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武举人平凶宅
文/偃月探花
清道光九年,沧州盐山县有个叫付明甲的大财主,有很大的产业,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一次他却在生意场上得罪了邻县的土豪刘布柱,这刘布柱心眼很多,为人歹毒。他和沧州知府桂天望私交甚密,因为对付明甲怀恨已久,一口气总咽不下,就利用他和桂知府的这层关系,深夜去府衙给桂天望送了一份重礼,让他想办法把这个付明甲给办了。
桂天望身在官场不方便直接出面,可又着实喜欢刘布柱的那份厚礼,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他拍了一下脑袋想起了乾隆年间的文字狱。嘴里念叨着:“付明甲,付明,明甲,有了!”他写了一封密信让手下得力捕快星夜兼程送到了盐山县衙交给县令卢铁旦,卢县令看完密信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密信上说让他罗织罪名就对外宣告付明甲是明朝残余势力,蛰伏民间多年,积累财力是为起事做准备,恩泽乡里是别有所图,伺机起事对抗朝廷。家庭产业就是物证,付明甲之名就是人证。将付明甲名下产业尽数充公,付府上下七十多口人全部入监听候发落。
卢县令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品茶,把桌子一拍道:“这不是扯淡嘛。匪夷所思,荒唐之极!”但是牢骚归牢骚,毕竟顶头上司的话还是要听的,在官场混有时候就要难得糊涂才能顺风顺水。
桂知府考虑得挺周全,知道同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办案有些不方便,就从府衙直接派差役过来,又从沧州总兵处抽调了一百名披甲军士协同出动,全力配合卢县令执法。在大行动之前,卢县令念在平日里不少拿付明甲银子的情份上,偷偷让衙役给付府透了个口信。
付府大乱。
付明甲付老爷当场就气得口吐鲜血,瘫倒在软榻上。夫人小妾、丫鬟婆子一大堆,赶紧上来拍胸的拍胸,掐人中的掐人中,端水的端水,大呼小叫的大呼小叫。家里的家丁仆人都抄上了家伙,当然,也有几个趁伙打劫之后从后门偷跑的。最后被埋伏看守的军兵悉数抓获,就地处决。付老爷很有气节,心中暗说宁做家鬼,不做无头野鬼。让管家熬制了一大锅银耳莲子羹,加入了足量的砒霜,全府上下,人手一碗,有的小妾不愿意喝,就回到自己房间上了吊。
等卢县令带领大队军兵和众衙役来到付府的时候,眼前的景象那叫一个惨烈。院子里,走廊上,楼台上,假山边,池塘中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推开房门,还有几个吊死的,舌头吐的老长。卢大人心中想道:付老爷,你安心上路吧。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吧。他大声对手下道:“来人,将付府所有财物全部充公,尸体处理掉,大门贴上封条。”
图文无关,侵删办完这些事,他就回去向桂天望交差了。他在办案呈文中写道:“付府上下七十余口抗命拒捕,企图武力突围,被就地处斩。所有财物,会在合适的时候送往府衙请知府大人处理善后。”桂天望得知消息以后长出一口气道:“嗯,还算天衣无缝,卢铁旦这件事办得漂亮。”他怕日后上峰会追查此案,为了制造足够多的证据,他又命卢县令伪造了付府藏有军火库和明朝官信的假象。
付府就这样一直被盐山县衙门列为禁地。
道光二十四年,为巩固清军实力、镇压绿林匪患,朝廷下旨举办规模空前的武科举选拔考试。各县参加省级武举会试,高中武举的生员们在参军效力之前被省里统一安排到沧州盐山县等候差遣,这个时间段大约有半个月。过了这个时间段,愿意继续参加会试的可以继续参加会试,不愿意继续参加会试的,则根据各地空缺给安置对等的武职。
盐山县令已经换了几任,此时的县令叫杨叔孟,杨县令得知上峰的指令后丝毫不敢怠慢,赶紧让人把驿站和后衙都收拾了一些房间出来,以供武举们临时居住。可他安排到最后发现还有三名举子没有被安排到,这三名举子其中有个叫黄奇书的武举人,是保定府人士,他的名次在这批举子中名次还挺高。
当时朝廷有严令,禁止已经取得功名的武举入住民间客栈,为的就是避免节外生枝,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武举人的脾气大多不好,怕酒后与社会上的三教九流起争端,闹出人命官司。这可把老杨为难坏了,总不能叫他们睡自己房间吧,那老婆跟着我睡哪儿?但不安排又不可能,叫上司知道了,怪罪下来一个办事不力,那搞不好七品顶带丢了都是小事,脑袋说不定也得搬家。
