演绎了。

“你就扯吧,你能不行啊!“

“真的哦!“

武斌这时就像演员,在刚刚登台那会很紧张,一段时间后,又逐渐适应了,恢复了在台下的正常感觉。不自觉地将话题转移。他们开始聊在学校的各种琐事,聊对这个老师,那个同学的看法,聊的很投入,也很搞笑,有点像多年不见得老同学,聚在一起回想往事一样,如果把一日当做三秋来计算的话。

当聊到政治老师时,陈琳总结的说了一句:“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打过你,突然打你一次,你会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那我下次打你一次!”武斌以很快的速度反应出这句话,因为是第一反应,并没有多想。

“滚!”陈琳的“口气”就像吃了一顿大餐一样复杂,却能辨别出某一种主要的味道,害羞。

当武斌意识到这句话的意义时,只恨不能看到陈琳的表情。

陈琳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又想消除刚才那种决绝的回答,“不过,我们应该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

这个话题让他们不自觉地想到了以后,但到底是多久以后,也许成了最隐秘的瞬间的念想。

双方再次陷入一阵沉默……

“你天天在家什么时候起床啊?“武斌好奇地问到,也许是为了延续话题吧。

“哎,你能不能换个问题啊!“

“那你是那时候睡觉呢?“武斌自作聪明的说。

“再换个!”这次语速更快了。

连受两次挫折之后,武斌似乎觉得应该有点脾气了“那我没问题了!”沉默片刻。

武斌觉得可能挂电话的时机到了,正准备说“没事了,我挂电话了。”

“你天天在家干什么呢?”陈琳补充。

武斌心中又泛起一丝欣喜,正如在观看了让人激动不已的落日之后,不免觉得没过足瘾而产生的含蓄在回味美景中的失落,回首时,又意外的看到了新月一般,已经平静的湖面再次泛起涟漪。“看书呗!”却故作镇静。其实只是等待陈琳的下一个问题,自己好炫耀一番。

“什么书啊?”

“红楼梦,莎士比亚悲剧集,少年维特之烦恼,还有本数学竞赛书。”

“《红楼梦》你都看啊,我没看过哎!”

“那我借给你看!”武斌灵机一动

“算了吧,你怎么借给我呢,而且我也不喜欢看。”

“你出来不就行了吗!你到学校来。”

“不干,天这么热,我才不出去呢!”

“你就是懒虫身上的寄身虫,比懒虫还懒!”

“呵呵,我就懒,我喜欢懒,不行么!”

“行,你说行怎么不行!”武斌停顿了一会,又说:“不过红楼梦真的看起来不错哦,你就出来吧?”曹雪芹估计不会料到自己的心血会有这样的作用。

“那我后天出去吧,但是如果下雨的话,我就不出去了”

“恩,下雨我肯定也不会出去”武斌用这种口气来掩饰自己的激动与遐想。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聊了一个半小时了,都觉得是挂电话的时候了。最后一阵沉默之后,武斌就像渔夫出海大丰收一样,心满意足的说;“恩,那先挂了。”

“恩,拜拜!”

“拜拜”。这是武斌第一次说这个词,以前他总觉得这个词说起来很多余,可是这次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武斌挂断电话后便打开电视,这个时候似乎什么电视都可以让武斌产生兴趣。有时候等待可以让人感觉到度日如年的无聊,有时候等待也可以激发出人的乐观情绪,对眼前的一切保持兴趣和良好的忍耐性。显然武斌是兴奋过了头,和父母的话比平常多了好几倍。

夜里风很大,窗外的树枝像一个大街上的醉汉失去了重心一样。树叶间的摩擦产生的声音听起来像足了雨声。而自从雷公电母的发电专利被富兰克林,法拉第,爱迪生这些好事之徒抢走以后,屋内和屋外再也不是同一个世界了,就像人长大后心里和身外的世界再也无法统一。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小到中雨,而天气预报的平时表现却给了武斌很大的希望,甚至消除了内心的担忧。

那天早上天气不但没有下雨,太阳的气焰反而更加嚣张。武斌以为陈琳会选择复习,准备了好几本资料书给陈琳。武斌吃完早饭便来到学校门口,因为他不知道陈琳会几点到。

太阳已经和东方的地平线成四十五度角了,武斌手里也因为握这着书而除了不少手汗,不时的左右换手。武斌没有戴眼镜,十米之外便不分男女了。偶尔有一两个身高和体形相像的,

武斌便盯着看,希望那个人能够转向自己的方向,这样也许可以增加那几个路过的女生的自信心。可惜好不容易等来了几个体形相像的,更好不容易等到向自己方向走来的,但最后还是验证了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武斌盯得都快流眼泪了。渐渐地,武斌一开始只是有这种意识,但在他心里,这种情况只是一种假设。而现在,武斌觉得这可能是事实了,从心底慢慢沁出来的那种感受,让武斌懒得迈出一步,懒得动一动手指,懒得说一句话。不过终究还要回家。

