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简友广场旅行·在路上

我的青春岁月(系列小说之三)这间屋子的前任主人

2019-06-10  本文已影响4人  敬超

这间屋子的前任主人 

        灯光突然熄了,月光泻进来,我略微抬头,看见了对面墙上被两个圆圈围成的圆点,在月的微光里忽闪忽闪。两个圆圈很精致,显然是有人特意制成的。回过头,门上人工画的测量器若隐若现,走近就看见在1.63米处划得特长,还标了个日期,95年9月18日;旁边刀戳的痕迹很深,似乎充满着怨恨,而小洞的凌乱显示动作者的烦乱。还有内门的背面散漫的几个毛笔字,头上石棉瓦几个半露的美人图等等。

        我突然对这间房子的印记兴趣起来,灯光又突然亮起来。

        在夜的幽思中突然曝光在如此强的灯光下,我感觉意识有种戏剧性的可爱,灯光柔软的覆盖在我的全身以及我面对一叠叠的书上,奇怪的是那墙上的圆点反而不怎么清晰了。后来才知道那圆点是一种较浓的白,适于做夜的眼,与灯火融合了。接着探进来,是一只圆圆的脑袋。

        圆妹有什么事么?我揉揉眼,圆妹已轻推门进了我的房间,她一进门便四处张望,带着一种审视,不久她的目光就停留在那墙上的小圆点上了,思想似乎沉浸在渺远缅想里。她的牙齿忽地咬了咬上嘴唇,问道,“这里舒服么?”

        “当然,如果经常有你圆妹的光临的话”我笑道。圆妹就一言不发地拉门出去了,回过头扔给我一串英文词。 

        我搬进这间房子正是96年三月初三,当时春天还没来到的样子。隔壁的圆妹就在我搬来的第二天推门进了我的房间。她还神神秘秘地把我打量了半天。她推门的动作极其娴熟使我惊愕。

        “这间房以后是你住了?”

        我停下正在折叠被褥的手,仰头对她笑道,“当然啦!”她哼哼唧唧转入了隔壁的房间。

        我觉得圆妹的名字和她有种恰如其分的和谐,她的身体各部分都显得很圆,青春的肌体在层层的厚衣后似乎都能感觉出。

        “你知道这间屋子以前也住着人么?”圆妹说。

        “当然住着人”我感到好笑,就推了单车去上班。

      骑车在熙熙攘攘人群中,从小屋融入社会的洪流,从城市边缘到城市的中心,徐徐的,我感到风在抚摸我的脸。

      “黎亚,你好”。前面那个红红羊毛衫圆圆牛仔屁股我知道是黎亚,她惊喜地回过头,我就发现了她迎风飘扬的黑长发,从去年到今年,黎亚对我的热情始终有种潮水的冲击力。她坐在对面的办公桌,总是忙得不亦乐乎。描眉,抹脸,还嗒嗒地叩着高跟鞋半歪头向我默笑。

        “听说你已从省政府招待所里搬出去了,到了哪里?”

        我神秘的笑笑说:“我的好姐姐我总是会告诉你的。” 

      我暧昧的踩着下班铃声向西大桥冲,黎亚则朝北向文学院路飘过去。 

    城市边缘的小屋我感觉很清爽,到三月底我和隔壁三个女孩已相视而笑了,她们原来是附近A大外语系女生,租到这民房只是要捡回青春的自由。

        燕燕的高挑个使我都有种压迫感,黑色健美裤,胸脯挺得很高,而性格偏是文文静静的,深度近视镜架在白皙的鼻梁,听台湾玉泉散人相学说,这种女人特性感,床上功夫了得。啊,十八岁属于你们,你为什么朝我笑。