杨县令为这事在后衙急得团团转,师爷看在了眼里,只见他绿豆眼滴溜溜一转上前小声道:“大人,不如叫人将付府收拾一下,叫他们过去住就是了。”杨县令吃惊道:“什么?师爷,你是不是发烧了,那可是传说中的凶宅,怨气极重,这些年一直有人来反映说付府附近常有夜半哭叫纠打之声,还有人看见不明黑影在墙头乱窜,大白天的赶着驴车到那里,驴都不走。你让他们去住?出了意外谁担待得起?不妥,不妥。”
师爷道:“大人,这付府当初被充公,就是合法的衙门所属,安排武举过去是合情合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多大的怨气都该平息了,尘归尘,土归土,俗话说得好,远行怕水,近行怕鬼。外乡人对此事一无所知,习武之人胆子都大,只要没人当面提起,短住几日又有何妨?”杨县令道:“那就依师爷的意思去办吧,不过,把房间都用香料熏染一遍,铺盖都用上等的,院子里的杂草之类务必叫人细细打理。”师爷即刻领命去办。
黄昏时分,师爷带人已经将付府打扫完毕,房间也整理妥当。眼见日落将至,一行人就匆匆散去。师爷临走前还摇头晃脑地感叹道:“这付府真是巨富之家呀,这么多年了,房子竟没有一分腐损之处。可惜,可惜呀。”
且说这黄奇书在安排住处之前,一直与另外两名武举在驿所与同窗闲谈弓马武艺要领。突然有兵丁来报说住处已经安排妥当,请黄奇书三人晚饭后过去歇息。
其他举子一听都开玩笑道:“奇书啊,你名次比我们高,定是知县老爷另有优待,说不定还有姑娘侍寝呢。”黄奇书微笑道:“莫要说笑,兄台要是想去,黄某愿与君交换。”那武举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这是越级受,法所不允,还是奇书你们去吧。”
黄奇书三人在驿站吃过晚饭,天色已黑透。他们随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就动身过去了,当然都带了随身的腰刀,这是赴考前就被要求带的。出门的时候,身材高大的黄奇书还被碰了一下头。其他举子看到之后又是一阵玩笑。
有两名驿站在兵丁拿着火把在前边带路,他们三人跟在后边。到了距离付府不远的一个街口,两个兵丁突然停下不走了。黄奇书后面的李五和赵六问道:“喂,兄弟,怎么不走了?”
其中一个兵丁道:“举人爷,我,我中午吃坏东西了,肚子疼。”说完将火把交到左手,用右手揉起了肚子。另一个兵丁马上也捂着脑门道:“我前天受了风寒,还没好利索,一到这个点儿就来劲。实在对不住,三位,要不你们自己过去吧,这是钥匙,这是火把,这是火折子,房间里都有蜡烛。明儿早上还劳驾三位去驿站吃早饭。”
李五用手指道:“你。你...”黄奇书打断他道:“算了,差哥也不容易,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吧;咱们自己走过去便是,也不远。”赵六道:“对,走吧,走吧;让他们回去吧。”两名兵丁将一只火把递给赵六,然后就转身走回去了。
黄奇书三人继续朝着付府走去。沿路上遇到一个更夫,更夫问他们去哪里,他们说去付府过夜。更夫听罢惊得嘴巴半天愣是没合上:“你们,你们大晚上去付府,完了还在那儿过夜?”黄奇书点点头道:“对呀,有什么问题吗?大哥。”更夫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还以为是外地来的做生意的没地方住了,或者是想进去踅摸点值钱玩意儿的胆大之人。他好心劝道:“几位兄弟,你们是有所不知啊,这付府是一座鬼宅。是这么这么回事。”他就把多年前的付府被官府灭门一案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三人听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赵六道:“这个王八蛋县令,这不是让咱们弟兄去送死吗?太坏了这人。回去找他问个明白。”李五也附和道:“对,回去问个明白,看看他到底是何居心,把鬼宅拿给咱们住,不死也减三年运啊,这事没完。”
黄奇书阻止他们道:“两位兄弟,不可,你我习武之人岂能畏惧这些邪祟,更何况还只是传言。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子,能见上一见,不失人生一大快事。今后从了军,过得可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提前练练胆,也不是坏事。”李五和赵六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就表示愿意同去探凶宅。只说三个人共处一室,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好互相有个照应。更夫见他们这个样子,边退步离开边喃喃自语道:“疯了,你们肯定是疯了。”
