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
第二章
北岳县为半山区县，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地貌自西北向东南依次为低山，丘陵，平原，俗有“六山一水三分田”之说。属暖温带半干旱地区，大陆季风气候显著，四季分明。早在秦皇汉武的时代就巍峨屹立于斯，两千多年来，她孕育了千千万万的英雄儿女，更催生了数不胜数的传奇故事。而今，饱经沧桑的她并未被历史的尘埃所覆盖，而是以一颗年轻跃动的心，在新时代里昂扬向上！
北岳县第一高级中学，“第一”二字绝非浪得虚名，在这个人口只有58万的小城里，无论是历史，规模，师资，还是升学率，经济实力它都称得上首屈一指。现在正是晚上九点左右，偌大的教学楼灯火通明。 “老师，您找我？”牛阿涩边问边把门带上。老师正在她的办公桌前伏身写着什么东西，看到阿涩进来，就停了笔，抬头扶了一下眼镜。老师年五十许，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慈眉善目”最好不过。虽然做了多年的班主任，却没有那种习惯性的严厉，几乎没人见过她生气。特别是在阿涩看来，她更是浑身散发着一种慈母般的光辉。是的，阿涩对她是极为感激乃至敬仰的，正是她在开学一个月之后众里挑一“钦定”他为班长，而后更是秉承用人不疑的原则对阿涩寄予了极大的信任。何况也正是在老师的帮助下，他的数学成绩更是突飞猛进，有了质的提升。
“哦，阿涩，你来了。来来，到这边来。”
阿涩上前三步，到了老师的办公桌旁。
“这是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单”老师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这次咱们班考的还可以，你考的也不错。”边说边把纸递到阿涩手上。
阿涩接过来，略扫了一眼“第一名，李天泽；第二名，沈梦婷；第三名，牛阿涩……”“怎么又是第三名。”阿涩心想。阿涩略一皱眉，这已经是本学期他连续第三次第三名了。
“怎么了，不满意？”老师对他是何等了解，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有，只不过好像一直也没进步，感觉……”阿涩小声说到。
“你的成绩我看了，这次你的数学发挥非常好，虽然题不太难，但拿到满分也不容易。但英语才考七十多分，可严重拖了你后腿。”老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想考个好大学，可不能偏科。”
“嗯，我会注意的！”对老师牛阿涩总是言听计从，此刻更不例外。
看着阿涩一副恭顺的样子，老师也感到很是欣慰。“总的来说你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别太着急了。”笑呵呵的样子更把她的慈祥展露无疑。“你回去吧，把成绩单贴到公示栏上——下课再贴，要不然他们都没法儿专心学习啦。”
“嗯！我知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看着阿涩转身退出去，又轻轻把门掩上。老师再次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俯身备课了。
下课铃刚响，阿涩就尽职的把成绩单贴了上去。而同学们一点也不比他慢，没等他贴完就已经上去挤了个水泄不通。他只好艰难的再挤出这一道道人墙。每次考完试总是几家欢喜几家忧，牛阿涩表面上不为所动，暗地里却也和别人一样，每次考完试，在成绩揭晓前总也静不下心来。
“大班长。”
阿涩正要收拾东西回宿舍，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猛一抬头：“舒淇？”还没问，看到她脸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瞬间明白了——肯定是和成绩有关。舒淇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身材较为丰满而丝毫不显臃肿，皮肤极为白皙，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加上一头飘逸的长发，纵然是女生，也要为她的美而折服吧！而初涉江湖，牛阿涩对美女可是基本没有免疫力。
“大班长，我考的好烂哦！你跟我谈谈好不好？”配上一脸撒娇的表情，相信谁也拒绝不了。
“第四十二名，的确不太好，你这次主要是数学，物理，化学没考好。”阿涩“淡定”的说到。
“哦？你看了？”本来就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分。
“额，没有。我，我就是随便看了下哈。不过我们不过我们不妨讨论一下怎么改进吧？你看就这次的数学而言——”
“咳咳！”一声咳嗽，那种纯故意的咳嗽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李天泽，你还不回家？”这一声是阿涩问的。
“你又考了第一，好厉害啊，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一次却是舒淇的声音。
“我这不是要走了嘛！”李天泽拍拍背上的上的书包，算是对阿涩的回答了。“我来看看你们在干嘛？”这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第一？这没什么啦，一个小小的测试而已，其实吧，这个考试……”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里就成了李天泽的一言堂，两个人盯着他一个，想插嘴都没机会。“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其实一点儿也反映不出学生的水平！”天泽倒是越说越激愤了，好像他跟考试有八辈子仇似得。“否则，舒淇怎么可能考那么烂！”话锋陡然一转，逗的舒淇都破涕为笑。
“呵呵，我好多啦。谢谢大班长，也谢谢你，赶快回去吧，别一会儿学校关门了。”
“关门？那我就住涩涩他们宿舍好啦。哈哈，咦？不对，真快关门了，我走了！”
听到李天泽又叫自己涩涩，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看到他那副手忙脚乱的样子憋在心里的气瞬间又泄了个七七八八。“我们也走吧？快熄灯了。”阿涩自己都惊讶于自己说话居然这么温柔。
“嗯！”舒淇用力的点点头，随后报之以嫣然的一笑，在阿涩眼中，绝对有着女神级的杀伤力。
当阿涩急匆匆地跑回宿舍，熄灯铃几乎同时响起。顾不得洗漱了，直接关了灯，扑到了床上。原来嘈杂的宿舍也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分钟后，“舍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一个声音试探道。
“啊？没事啊，哈哈。。。”说话间带着明显的掩饰，自己都不信。
“真没事？”
“没事啦，睡觉！不许说话啦！”阿涩这才想起来利用他舍长的威严。毕竟刚是高一，大家都比较收敛，他这一喝，还真就没人说话了。可他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舒淇那夺人心魄的笑容不断的浮现在眼前。其实他早在军训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不过一直没什么接触的机会，直到组织元旦晚会，他指定她做主持人之后，他们的接触才多一点。然后他越来越感觉她好，总那么大方得体，不急不躁，除了在学习上不太聪明外似乎完美无瑕，而且，真正聪明的女人懂得在适当的时机表现出一点笨。——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到这么句名言。记得有一次自己没吃饭，她还主动请自己吃零食呢！想到这个阿涩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阿涩的笑也是很有特点的，因为有一颗突出的虎牙，他笑起来总能把它单独露出来。坦言之，阿涩的相貌只能算是中等，鼻子奇大，肉泡眼，皮肤黑黑的，但是一道英挺的剑眉却给他加了不少分。乍看去倒也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样子。
“不行不行！赶紧睡觉，不能再想了，明天还得早起呢！睡觉，睡觉，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