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直写到老的故事青春

住在我隔壁的那个泰女

2017-06-30  本文已影响0人  乔莺

    文:乔莺。

1.

大学毕业的那几年,在创业的路途奔波中难免会遇到棘手。幸好遇见了那位泰女,不然,我都不知道未来的光明是什么样的。

小时候,最喜欢看得是一部漫画是宫崎骏的《千与千寻》,由于周遭的人对日本有着强烈的反对,索性,我与《千与千寻》里的童年也就过早地结束了。那时候的自己比较顽皮,趁父母睡觉时,也就一个人拿着手电筒上阁楼去看漫画去了,总会觉得宫崎骏手下画的漫画与美好能在生活中实现。以前太小,还不大懂,现在回忆起来也算是在苦日子里的欣慰。

现在的我有着对漫画打探的三脚猫功夫,竟一路摸打一路滚爬地来到了日本。初到日本时,眼前毕竟是陌生一片,就连走路及喝茶地姿态都恭敬三分,手里的本领也不多也就是偶尔在电脑及稿纸上画点漫画。

找个报刊在寄过去,运气好时也就几百,运气不好时也就几十,心里算计来算计去,可怜的不是钱是生活方式,现在拿着卡上的积蓄,憋着怨气会怀疑天公不作美。慢慢地了解日本后,也就没对陌生的人与习惯而感到恐慌了,相反的是,更多带来得却是迷茫。

总是很早起床,胡子还没刮完就要去谋生,面试过后还要等消息,有些简历投出去后就如同石沉的大海一般,一点皱痕也没有。会少了对生活的激情。

那对日本夫妇也算是我所租房里认识的最客气的两位了。声音甜又细,待人和善,很可惜————那对夫妇要搬家了。我只好收拾自己的行李及那些堆积如山的漫画再去寻住宿。

2.

这里的夜晚很美很黑,犹如人们黑色的眼珠,反衬着亮洁的光滑。日本有很多是移民的,而我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便去寻了路。

在还没找到住宿前,我认为头上的夜晚并不有多美,相反的是,更像黑夜的间谍者偷窥着我内心的躁动。

不远处,就看见三三两两的人进去了,还好,这里的环境清雅宁静的格调讨了我欢心,便提着行李匆忙的上楼去休息了。“咚咚哒,咚咚哒”不知被这样的声音吵醒了多回,扰了我的睡梦,气正在冒头上看冲着她吼了几句。待我清醒时,才发觉是一位女孩子,飘逸的长发,眼睛大得出奇地看着我,还没说完,便提着手里的稻草包一次又一次地对着我弯腰说抱歉。

前面几句日语我听懂了,后面的那几句听起来总不大对劲,于是,挠了挠脑袋觉得像是泰语,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早就上楼了。

生性孤僻,周遭没几个朋友,家境也比较穷酸,这是周围的人对她的一个认识。

原来她比我先来也就在日本住了几年,后来才知道她是泰国来得。中午画漫画时,就听见她在门口给她母亲打电话,说得全是泰语,也就几句听懂了,回家的时候,也碰到她两次,身着朴素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在大门口扫地。为此,我看着这一情景,在不远处站了很久才回去。

第一次感觉这样的女孩有着沉稳与实在,又好像是另一种的踏实。

泰女就住在隔壁,墙的透音不算太大,睡觉之前也会听到她正在学习日文的语句。这也算是邻里邻外地互动,她就这样与我们慢慢熟悉了起来。日本总有樱花节,大家都穿着和服乘着小船观赏去了,泰女和我并没有去,女孩坐在我对面,她叫我去尝她做得糕点,用了太多的语言去赞美这个糕点,似乎忘了泰女脸上的害羞。

3.

每天有很多漫画要画,早已画得麻木了。那个泰女来了之后,这个夜晚似乎并不太寂寞,而是很满足。

有几位朋友对泰女的评价很不屑,竟然把“性奴”这两个贬义词也说出了口。那时的我还不知实情,便拿起酒杯笑了笑。泰女在和我讲日本的同时也在讲这里的风土人情,听乏时,泰女还会讲国学,使得其他的人也对着她竖了竖拇指,话题投机,谈得目的自然是广了点。

借着酒劲,笑着问她现在还有没有男朋友?说完,她就把照片摆放在了桌上,我拿起来看了又看,又放在了桌上,摇头道:“这是个女人呀!”“你没看错呀,我其实是一个同性恋,我原先是个男儿身,后来,动了手术成了女儿身。”于是,我整个人都醒酒了。

泰女似乎没有察觉我的惊慌,便笑了笑说她们现在很恩爱,而且,这样的恋情是个秘密还叫我別告诉那些人。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园又很亮 我坐在酒桌上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恋情,对于我而言,是不大成功的。很排斥这样的“关系”。那刻起,我与泰女渐渐地疏远了,她也那么觉得。

这几天,睡觉老是落枕,经过那件事后,总能想到那句话:人之所以言之凿凿,是因为知道得太少。那些矛盾与不解总能在人的卑微上定义一个人的过去及一生,甚至往往失去了自己对世间及周围的人的一个天真,都说难,到底难在哪里?还不是标签给得太多。

泰女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小心翼翼地回家,也总有那么几位舌根子在背后议论泰女,总是到日本的红灯区走遍,要是换作我,早就翻脸了,有时,还挺佩服泰女的,不为世俗而流迷也不为金钱而嘈杂,她倒是很能安心,该干嘛就干嘛。

4.