三人不多时就来到了付府大门近前,只见这大门修的甚是气派。比县衙的门楼也不差多少,早年官府的封条早已被现任知县撕去。黄奇书伸手只轻轻一推,门就吱吱呀呀地开了。扑面而来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衣物发霉又像是木材腐烂夹杂着塘泥之类的腥味。
黄奇书大踏步走在最前面,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自幼跟随多位名师习武,现在年仅二十出头就已精通多种拳法,弓马步战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自是艺高人胆大。李五和赵六武艺和身高虽不及他,但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能中武举的人自有常人所不可及之处。现在又有黄奇书给他们撑腰,再说了同龄人面前谁都不肯示弱,于是就紧跟着黄奇书的步伐朝后院卧房方向走去。
来到了后院卧室,发现杨县令将里面的铺盖日用准备的一应俱全,还细心地在桌子上罢了几坛好酒。黄奇书笑笑道:“看,兄弟们,杨大人待我们不错,还有酒呢。”赵六将火把熄掉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上桌子的红色蜡烛道:“这酒是给咱们兄弟壮胆用的吧。”说完自己先笑笑。
李五道:“管他呢,我先尝尝这酒怎么样,你还别说,有些日子没喝了,还挺馋。”说完自己先抱起一坛倒了几口。喝完就说了一句:“好酒,好酒啊。”赵六也忍不住抱起另一坛利索地打开盖子,喝了几口,也说好酒。黄奇书道:“兄弟们,咱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练功呢。”赵六道:“对,对,咱们可是要去会试的;这拳脚可不能给生了。”他们睡的这个房间正是之前付老爷三姨太的房间,有两张床,一张大床是三姨太的,另一张门口的小床是丫鬟的。黄奇书为人谦逊,他让李五和赵六睡在了那张大床上,自己和衣睡在小床上。
李五和赵六推辞不过,只好照做。虽说这三个人胆大够大,但防备之心从未懈怠,都把长刀放在枕头下面和衣而睡。上床之后,才想起来没吹蜡烛,赵六正要下床去吹灯,黄奇书道:“慢,我来。”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一颗石子一样的东西,对准蜡烛就是一击,蜡烛应声熄灭而未倒。李五道:“奇书啊,只知道你射箭厉害,马上箭术环节,九箭中四箭即为优,你小子愣是中了八箭,那一箭还是箭头的问题。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佩服佩服。改天跟你学学。”“好了,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黄奇书打了个哈欠道。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黄奇书突然觉得房间里奇冷无比,有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他是被生生冻醒的。天气虽已秋凉,但这被子足够厚,无论如何被冻醒是有些夸张了。听不到赵六的呼噜声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他记得赵六上半夜睡觉是打呼噜的,声还挺大。他下意识借着月光朝李五和赵六的床看去,不看还则罢了,这一看把他吓得头皮都发紧。
只见李五他们的床上方有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长舌女人,确切些说是女鬼,那女鬼呈悬空状态,在那一块不停飞旇,赵六和李五的身体纹丝不动,嘴巴大张着,并有一道微红的光从嘴里出来,被女鬼吸到自己嘴里。黄奇书心说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女鬼吸生人阳气吗?这样吸下去人就废了。看来这宅子真有鬼呀,更夫所言非虚。不行,我得赶紧救人,我要阻止她。
但是他试着动了动,全身根本动不了!喊也喊不出来。只有眼睛能动,意识清醒。那女鬼看他醒来,把头扭过来用没有黑色瞳孔的白眼仁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吸着李五和赵六的阳气。黄奇书突然想到了传说中的一个方法,他把眼睛紧闭,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足足念了八十一遍之后,发现手脚竟然能动了!