影子越来越短,短于真实的高度。或许是回家的时候了,可是武斌总是五分钟五分钟的给自己借口,化整为零的作用这时候充分体现了出来。

正当武斌准备了最后最后最最后的一次五分钟的时候,一个女生出现了,很像,大红色是陈琳在学校经常穿的衣服的一种颜色,与白皙的皮肤和微胖的脸颊相互映衬,只是打着一把伞。这次比前几个都要像,但是武斌却告诉自己她不会是陈琳。也许是因为前几次自己的判断都失误了吧,希望这次的判断也错误。

来了,越来越近了,方向正好,希望开始在武斌心中涌起,而武斌却要极力控制着,使自己看起来平静。

“你是不是吃过午饭了!”武斌有点开口却有点生气的感觉,而心里却真的在笑。

“对不起,今天我有事耽误了,本来都不准备来的。”

这句话让武斌突然间很失落。心里本来有很多话想要说的,却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那你还来,我又没逼你来!”

陈琳也没有多辩解,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走到学校里,武斌率先打破沉默。“你,准备怎么上哪所高中,一中还是二中?”武斌觉得她复习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没有说出这种选择。山水县有五所高中,但其中每年的本科生基本上都产于一中和二中,而其余的高中,本科达线的无一例外的是艺术或者体育生。

陈琳摇摇头,“都不是!”

“那你准备复习咯!”武斌都忘了自己手里原来拿着关于复习的资料书和笔记,准备递给陈琳。

“我高中不会在山水县,我爸准备让我到市里面上,应该是楚庐四中。”

武斌没反应过来,“什么,你为什么到那里上呢?”

山水县是楚庐市下辖的一个县,处在楚庐市的边缘,所以在经济教育水平上落后于楚庐市和其他两个靠近楚庐市的县。还有国家级贫困县的头衔。而楚庐四中是属于比较中等的高中,不及楚庐一中,但是相对于山水一中,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硬件设施都领先许多。但是以陈琳的分数,估计要交一万左右的择校费。

“我爸让我去的,他的同学在那里。”

“哦!”武斌将自己准备伸出的手不经意的放回。“那很好啊!,它比起山水一中好很多啊!”武斌又补充道。

陈琳没有回应。又将话题转移“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没什么,是《红楼梦》和其一些不用的资料笔记,准备送给我表弟。”

“对了,《红楼梦》你还看吗?”

“不看了,看了以后怎么还给你呢,估计高中三年是不会见面了。”

武斌将这个事实压制在心底。“也是!”

“你说初中同学到时候会不会再联系?”武斌本来准备说“我们”的,话到嘴边改成了“初中同学”。

“只有你这种人会把人忘了,我是不可能的!”陈琳带点讽刺的口气。

“我应该不会忘记……”武斌似乎在看待人际关系方面很淡然。

“应该!你也好意思说。”

武斌有点傻笑,并没有回应。

“我们高考后的第三天在初中聚会吧”武斌突然提到,算是对形象的弥补吧。但是“我们”,武斌心里说这个词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其他人。

“嗯,这个日期挺好记的啊,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人记得!”

“至少我不会忘!”

“如果你忘了呢!”

“别光说我,如果你忘了呢?”

陈琳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上一次的笑容一模一样。“那以后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又来这套!”武斌上身有意的后仰再归位,似乎是夸张的质疑。

“嗯……”拖得很长,有点像撒娇的口气。这也是武斌最喜欢听的声音,很甜很可爱。“这次不一样呢!”

武斌笑的很低调,花却在心底盛开。

时间总在很专心的时候飞逝。快到十一点了。也许是刚才谈话精神比较集中,暂时没有去想没在心底的石头。而现在,时间到了,每一句话的下一句都有可能是再见。武斌不敢多说。

而那块石头也在不知不觉中浮现。

“我要回家了……”武斌终于听到了这句话。

“嗯!”很干脆的回应。

他们两个向校门走去,五十米的路上他们两个各自走了三年,但从没有一起如此近距离的走出校门。脚步比平常要慢,但是似乎他们都没有感觉到。武斌不知不觉的靠向陈琳的身体,他们的手臂紧紧相贴。都没有说话。直到出门,陈琳挥一挥手“拜拜!”

……

这个暑假在晨曦的微风中,午后的炙日下,以及暮星晓月的不断交替中结束了。

青春的岁月如此美丽与匆忙,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两后来的各自的故事和他们之间的结局。也许根本都没有开始,又期待什么样的结局呢?只是最初的萌动和那未揭破的约定,在遥远的地方等待着渐渐远行的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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