        在我拧开锁孔时,一股熟惯的气息扑过来。大清早出去,黄昏将尽时才回,感觉灯光特别的暖人,一种家的感觉,一种上床的诱惑。于是我半躺上床时就看见了叶子楣张曼玉半裸的胸脯,很挑逗的挤开红色马甲的边缘。这间房子的前任主人,一直是这样欣赏头上的风景么?那时节正是深秋的季节,落叶偶尔会飘落在窄窄的窗台,透过门缝,嘶嘶的响。

        就叫他向华吧,从书桌上的刻字中我读出了拼音,拼音和墙上的测高器恰到好处。1米63的他是在95年9月18日搬到这间房子的吧。他稍稍留神就注意到了隔壁几个挺青春的女生。燕燕的高挑个和圆圆的屁股使他当时就有种心动。他默默的走到门边,刻下自己的身高。1米63,啊,他久久凝视着这个数字,记住了这过身高使他仰视燕燕的那种酸楚感觉。他无法明白初次见到燕燕的悸动感,是九月,天高而蓝,秋的气息充满情欲,向华一瞥见燕燕,呆愣片刻,回到屋子把门拉紧,头枕了门窗就看到了石棉瓦黑黝黝的颜色,于是当时就起了要把它换成明星半裸照的念头。

        在这个城市混了三年的向华高中毕业,而这种文化显然是他自卑的原因之一。他常常面对A大的校门呆怔半天,看着来来往往的女大学生,心里就暗暗的发誓要结识她们,于是就搬到了这间小屋。在这匆匆来往的人流中,我敢担保,十个人中至少有八个是求职者,偌大一个城市寻求工作并不容易。我在去年就奔波了至少一个月时间,最后还是省政府一个亲戚一句话,我就进了信息中心,这个城市要想一个人混并不容易。

        向华本来可以继续搜集药瓶的生意,在各大医院一转悠,然后叫一部小四轮把药瓶拖到城市边缘的某个地方,发几天时间一清洗就可返回到各制药中心,其间的收入不菲。可向华自从搬到外语系几个女生旁边就放弃了这个工作,他想找个体面的工作。

        向华读尽了这个城市所有的招聘广告,当他把需要学历的职业一一筛选之后,发现就大多只是些普工、搬运工之类。他把笔记本记得密密麻麻,回到房子,一种自卑感就又弥漫开来。躺到床上,隔壁的声音总是软软的撞入耳鼓,他走到门口,想瞧瞧燕燕高挑的身子,却看到了一张圆圆的脑袋,是圆妹站在屋中间学老师讲课的动作。向华弓身,圆妹正好拉开门,向华说了声你好,圆妹则笑嘻嘻的把门关了。

        向华愣了一刻,随即自笑了,他知道,这些女孩挺好交往。好得使他兴奋,使他忘乎所以。他几天后竟找到了一个业务员的工作。

        我的屋子通常很凌乱,燕燕一进门就发现了,同时她也发现了我那长嘴捷克牌照相机,我看见燕燕的嘴吮了一下,“你这样青春靓丽的女孩肯定喜欢照相”当我说完,燕燕的脸掠过了一丝红霞,她的目光掠过石棉瓦,对着叶子楣张曼玉半裸的酥胸看了半分钟。“不是我贴的”我赶忙申辩。

        “我知道,是他”燕燕的声音很细,我拿起照相机随手给她咔嚓了一张。

      “这间房子的前任主人怎么样?”我问到。

      “当然没你,不过他……”

        “他比我勤快比我好可他胆子不够大对不对?他叫向华,只1米63左右,对不对?”燕燕一下子愣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燕燕的声音有点急促。

        “我当然知道”我缓缓的把右脚搭到左脚上。

        燕燕黯黯的走了。

        我得意我推测的准确性,同时奇怪燕燕的神秘举动,稍稍凝神,就看到了地板上的斑斑点点,我俯下头,发现绝对不是水墨汁菜汤什么的,那是什么呢?恍惚间向华回到了房子。是深秋了,落叶一点一点的飘落,向华在业务获得成绩时就愈加感到了燕燕肥臀的诱惑。他把门半启,无所事事的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因门缝较低,他只能看到人的下半部分,在这下半部的女人身体中,向华无论如何不会模糊燕燕的BODY,他看到了,啊,这时里面的圆妹就向燕燕嚷道:“洗澡么?”