有空之时,便常去泰国。人妖自然是处处可见,谈个恋情也得多加几份保险,这更加讽刺了这里的不足与怜悯。

泰女的几位朋友也认得我,她们也很会热情地邀我上去坐坐,可到了门槛时,便会匆忙找借口说有事,借机离开。泰女出差的那几天,便将她的钥匙妥妥地交给了我,让我替她照顾她的猫咪,毕竟,也十分地好奇也就将门打开便进去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定义泰女为“性奴”里,大家都离她特别远,包括我。

原以为泰女的房间有数不清的内衣与避孕套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待我再看时,房间的朴素如她,如我第一次看见她那般的模样,朴素又优雅。泰女房间里的安静也只适合救赎的人的内心的澄澈与宁静。我顺势拿了板凳便坐了下来,为刚才的想法而感到羞耻。

灯光微微地照映了梳妆台上的照片。

每张照片也都有每个人的回忆正如泰女的点滴,照片中的她似乎很开心,也更加坦露了她对另一种情的认识与追求,包括她想要的生活方式,这些照片没有让我感到反胃,却让我感到了从未拥有过得舒适。

顺着灯光的反射她的床头旁放着一本相册,促着好奇心,便看了看,里面写着她自己对世间的认识与未知,字里也流露出泰女渴望平等的欲望。

看完之后,让我有点唏嘘不已,也为那时的偏见对她感到抱歉。只记得有那么一两次,泰女提起她的过往,她多次提到对爱情的渴望与美好,没有像我们所说的那么的肮脏。只是追求姹紫嫣红中的纯粹与舒适,换来得却是种种歧视。

直到现在,泰女心中一直都记得:我们渴望命运的阻拦同时也奢求平等的舒适,到了终点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要的,就是包容。我们不能和平他人的眼光也无法恳求别人的认可,那就学会淡定与从容,世界是自己的,与评论和他人毫无关系。原来这才是泰女的目标,而我们老是把她想得太极端了,而在这张纸上,找到了我儿时的共鸣与渴望。

5.

泰女这段时期用仅有的储存去了趟美国。

我也在慢慢靠近她,像是一场重遇的知己也像是一场赎罪。余闻听,她当了一名导游,而我还在那家公司里画漫画。

泰女还告诉我年轻的时候都有个致命的:缺乏耐性,待失去后才发觉是自己的一个人生。她还诚恳地告诉我她虽然是个同性恋,因为这个原因很少有人与她交谈,我似乎没有感到作呕,同时,像是收获了同伴的前行。

若不知晓相同的痛楚,就无法真正理解他人,而且就算能够理解,也不可能相互体谅,这就是不变的道理。岸本齐史而言。

有太多的话语与杂论充斥在我耳边,比如“同性恋”还有“反调”等这些词语。一斤猪肉上称就能断定它卖多少价钱,而别人的排斥就能对泰女有其他的向往,相反的是,一贴标签就能马上断定成肮脏。

来到世间,不论是艾滋病者还是我们及泰女都传送着一种共鸣,那就是:包容。渴望爱以及被爱,渴望追求和平,但这些似乎都要承受对另一种人格的压力与宽恕,来寻求原本的东西。

6.

当我对別人说同性恋的话题的时候,他她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及排斥,慢慢地,我也把我的话收了几成。

就像许多人觉得不羡慕年轻时的情侣而更羡慕一择终老的伴侣,正如心中所言:也渴望包容,也渴望爱。念念不忘,那便是宽恕,纯粹的食野时光也如当下,我们总是会遇见许多人,才促成了今天的你我或多个人格,才使自己的平行线有了更多的穿梭。

人山人海,各有各的存在,这个世间有太多的故事在聆听在首望,启程,也追求另一种向往,曲径通幽处,情到自然粹。

有些人可怜对幸福太上瘾,待全部霸占时,便没有了目标。无论是同性恋也好还是爱情也罢,我很渴望一个灵魂与另一个灵魂达到共鸣成为相伴,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推敲与拱让。这样的纯粹也就没了好感 不是吗?

只追求形式上的情,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但这种自由的宽恕也难免会有人做到。而我,一直在等那个人的出现。

泰女一直在我隔壁,安详又静谧仿佛看到了另一种重生


文:乔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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