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代
我想说的时代不是很久远,就在四十多年前!
那是一个让人惊喜的年代!当还有很多人在争论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的时候,有一个伟人提出摸着石头过河,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的定论。第一次把发展经济提到了第一位。以前头上顶着重重帽子的黑猫们(地富反坏右)轻松了。基因中的聪明才智被激活。
那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年代,我的同龄人大多数在农村在企业务工,开始重新对自己的人生进行思考定位。很多概念在被刷新,77年开始的高考让一批佼佼者迅速崛起。年轻人的对知识的渴求到了一个高峰,新华书店没有开门就有很多人排队,最受欢迎的书就是高考复习资料。
那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时代,人们的脸上洋溢着会心的笑容,爱美的姑娘们可以穿上漂亮的衣服,大街上已经不是蓝黑灰的海洋,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裤脚尺寸大小。
那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年代,当年人才奇缺,知识分子成了最受欢迎的人物,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成了全社会的共识,国家急需“四化干部”,很多贤能人士被破格提拔,我工作的工业局一下子出了四个县长。其中我的老师谢旭人最后成了国家的财政大臣——国家财政部长。我的一个同学,大学毕业不久,刚到县计经委工作不久,被破格提拔为副主任,他自己也有点不相信,打电话问我,相信吗?我也不相信,结果是真的,前几年他在宁波市外经贸委主任位子上退休。
我当时的工作是搞职工教育,老同志们戏称我是“教育部长”,我们的教育对象都是工人,但是内容极其丰富,从老工人的扫盲,到文革中毕业的中学生文化补课,还有一些在职继续教育,当年我们办了两个三年制大专班,一个是企业管理专业,一个是机电专业。这对两个班学生职业生涯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企管班的大多数走上了管理岗位,机电班的也有不少创业成功。
当年各种文化技术补习班到处开花,年轻人下班后就拿着书包去上课。其中也包括职工的技能培训,初级工的应知应会由企业组织,中级工的培训则有工业局统一培训,我们的职工学校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旁边有个纺织厂,学生老师都住校。白天上课晚上做作业。教室里面非常安静,每次都要学习到很晚。肚子饿了,去纺织厂和夜班工人一起夜宵。
学生们的年龄跨度很大,最大的和最小的相差将近二十年。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是满满的对知识的渴望。
那个时代,歌声变的悠扬轻快,李谷一老师的一首“乡恋”听醉了中国人民。“爱”原来可以这么表达。但是大街小巷最流行的还是那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
两个二十年过去了,祖国真的变美了,但是,我们好像又失去了很多,那种人的“精气神”,那种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