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王｜图腾

昨日，去医院买药

中药、西药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

我在等候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才临近窗口

排在我前面的

是一位须发苍白身材佝偻的老人

他吃力地将手中的处方递进窗口

取药的女医生很快便将整装好的药袋

从窗口递出来

并大声嘱咐老人用药注意事项

话语刚落，就听老人

从牙缝间挤出几句颤颤巍巍的话语

依稀能听明白他不识字

女医生片刻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将他手中的药袋要了回去

拿出笔，在每一盒或每一袋药

的包装空白处

用笔画上了表示用法和用量的简约图案

比如：消食片，一日两次，每次两片

她便画了两个圆圈，两根横线

然后指给老人说：您看

这个药片，两个圈代表每次吃两个

两个横线代表每天吃两次

您明白了没有

老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依次，她将每一种药都画了图案和横线

并 一 一 嘱咐老人

在老人用点头的动作表示明白之后

她将药袋又递了出来

老人接过药，从队伍中分离出来

迎着从窗口透进来的明亮的阳光

老人又一次将袋中的一盒药拿出来

端详着上面的图案

似在回忆刚才的嘱咐

在他地头端详的片刻宁静里

药盒上的图案

在温暖明媚的阳光里

幻化成一个个泛着圣光的天使

在明明暗暗的光线里，升腾，飞舞

隔壁老王｜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