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瓦屋)小院的五月

不知谁写的诗句“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用来描绘这个五月再合适不过。
这个五月,雨水异乎寻常的多,这还不打紧,关键是暴晒和暴雨的切换就像川剧变脸似的,小院里的花儿开始接受老天爷的大考:暴晒让天井里的蕨类焦头烂额;暴雨把花溪里的旱金莲淹得奄奄一息;老天爷变脸的时候,连美人树、齿叶薰衣草、羽叶薰衣草也受不了了,发蔫落叶;三色堇、科西嘉薄荷直接就宕机。不过19种薄荷里,除了科西嘉薄荷外,另外的18种都生机勃勃,甚至都长乱了,需要加以修剪;格桑花繁花已尽,羽扇豆、向日葵刚刚破土,铁线莲、藤月季、飘香藤和法国香水茉莉的藤蔓也都蓬勃,一不留神都爬过了网栅,只是她们怎么还不开花呢?
藤月季不开花我能理解,以前摆弄过二十来年的月季花,知道藤月季一般第一年就是长枝条,你要不停的牵引固定,让它形成花墙或者花柱,第二年才从上年的枝条萌发花枝,开成令人惊艳花墙花柱。但铁线莲似乎不是这样的开花规律,我也是第一次种铁线莲,引种了28个品种,卖家大多都在华东一带,去年秋冬季节买入时,这些铁线莲都已经进入休眠期,我种下去后,赶上厦门暖冬,铁线莲都萌发抽芽,挨到今年一二月又重新进入休眠,估计铁线莲们心里都在骂娘“妈的,玩我啊!”,四月底小铁们终于又重新萌发,现在藤蔓长得可欢,就是不见花,是不是她们还没缓过神来,弄不清楚今夕何夕?倒是有两株没有休眠的小铁(紫铃铛和天使舞裙),这个五月都已经开出了一波像铃铛一样美丽的花朵。
为了小厥,赶紧搭棚架遮阳。说起准备搭这个棚架,还费了点周章:去年冬我把铁线莲养在堂前,邻居婶娘看了觉得不妥,说是屋内不能种爬藤的东西,冬至日老婶拜祭祖宗,据说问卜的阴阳板也总是给不出祖宗首肯的信息,老婶想不出所以然,最后问祖宗是不是不愿意在堂前种藤,祖宗说是。好吧,我就把小铁都移到院子里。这次想在天井搭棚架,特意回去焚香问祖宗,得到了允许才搭棚架。我一介求生,客串起电焊工也不含糊,忙活一天,终于把棚架搭好。不过终究不是专业选手,眼睛被焊弧晃得红肿刺痛,堂弟说要用人奶滴眼才好得快,有同事正奶孩子,本想找她们要一点,终究不好意思开口,还好眼痛也不过就两三天的事了。
五月是生机勃勃的月份,据说人们是用专门司管春天和生命的罗马女神Maius(玛雅)的名字来命名5月的,英文五月May正是由这位女神的名字演变而来。May也可以指“山楂花”,英国人认为山楂花可以阻挡恶魔和邪恶的魔术,所以被大量地种在院子和田野的边上作为屏障,而山楂的花期正是五月。所以那艘载着102名英国清教徒登上美洲大陆“五月花号”3桅船,或许叫人家“山楂花号”更加合适。而“五月花号”会如此著名,却在于那份带有强烈契约精神的《五月花号公约》,那正是美国人契约文化的开端。
在厦门,龙眼花作为五月花更加合适,这个五月,院子里的龙眼树满树繁花,虽朴素无华,丝丝甜味却也沁人心脾,哇呜(瓦屋)小院的五月,对于旁人当然没有什么意义,但于我却是另一种生活文化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