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的母亲
小时候,我非常的喜欢并期待下雨的天。那该是一个春天霏霏的季节,有一天下着毛毛细雨,偶尔还有些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我想这便是太阳雨罢。放学的我意外在家发现了我母亲,坐在我们写字的四方桌旁缝缝补补,日光透过家门口成排的长着嫩绿新叶的柳树,穿过高高的窗户,柔和的包裹着我母亲,母亲低着头,全神贯注的做着她的活,并无觉察我的到来,而我对于一回家就看到妈妈了兴奋不已,我说:妈妈,你今天怎么在家呀?妈妈才抬起头看着我笑着说:呀,你这就放学了,这下雨天时间过的还真快,下雨天不好下地干活,却比在地里干活时间还过得快呢,喽喽喽,给你做饭吃去。
后来我就经常希望下雨,也并不是因为一回家就可以看到妈妈,而是妈妈在家可以很快的有饭吃。因为经常的是我放学回家在老地方摸到钥匙打开门,然后坐在门口等妈妈回来,所以我经常下午上学是晚的,经常快到学校听见铃声就快跑进教室,但记忆中也没迟过到,只是刚刚好。
我家有许多许多的农活,我家人口是最多之一,田地自然也多,而我家农活的劳动力却是最少,我爸爸是经常在外做手艺,我们都是上学,所以我家这许许多多的农活全部押在我母亲一个人身上,经常我家有亲戚来了,我在家等不及了,便去地里找母亲。总之母亲不是在地里忙活就是在家里忙活。
我家养了两头猪,它们长得肥大,几乎每年都是丰收,这也是我母亲最高兴的事之一。我母亲把它们喂养得很好,甚至于我曾觉得猪食是香的,比我吃的饭香,我妈妈就笑我说个傻子,但这是真的,我母亲用她的方式喂养着猪。我常常一觉醒来,窗外月影西沉,柔和的月光透光窗户倾泄进来,洒在地上,墙上,朦朦胧胧,我以为天要亮了,厨房里却传来母亲剁猪食们声音,原来是夜很深,年幼的我也没有问过我母亲,也未曾做什么,只在疑惑中又睡去了吧,只是这么些画面总在脑海中若隐若现,似乎是一种平常的存在。
我母亲很爱笑,经常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白齐齐的牙。我母亲也喜欢看电视,而我家那时没有电视,我们经常一起去邻居家看电视,母亲也和讲一些有趣的事或一起说电视情节。母亲经常笑说叶倩文是个疯子神经病,因为叶倩文有一首歌里她的鞋跟断了还要走路,手上的稿纸撒一地,母亲这一辈的人暂时还没能接受那时的港台流。我喜欢我母亲笑。小时候我母亲烧火做饭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给她唱时下的流行歌曲,然后问母亲唱的好不好,母亲总是笑笑的说好好好,我又追问是不是比电视里的人唱的好,母亲还是笑笑的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是是,你唱的最好。我喜欢哄我母亲笑,看她笑的合不拢嘴的样子,像个老道的聪明人笑着说我是个傻子,但是在我追问我怎么傻子了却不告诉我怎么傻了,就说傻子傻子,你以后会知道的。在我小时侯的记忆中从未有过我母亲哭泣的样子,除了有一回我母亲可能喝多了酒,如果是醉酒,我母亲也就醉这一回。母亲拉着怪腔,和平时说话不一样,像哭又像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看躺在床上的母亲,看见掉着眼泪的母亲,这是我等一次见母亲掉眼泪。母亲说:你们定要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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