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不过摇曳的心
今天高中同学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这是这几年来最长的一次通话时间吧!电话里,同学对我说高中班主任老夏还挺牵挂我,我嘴上说他还能记得我?同学说你可没少给他添麻烦,我说我还记得老夏电话呢,然后就把老夏电话背了一边。
高一上学期结束按成绩分班分到老夏那一班,我成绩在班里排十几名,我坐在教室门口那的第一排,每天早读我都特别困,撑不住就趴着睡,老夏每次进来就把我喊醒,有次问我成绩是不是抄的,因此对他印象不怎么好,当然他对我的印象更不好了。后来一次次考试证明我排十几名只是因为我的失误,中间虽然有堕落到看小说、打牌,数学150分我考五十多分,后来也出现过文科全校前十。因此老夏对我刮目相看,有次跟他请假说出门买袜子,他说他给我买,让我回去学习,还说其他老师看我上课吃果冻了,然后我就回班吃果冻了。后来袜子买回来了,我给他钱,老夏不要。我虽然看不惯他一直跟在年级主任后边,但也没想有的同学那样骂他。
第一年考了488分,和我进高中的成绩一样,只能上个三本,就回去复习,老夏决定带领我们再战一年。老夏也是我们的英语老师,有次上课,他翻译一段话:这只马给那躺哩。我感觉不对劲,露着大肚皮,这马也太不正经了吧!应该是:这匹马给那卧着。有的同学上课说悄悄话,忍俊不禁。老夏在讲台看到了,就说:看你笑哩给呲花样?有时上他的课我看到同学在笑,我说:看你笑哩给呲花样。老夏听到了说:有些同学话有点多了。
后来偶然得知,考场上偶遇的一位美女同学在一高复习,刚好我最喜欢的语文老师也不要我们了,怎么折腾语文老师要不回来了,我也就坐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骗了父母说去一高复习的好,也不知谁给老夏灌了迷魂汤,他请一高的几位复习班班主任吃饭,然后我就进了一高一个比较好一点的文科复习班,重要的是我想进的那个班。我受到了几位以前同学的热烈欢迎,很明显我并没受到那位同学的欢迎,或许她只是很惊讶,这也是我猜的。我刚进班两天就重新按成绩挑座位,虽然没我的成绩,新班主任给我特权,按我是平均数,心仪的女生坐在好学生专区,那周围都是女生,我就坐在她后面隔一排的位置。突然她同桌找我,说她想跟我换座位,我心想:你总是扭着头和我前面那位男生说话,换座位肯定是为了更方便!心里本来就难受,就以地理老师不知道欧洲有一块黑土区,教育质量差,伙食喂猪猪都不吃为由,在一个中午,我在三名同学的掩护下在兰州拉面馆吃完盖浇面,趁着同学午睡把桌子搬回了讲台旁边的靠窗角落里。我是以拯救同班同学为伟大使命的,以为没了我,他们会无聊,后来得知,我走的那个一星期他们依然那样,我回去了他们也仍是那样愚昧,其他同学没问过我,其他任课老师也没问过我,就好像我从未离开,或许说我并不存在一样。
这次高考考了521分,能上个二本,老夏还给我挣钱了县里企业捐助的一份助学金。毕业后,几乎也没听到过老夏的消息,梦里偶尔也会梦到,也不知有什么理由去见他,老师当然会喜欢出人头地的学生,像我这种平凡人,他也不一定想见,再说也没机会,总是用这样或那样的理由。
不仅如此,我发现我出了问题。高中时,没手机的同学占大多数,就背几个他们的手机号或者家里的电话,到了寒暑假不得相见时,就打一通电话互诉衷肠,倾尽相思之苦。超过一个小时应该挺正常的,班主任的手机号至今背的滚瓜烂熟,到了除夕晚上,掐着点发拜年短信,同学之间也发。因为发短信的太多,要好长时间才能发得出去,据说有的人到了夏天才收到别人过年给他发的信息。
上了大学,心里还是高中那群同学,电话、QQ、微信也都有,但是我几乎都不跟他们联系。总是告诉自己,他们有了新的生活。实在有事不得不联系,就一直拖延,嗯他现在还没起床吧?过一会儿,估计上课了,再过一会儿,正吃午饭吧!……又到了晚上,这会儿估计睡着了,明天吧!毕业后,更了不得了,人家不是上班在开会就是下班带孩子,关键这一切都是我脑补的。这样的考虑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谁还想高中是晃晃悠悠、吊儿郎当的?即使以前不学习的坏孩子现在也不得好好工作?但这些都只是一种借口,接个电话、见个面吃个饭能在人生旅途上添多大的波折?
有些人有空来找我玩,总推辞,说没空啊上班呢!自己有空了想去找别人玩儿,我自己先设想,嗯,他们周末挺忙的,不忙也得在家带孩子,说不定好不容易休息出去玩儿了。我压根儿没对别人提要找他们玩,自己把自己给拒绝了,我甚至怀疑自己这样是不是不真诚?
有的人在我休息的时候找到我,有的人打通了我的电话,而我最多脑力里过一遍就结束了。能困住自己的不是周围的障碍,更多是自己动摇的心,以前那些事情,看似遥不可及,但有一点消息,竟然也可近在咫尺,最终也败于摇曳的心。有时失落觉得世界令人失望,其实世界从未改变,只是自己认识不够深刻。有时难受觉得自己懦弱、无能,但有的事以自己的力量难以扭转,确实无能为力。有些困难是客观存在的,自己或许不应该在那里描述困难的外观和本质,而是坚定自己的内心,把自己期望目的的那份工作完成,剩下50%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