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爹,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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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今天,在外打工的老公和我聊天,当我告诉他,邻居许爹去世、老公发来一条“许爹是个好人”时的短信时,我瞬间想起了许爹的种种,禁不住鼻子一酸,眼里泪花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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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爹,家里的锅铲把松了,我想到了您,如果您还在,我一定想都不想,拿着便去找您。您一定什么也都不说,立马会放下手中的活计,三下两下便给我弄好。
许爹,家里的水龙头有点漏水,老公不在家,我想到了您。
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半夜三更时,家里楼下的水管突然爆裂,水哗哗直流。老公一人应付不过来,喊上您时,您二话不说,穿好衣服便和老公一起弄。
不一会儿,您和老公的身上的衣服便全打湿了,半夜三更的冷劲可想而知,老公冻得牙关都直打颤,而您帮着弄好后,什么也不说,便径直回家了……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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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爹,家里的门锁您似乎全包了。孩子们小时,经常在家里疯闹,门总是被推来推去、摔得砰砰直响!我常常吼孩子们,让孩子们别围着门玩,别把门推坏了。
可孩子们玩着玩着,一会儿便忘了,又玩到门边,把门开开关关弄得整天响!我气急,又对孩子们嚷。可您在一旁大笑说:“没事的,等他们撤,撤坏了我来修……”
孩子们大了,经常忘了拿钥匙,常常把钥匙落在房间里被反锁。而您却总有办法,就在上上个月,女儿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公说要换锁,而您知道后,二话不说,绑了两个梯子,让老公爬上二楼的窗户就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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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爹,和您处了二十多年,没有哪一年不吃您做的团子。我吃团子很刁,是的不是的团子我不吃。
然而,许爹,您做的团子我向来是想都不想、只要碰上——不管您是给媳妇、孙子,还是您女儿做的,我都会拿上便吃!
您做的团子,不仅是馅好吃——米做的,一粒一粒,干稍又香,还有外面的壳也好吃。您做的团子的外壳是在锅里细火慢慢背出来的,特香!
许爹,您知道我爱吃您做的团子,每次您只要做,便都会送一二十个给我吃。
许爹,您打的大土灶一到冬天,便成了香馍馍!附近想做点吃食的人都会到您这儿做,什么打糍粑啦、炒粉子、蒸饭米啦等等,凡事在家里小锅小灶不能做的,都会在您这儿做。
我每次下班,闻到您家里飘散出制作腊货的味儿时,我都会莫名的开心不已,像儿时盼望过年时的心情一样……
……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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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爹,您走了,您似乎想要把您的记忆也一并带走……
许爹,门前小棚子是我们对您永远的记忆,您每天的身影都在小棚里,不论是下雨还是晴天,您在小棚里不是做您的活计(做小板凳、箍甑),便是帮着东家西家修家什,如椅子、桌子、电风扇等等,再就是和来小棚里玩的老头老太太闲聊。
我每次吃饭,都喜欢端着碗在您的小棚里吃,您只要看到我,都会和我聊上一会儿。
许爹,您知道吗?我特别喜欢听您讲往事,您宅心仁厚的一生,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生活的不易,您让我懂得了,人 无论在什么样的情景下,都要努力上进,好好生活。
许爹,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在小棚里和您边吃边聊、边看着过往的路人,总感觉那饭菜吃起来特别香特别甜,一会儿就吃完了!
可是,许爹,门前要修路,把您常常工作的小棚——您亲手搭建的“老年活动室”给拆了!许爹,您说,您不是想连您的记忆也一并带走?
许爹,只是修路,可我们每家每户连带门前的栅栏围墙也一并拆了,一直拆到得家门口。
许爹,要是您在,在这个湾里,您肯定第一个站出来,你一定会说,修路是好事,可干嘛先前不知会我们一声?难道上面没有一个说法?拆人家的院墙就不犯法了吗?谁给你们的权利,一群混帐东西……
04.
许爹,您走了,我再也找不到您修东西了,再也吃不到您做的团子了,再也闻不到您的灶香了,再也不能和您聊天了,再也听不到您那正直、洪亮的声音了……
但是,许爹,无论您怎样在这世界上销声匿迹,您的音容笑貌,您的勇敢正直,您的热心快肠,您的活到老做到老的精神,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底,永远也不会忘记……
想您,许爹,愿您在那边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