试着喊了一声‘赵六’也能喊出来了,他刚要从袖子里摸石子出来,就发现他的正前方还飘着另一个女鬼,这女鬼七窍流血,也是头发散乱,一身白衣。她双手平伸成爪状向黄奇书直扑过来,距离黄奇书的身体还有三尺之遥的时候,她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给一把弹开了,这让黄奇书也吃了一惊。他起身下床,从枕头下面抽出牛尾长刀,横刀而立道:“何方鬼魅,竟敢侵扰朝廷功名武举。”
七窍流血的女鬼又一次朝他扑来,又一次被弹开。黄奇书这才意识到自己脖子里戴着一个道观里开过光的护身符,这下他底气更足了,朝着赵六和李五睡的大床一步步走去。从袖子里取出两颗黑石子,运足内力朝着长舌女鬼激射而出。长舌女鬼被击中之后,就从半空中飘了下来。七窍流血的女鬼走到长舌女鬼面前把头一低,明显是听命的样子,然后两只鬼手拉手隐入了墙中。
黄奇书走过去大床边晃了半天才把两人晃醒。李五和赵六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刚才做了个春梦。”
次日天大亮,三个人起床之后在付家大院练功,李五和赵六直呼腿发软,头发昏。黄奇书就将昨晚所见如实告知了两人。两人听完看黄奇书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反问黄奇书为什么不害怕。黄奇书道:“此地确有鬼魅不假,但都是善鬼,死得太冤,才致怨气聚集,久久不散。如果好生感化,让他们往生极乐,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五和赵六回屋夹着铺盖就出来了,问黄奇书道:“兄弟,你走不走。”
黄奇书摇摇头道:“我不会走的,现在走,会被人耻笑没有武者风范,我决定将此凶宅的鬼气给平复掉。”赵六道:“兄弟,你的胆量,我们都佩服,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不是得道高人,也不是位极人臣,既不能用高强的法力去降服,也不能用职权给他们昭雪。如何平复?”
黄奇书道:“兄弟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啊,我今日就写信给知府大人。”
李五道:“我们兄弟也不是怂包,你不走,我们也不走了。”黄奇书逗他道:“你们不走,抱着铺盖干嘛?”赵六道:“晒,晒被子,今日阳光甚好,正是晒被子的佳时啊。”三人相视大笑起来。
他们去驿站吃过早饭,就又回到了付家大院。黄奇书开始给现任沧州知府钟大人写信,表述多年前的这桩离奇灭门冤案。当年的知府桂天望已经因病去世,大土豪刘布柱也在一次进货途中被山匪砍了脑袋。可以说明面儿上的昭雪阻碍已经被天然清除,就等一个清官出来捡现成的名誉就行了。
钟大人能坐到知府之位,自然深知其中道理。他也多少耳闻过这桩冤案,只是公务繁忙,加上付府之案当年是朝廷准允的,这些年也就一直没人正式问起。在钟大人收到黄奇书之信的时候,心里就想,我当‘青天’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况且这封信还是武举人执笔,在清中后期武官的职权和福利是相当的可以,地位甚至还偏高于文官。跟官场新秀搞好关系,在今后的仕途上也有一定帮助。所以他就立刻着手开始重审当年付府文字狱灭门一案,并给黄奇书回了亲笔信,表示一定会尽全力为付家人昭雪冤案。
黄奇书收到回信,把信念给了李五和赵六听,两人听完直夸黄奇书面子大,今晚不用怕鬼了,这信就是最好的辟邪之法器。黄奇书道:“钟知府这人不错,能处。”他们把信摊开放在桌子上,当晚果然没再受到鬼魅袭扰,睡得挺香,一觉到大天亮。
三日后,沧州知府钟大人正式上书朝廷,请求彻查道光九年的付府灭门残案。朝廷很快就批复了准字。钟大人挑了个好日子,联合了三县知县在盐山县衙公堂之上重新审理了付府案,在认真听取了各方陈词和充足证据的前提下,当堂宣告付明甲付老爷一门是被赃官和奸商勾结陷害,反叛罪名不成立,付家一门昭雪天下,当年没收充公之财产默认为济国之功,并在付家大院旁边修建了付公祠,一时间香火鼎盛。
已经告老还乡的当年盐山县令卢铁旦,被钟知府以‘渎职盲从’罪名批捕,念其只是受人指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家产充公,在驿站负责打扫卫生,直到老死为止。现任县令杨大人还请了道士去付府进行了为期三天的超度法事,并向黄奇书三人宿住之事表达了由衷的歉意。黄奇书表示理解,并说这叫歪打正着,让自己也扬了名气。
自此以后,盐山县付家凶家不复存在,真正成为了一段传说。钟知府因为此事还被上峰所赏识,一度成为百姓口中的钟青天。他心里非常感激黄奇书,希望他会试之后能够来沧州任武职。黄奇书后来在武科会试中一举夺魁,中了武状元。李五和赵六也上了二甲榜单。三人在放榜之后,找了家酒馆大吃二喝了一顿;结拜为兄弟。
黄奇书后申请去到沧州做了三品参将,李五和赵六随往。
咸丰四年,杨龙喜在西南叛乱,时任总兵的黄奇书率守备李五和赵六领军前去援战,李五和赵六先后战死。黄奇书痛心不已。
后来在镇压太平军的战斗中,黄奇书被火枪伤了双眼,因无力效军,朝廷恩准他回保定退养,俸禄照发。大清至此以后,全面进入了风雨飘摇的动荡时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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