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回家过年
过年倒计时已接近尾声……写字楼里的人渐次减少,耳边接收到的是急促的脚步声,和着行李箱摩擦地板的声音,透过这两个声音,我似乎听到了他们欢呼雀跃的心跳声。在回家的路上,有多少近乡情更切的灵魂呢?
我试图写下一些关于儿时的过年的只言片语,记忆追溯至十多年前,各种绚丽的色彩让我感到目眩神迷,似乎每个人都在朝我微笑,这句精彩的描述,引用自《月亮与六便士》。
关中平原的西部小镇,在年集时总是一派的其乐融融,虽然,当时的物质条件极不丰裕,但人们却总是可以制造出过年该有的仪式感。
农历腊月二十六左右,去镇上赶集,小孩也要去,呼哧呼哧的跟在大人身后,走到镇子上时,热出了一身汗,但依然乐呵呵的窜进人群中。
从前街至后街,由北向南,先是请门神,对联,瓜子,花生,糖果,接下来是买肉和各种调味品,后面是菜品;而买肉的时候大人们一般都会比对一番,以便买到肉质更好的。大人们总是很神奇,转个圈,就可碰到熟识的人,彼此笑着点头致意。日头倾斜60度,年货差不多置办完备,慢慢悠悠的回家去。
年三十,起得早早的,清洗大门,抬梯子,贴对联,而每次关于上联在左边还是在右边,或哪个是上联,哪个是下联都得争论一番,我用语文课上,学到的诗词的平仄押韵条件解释一番后,他们准会按我说的来。
厨房里,大人有条不紊的张罗着,篮子里是冒着热气的包子和花卷,锅里煎炸着各类吃食,酒在房子的角落里静静的发酵,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响彻天空,熊孩子跑出跑进却总也不忘去厨房偷吃。
新衣服定要留到年三十下午4点左右穿才好。压岁钱不用红包包裹,领压岁钱也很简单,无需磕头作揖,亦不用说什么特别的吉祥话,就一句:XX,新年快乐,并配上憨憨一笑,压岁钱就领到手,当然,还有重要的一句:谢谢,XX。
于我而言,年是有味道。年的味道是鞭炮燃放时散发出来的硝,硫等混合的味道(节日,喜庆,团员的味道),我无比喜欢着这个味道。说到这儿,还有一个鞭炮炸手的故事,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看着他将炮点燃,随即一条银蛇腾空而起,在天幕中炸开,一朵朵盛开的花儿缓缓落地,我心潮澎湃,暗暗做了个伟大的决定:我也要放炮。终于我有了尝试放炮的机会,从鞭炮上取下一个小炮,学着哥哥的样子,平塞进院子外面的楼板窟窿里,用香点燃,不料却炸到手,自那以后看见炮定躲得远远的,但对于这个味道的喜欢却只增不减。
彼时的我10来岁,此时的我20来岁,十多年的时光流转,小姑娘变小阿姨,小镇安静也与时俱进……但用力找寻,熙熙攘攘的市集里永远涤荡不退的是浓浓的烟火味和年味。
那光那火,该是岁月的意义吧。广袤的平原上,绿油油的小麦探出齐刷刷的脑袋,在等待着春天的到来。妈妈的小厨房在等待着我的到来。
图片|vb:@云朵插图
编辑|阿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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