        “洗洗洗”燕燕说。

        向华就赶忙回到床上,回想燕燕是如何褪掉她那绷紧的健美裤,胸部是如何弹出来的,于是闭了眼,一阵动作,点点生命的精华滑落地上,他对着地上的斑斑点点良久不语,而远处燕燕沫浴的声音隐隐传来。

        向华是在为隔壁接二连三的提开水赢得她们的好感的,并把瓜果零食之类频频送过去,这样他就可以经常到隔壁转悠。圆妹是个健谈的人,声音洪亮声音偏快;燕燕却常常文文静静的坐着。向华不是个健谈的人,但他也常常会在这些没有经历的女孩面前谈得天花乱坠,但话题大多是比如骑一部三轮车三小时骑四十公里之类,再就是他在广东,看到了很高的楼房以及颧骨很高的女人之类,或是贩波罗蜜,一次赚了多少之类,可这些燕燕不感兴趣,向华只有少说。他常常默默地为她们做事,当她们需要什么时,他会及时的送上。

        我在春天一步步深时,开始为街上渐渐褪去厚衣裳的小姐们感动,回来时就把关于抒情的诗很艺术的帖在门上。果然就引得了一群群人的观看。期间我就发现有燕燕,她很虔诚的欣赏着,眼里似乎漾满晶莹的东西,我就想,这个女孩基本可定下来了。于是当她到我的房间时,我问她,怎么到外面租房?学校允许么?燕燕竟也窘得说不出话,良久,才说,自由呗,我就觉得有点想笑。慢慢记起几天前她们在房子里议论,好象有找男朋友什么的。原来早就春情关不住啦,我有点得意,但我那位省政府报社工作的老兄告诫也很清晰:现在一些女孩子发现她们自身可以换得金钱,就猾多了。我才不会轻易上当,是的,可以投入情欲,但不可投入情感,动心时即退出,得手了就继续,在一切还没归宿时,付出即等于死亡。

        我不得不承认,燕燕圆妹确是挺单纯的女孩子,她们对我这个社会青年竟充满信任,随随便便就会敲我的门,有时一坐是几小时,在我看来都觉得过于不避嫌疑,都会忍不住生出些跌跌撞撞的话。“你不会献殷勤,只有时会逗趣。”燕燕说,“你不会帮我们打开水,甚至没有感觉我们是一群女孩子。”我无话可说,只紧紧盯着她,笑意微微漫在嘴角。原来她们早就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岂不是怠慢了她们,怎么会呢?我的目光掠过窗外,一袭红裙子倏地飘过。

        当向华把对燕燕的服务当作个人的一部分时,燕燕却好象越来越远,他象供奉神仙般,满怀虔诚,他经常静静的坐在阶梯前,默默的看燕燕,他始终无法走近,燕燕始终在那边。

        但我很快把这种想法否定了。燕燕对向华的感觉分明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向华是在第八次听到燕燕洗澡的事才开始他的偷窥计划的,在此之前他不止十次观察过浴室的地形,他事先就戳了一个小孔,燕燕洗澡通常在十点后,向华因而很安全,他不时地咽着唾沫。有一天不小心挨了墙,使得燕燕瞧了好久。向华为此躲了好几天,后来再去时就显得更从容。燕燕好象知道有人在窥视她,不时把乳房揉几揉。揉得向华某个地方坚硬如铁,回到房子就瘫软如泥。

        后来这个秘密就被圆妹发现了,圆妹正站在后院看月亮,于是看到了向华正掂着脚的模样。回来就问燕燕,今天洗澡没感到异样么,“有啊,燕燕说,感觉某些重点部位有点痒”“哦哦哦”圆妹怔着硬是说不出话了。后来她就频频到向华的房子她希望在她褪尽最后一件衣裳时向华也能光临,于是每次洗澡时她都会哼着歌,用来消除紧张表达欢畅,并且某个重点部位会觉得痒似的。

