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当人们的所需只剩下山毛榉的碗碟时,便不会再有战争。——
文/梨渊释子
昨天给学生讲《大道之行也》的对应习题,先让学生回顾了全文思路,第一层是对大同社会纲领性的说明,第二层是阐明大同社会的三大特征,最后总结“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
接着我们对比了习题中的司马光的《唐太宗论止盗》,这篇文章的思路是首先引出止盗的话题,接着唐太宗表明自己的看法并说明持这样看法的理由,最后呈现的是在施行唐太宗所说的措施数年之后的社会景象——“海内生平,路不拾遗,外户不闭,商旅野宿焉。”
这时候我自然想起了梭罗在《村子》这一篇的结尾——来到瓦尔登湖的人形形色色,但这并不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不便,我没有丢过什么贵重的东西,除了一卷荷马的小书,它被拿走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封面上的那层烫金太过瞩目吧,我觉得它是被兵营中的一个士兵拿走的。在我的观念中,假如所有人都能像我当时的境遇一样简单地生活着,我想偷盗和抢劫这类不好的事就不会发生。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社会资源没平均分配,有的人得到的太多了,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而有的人得到的却少得可怜,就连果腹都成了一个大问题。蒲伯翻译的荷马的作品应该得到适当的传播—一Necbellafuerunt.Faginusstabatdumscyphusatedages。“当人们的需求只剩下山毛榉的碗碟时,便不会再有战争。”“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于是今天把梭罗的这段文字留给了学生,并留了个作业给他们思考:梭罗分析盗窃的原因和唐太宗分析盗窃的原因异同点是什么?
梭罗、唐太宗、孔子的理想社会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在村子这一篇,梭罗用的篇幅并不是很多,当人们的需求只剩下山毛榉的碗碟时,便不会再有战争。这是我提炼的第一个观点,而第二个观点则是 “村子像一个巨大的新闻发布厅。”“有人特别爱吃‘新闻’这种商品,他们强大的胃口和消化能力,足以食用很多的新闻,以至于他们能永远心平气和地坐在大街上,听那些新闻像地中海的季风般翻滚着、窃窃私语着从他们耳旁拂过,他们的精神和思想状态好像吸入了乙醚一样,即使意识是清醒的,但是感觉已经麻痹了——要不然,有些新闻听了会使人痛苦。”
这不由得让我联想起我们村子里的一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子,两个人在村子里谈恋爱闹别扭,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村子人都是吃“新闻”商户,洗衣服的池塘,最先接受各种各样的风吹草动,这是最初的磨坊,然后进入各家屋子里——各种精致的漏斗,茶余饭后添油加醋的谈资总算成功地把两个人拆散了。几日再没有动静,他们觉得这样似乎又有点嫌太快,还想着有点下文来吊胃口——多么可怕的“新闻发布中心”“新闻磨坊”“新闻漏斗”啊。
我是很少回乡下村子去的,只好委屈他们把说我的“新闻”从想象中开始,可惜太无趣,没有什么吸引力,于是他们决定换个对象吧。
有一次妈妈对我发布新闻——像香港电影一样的暴力年轻人,自杀威胁,逼迫离婚,120抢救,分分合合,我很惊讶很好奇地问:“后来呢?”一不小心,我也被乙醚给麻痹了,也成吃新闻的商户。
不需要新闻发布人,现在的生活我们随时都可能被乙醚麻痹,成为新闻的消费者。拿起手机,本来要发条信息的或者打个电话的,结果就是铺天盖地的新闻,这一条那一条,不知不觉看了半个小时,都忘记原本拿手机是要干什么来着的。
在村子这一篇我提炼的第三个观点是:“因此,无论是睡着了还是一时迷茫,人们应该在清醒的那一刻经常看看自己罗盘的方向,也就是说,不要等到我们迷了路,或者不要等我们失去了这个世界之后,我们才开始寻找自己,才开始认识我们的处境以及我们无穷无尽的联系。”
在清醒的时候一定要牢牢记住自己的罗盘方向,这句话不仅是对夜行者的提醒,也是对修行人的提醒,在清醒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正念和正信,一旦进入陀螺一样的迷糊和黑暗生活中,就不会在迷茫和混沌中轮回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