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志》By Hugh Raffles 想法
Insectopedia 打卡。纪念第二本和昆虫有关,但不是以纯科普为目的书。封面写的那些什么“一昆虫一世界”感觉很扯,很伪文艺。书中有几章写得挺莫名其妙的,还有一些极其低级,极不走心的小错误(是翻译编辑的问题,不过就算有大错误我也没能力发现)。可又有几章写得相当不错,比如踩烂癖这种fetish、斑疹伤寒的隐喻、凯塞尔舞虻礼物进化论,柯内莉亚的画等,把所谓的“人虫关系”上升到了高于生态学的层面。这本书的东方元素让我震惊,还出现了柳宗元的《蝜蝂》。我到现在也才知道,蝜蝂的原型居然是蝶角蛉幼虫。但愿有一天可以好好研究这本书的原版,看看英文里那些中国元素又是怎么样的。
这几天有一种毕业后去日本的那些虫社和原生树林的冲动。中国没有那样的甲虫文化。日本的锹甲与兜虫的多样性大于中国,而且从书中所了解到,日本那些甲虫爱好者之间的冲突以及他们一些人的内在冲突更深刻,而不是像中国的斗蟋蟀文化中给蟋蟀强加一些五德七忌,这种人类的价值观。不是在贬低中国的鸣虫文化,只是感觉日本的甲虫文化和我的三观更符,或者说在书中的那几位著名的日本甲虫爱好者的事迹中与内在矛盾中,我感到了一种共鸣。
书中提到过法布尔对于日本的影响远远超过了欧洲。个人觉得在法布尔的影响之下,日本的甲虫文化有一种浪漫主义的色彩,也就是喜欢把一些和那些甲虫有关的故事理想化,可能也有一种对于纯粹情感的渴望。也就是说那些爱好者对于那些甲虫的爱与都市化、官僚化的现代生活站在对立面,即使大多数人的童年也无法得到。对于那些爱好者来说,那种爱可以说是生活形式的典范,但它的功能主要还是批判性的。
可就我目前所知,像日本和中国有着独有多样的昆虫文化的国家还是在很大程度上遭到了西方博物学的渗透。而在这种渗透之下,造成对于昆虫以及其他生物经验观察观察的流失的同时,也展现出隐藏的控制欲和试图将一切都系统化、试图解释一切的强迫症。
可能生物学上存在着这么一个矛盾。一方面我们总是无可避免把我们对自己的理解硬套在其他生物身上,但另一方面我们还是会意识到自己与其他生物基本上的不同。此时此刻,我们还是觉得自己肩负了解其他生物的使命,老是想着使用我们的方法去进行分析与诠释,老是把观察到的行为当成神秘线索,试着要找出客观原则,并找出其他生物的生活方式。此时此刻我们还是一样左右为难,不知道到底该采用比较简化的方式,让其他生物变得可以理解,还是尽可能保留诠释的空间,好让这些生命更为丰富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