        这个想法后来我向燕燕隐隐提起,她骚红着脸骂我下流。那时我与燕燕已达到无话不谈的程度,燕燕在我的房子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使得我关于风花雪月的灵感奔拥而出。她总是露出一幅恋恋不舍的神情,其时已是96年四月的天空,杜鹃花开了又落了,槐花的绿荫使人想拥抱温柔的肉体。燕燕的丰腴就更出类拔萃,总在四月的阳光下忽闪忽闪。

        向华自然无法再平静的面对燕燕,他总是闪闪烁烁,看到燕燕更加显得光彩照人,他则自惭形秽,几次想走近,始终没有实现,而燕燕显得愈是远了。于是,向华的屋子里,生命的斑斑点点也多起来,有一天,还被圆妹发现了,她还大惊小怪的问向华是怎么回事,向华窘迫得不小心抓住了圆妹的大腿,圆妹一动不动。向华就那么叹口气放了手,他还没能够大方得在燕燕的眼皮下动圆妹的程度。

        我打开一本弗洛伊德来来回回地翻,燕燕的主动敲门实在使我联想,后来灯光就熄了,月光泄进了屋子,墙上的圆圈格外的耀眼,燕燕是在灯熄的刹那默然不语的,以致一瞬我不知她在哪儿,迷迷糊糊作个寻找动作,抓住的是燕燕的手,我一把连她拉到了我的怀里,她则软在我的怀里,在我的热吻下颤颤兢兢,当夜,我的手就游遍了她的全身。直到三个小时后,燕燕忽地醒来似的,一个人冲进了溶溶月色中。

        这次出格后来还是被圆妹知道了,她竟然在一个灯光很暗的夜晚来问我,我坦然的一一告诉了她,她一点也显得不惊愕倒使我惊愕了。

      “燕燕那么漂亮”我说。

        “她喜欢洗澡哩!”圆妹的回答使我莫名其妙,就愈加相信前面推测的正确,圆妹看着我的眼睛忽闪忽闪,我没有让燕燕的故事继续。她就叹口气走了。

        向华的偷窥被圆妹发现后,圆妹径直走到向华的房子。向华的皮肤黝黑,她红着脸问:“你刚才到哪里?”

        “到哪里,到哪里”向华慌得语无伦次。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圆妹大大的眼睛里的温柔。圆妹黯然的走了。

        在向华躲避燕燕圆妹的日子里,燕燕几次主动和向华说话,都没取得效果。她含羞带怯的坐着,向华则把目光调开了,在心底,燕燕希望向华伸手把她的衣服全剥掉,可她只有那样的坐着。然而她的愿望没有实现。

        这个愿望却被我实现了,我熟练的脱着燕燕的衣服,一件一件,燕燕显得十分从容,象一颗太成熟的果子,任我攀摘品尝。而向华,这个屋子的前任主人,却已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向华终于在一个月夜黯然的离开了这间屋子,他回到了他家乡的小村,他向人讲起城市里他和那些大学生的故事,并带着神往,他把她们比作天上仙神。 

        每当燕燕来到我的房子时,圆妹总会恰到好处的敲门,并且毫不犹豫地坐在我的对面,燕燕总是让出去了,圆妹不相信我和燕燕除了身体之外还会有别的什么。所以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打断。更有甚的是,圆妹经常会在我还没起床的时候就敲我的门,我只好穿着短裤去开门,圆妹就会大大方方的投过欣赏的一瞥,使我出汗,使我忍不住就会想起向华,想起他本来可以收获却黯然的离开了。这间小屋里,他留下了刀痕,留下了墨渍,更把两个大果子扔给了我。 

                                          2019.6.10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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