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不到的幸福 第十九章《农忙时节的天灾》
六月时节,天气显的不太正常,刚刚还是晴天大太阳,不一会就会大雨倾盆,父母在家里叨叨今年这天气太怪异,希望收麦子的时候,天气能够正常。
庄稼户的人总是把地里的粮食看的很重要,一年的辛勤劳动终于有了结果。记得小时候,每年收麦子的时候,父母都会很高兴,一家人拿着镰刀顶着太阳在地里面割麦子,汗从父母的耳边流下。他们带着一个编织的草帽,脖子上搭着一个毛巾,汗流下来的时候用毛巾一抹,继续干活。
割完麦子以后我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去已经割过的麦子地里拾麦穗,比赛看谁拾的多,拾来的麦穗都是我们自己处理的,用一根木棒把麦子捶下来,用小簸箕除掉里面的麦糠,等到卖西瓜的来了,跟他们换西瓜。换到西瓜抱回家里,特别骄傲,自己劳动所得,那是一种别样的感受。
那时候还没有联合收割机。所有的一切都是用的都是人力,地里的麦子用镰刀一刀一刀的割下来,捆成一捆一捆的,装在架子车上,拉回家。人像一头牛一样,用力向前倾斜,一步一步向前迈。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仿佛感受不到辛苦。
遇到上坡的路,我和弟弟们就在后面帮爸爸推车。使很大的劲,头上的汗水也会流下来,我总会撩起衣襟在脸上一抹。回家的时候会把自己抹成一个花脸猫,和弟弟们一起相互取笑。简单的快乐。
麦子收回去放在场里。用碌碡(liuzhou一种圆柱体的石头属于一种农具。)套上毛驴开始转圈圈碾麦子,边碾父母边用叉子在旁边翻麦穗,一抖一抖的麦粒就会掉下来,很有意思。
碾下来的麦粒里面掺杂着麦糠。放在场里晾上一天,下午的时候乘着有风就开始扬场。这是个技术活,需要掌握风向,木掀(一种木制的铁锹)和着麦粒一起向上一扬,麦粒和麦糠随着风就会分离。把分离出来的麦粒用袋子装起来,装的越多,爸爸脸上的笑容就会越多。
然后把麦秸搭起来,搭成一个蘑菇剁的样子,每次搭麦秸的时候,我和弟弟们总会帮忙,站在上面蹦蹦跳跳,只有踩结实了,下雨的时候才不会灌水。麦秸的用处很大,可以用来烧炕,烧锅做饭。每家的场上都会有好几个麦秸剁,形成农村一道新的风景。
今年的天气时有暴雨,估计收成不是很好,父母看起来都不是很高兴。总是念叨这天杂不长眼睛。
那一场冰雹来的突如其来,下了三个小时,那一颗颗冰粒打在农作物上,如同打在这些可怜的庄稼人的心里。一下一下直到血肉模糊。一场冰雹让漂亮的麦海一下子凋零了,只有个别的麦穗挺立着,麦粒在地里落了厚厚的一层。玉米苗刚探出头,又被打回去了,拉拢着脑袋,好像随时要死的样子。
桃子,杏子,苹果,在果园落了一层,我回家看到父亲蹲在地头上抽烟,村里的好多汉子都在地头上蹲着抽烟。那表情,让人看的难过,听说村委会正在统计损失,国家要拨款赈灾,后来一家子就补了三百块钱,电视上天天宣传国家关爱民生,拨下巨款赈灾。原来巨款就是三百块钱。我也是无奈。
看着父母心情不好,也没法安慰,继续上班。饭馆的生意也淡了不少,很多时候都是空场。我坐在店里也是百无聊赖。
那晚回家,父亲说:“五亩地才收了三袋子麦子,哎,今年没啥吃了!”妈妈也不说话。看起来心里也是不好受,飞飞在书桌上写作业,对于孩子来说,这些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活。
看着父母愁眉苦脸,我想起了老板娘那天给我说的相亲的事。给父母提了一下,他们瞬间有了精神,我暗暗苦笑。也许我的婚事解决了,父母能开怀不少。这些年为了我的婚事他们没少操心。
父亲的白发越多了,母亲看起来越来越小了,背有点驼,走路的时候有点老态。五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好似老头老太太似的。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月亮发出微弱的光,在月光里,我想起可可和杨阳,亲爱的姑娘,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我要去相亲了,重新开始。可是你们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里。那夜我睡的很踏实,一觉醒来就天都亮了。
我是无戒,坚持我自己的坚持,只写自己看到的人情冷暖。《触摸不到的幸福》是我的新坑,和大山里女人是同系列的。关于大山里男人的生活。希望更多的人关注他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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