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 童年
刚回忆了我的高考,不是遗憾就是不完美,现在又要回忆我的童年,这该让我从何说起?
我审视了一下,貌似我人生的重要分界点就在来成都前后。来成都以前,很多时期都是不堪回首的。来成都以后,很多时候也是不堪回首的,但二者的性质不同。
说得有点远了,还是说童年吧。那就写我童年时期的一些经历吧,写到哪算哪。
据说我说话比较早,三岁背诗,具体好像就是《咏梅》《春晓》之类简单一点的。会一首就去找我爷背一首,每背一首就能得到奖励,糊弄点好吃的。
我老叔说,我爷那点压箱底儿的都被我骗走了。我老叔那会儿还没结婚,和我们住在一起,他经常逗我,我也经常和他吵架。多年以后他还记得这事儿,说我当年吵架还行。我说现在也还将就,你再欺负我爸一下试试。
我有时候胆子挺小的,怕狗,特别是那种凶猛的、叫起来瓮声瓮气带回音的。四岁那年就撞见了一条这样的狗,当时正坐在马车后车板上嚼甜杆儿,一着急就掉了下来,额头摔破了。
伤口虽然不大,但据说当时的血是喷出来的。我随便蹭了几下,弄得满脸都是。我爷以为我破相了,心疼得直拍大腿。后来才发现,是被我抹的,虚惊一场,但伤疤却一直跟随着我。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五岁的时候我跟着一大群孩子去挖野菜,在春天。装备是一个小编筐,筐里放着一把挖菜的刀。
有一片地的地头儿有个枯井,我好奇往里看了一眼,看见了很多条蛇正在沿着井壁往上爬,有的看见我还将脖领离开了井壁,嚣张地冲我吐着芯子。
我感觉一阵眩晕,感觉掉进井里了,又感觉没掉。后来睁开眼睛,发现挖菜的刀还在手里,我躺在地上,貌似是没有掉进去,又貌似是我也成了蛇,反正至今也有点糊涂。有时候我倒希望自己真的变成了动物。
六岁开始喜欢看热闹,围观,比如婚嫁。那时候还没有完全机械化,最现代的交通工具是三轮车四轮车,而且数量很少,多数是马车牛车接送。
电视上经常演的新娘子盖个红盖头是不是很常见?那是文艺表达形式,实际我们那儿的农村并没有。穿上一套红衣服,头上戴一朵塑料花,再涂个口红,就是新娘子没错了,平时没人那样打扮。
冬天穿得厚,红缎子套着棉袄棉裤,有点臃肿。特别是稍微富态一点儿的,看起来就喜感一点儿,矮的看起来圆滚滚的,高的看着壮壮的。婆家看见壮的就很满意,好生养。我这个样子的按照当年的观点来看,是要被嫌弃的。
村子里娶过一个很厉害的新娘子,是内蒙那边的,她喝酒很厉害。听大人说当初去提亲的时候,看见那位准新娘用筷子夹酒杯,确切地说那会儿是酒盅,一口喝掉一个,烧酒,粮食酿的,有劲儿。
她结婚那天成功把新郎给灌倒了,我自此以为这就应该是结婚的一项仪式,于是经常去闻酒味儿,先熏着。
忽然发现,以上全是学龄前的小时候,写了这么多才写到六岁,而且还有很多没出场。好吧,反正都是童年,其他的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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