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悲剧的诞生》

2018-02-24  本文已影响0人  Lynn_X

人们大概已经猜到,关于生存价值的大问号画在了什么地方。难道悲观主义必定是毁灭、衰落、失败的标志,疲惫而虚弱的本能的标志?——如同在印度人以及——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现代人”和欧洲人身上那样?是否有一种强者的悲观主义?一种因幸福舒适、健康无比、生活充实而生发的对于生活中的艰辛、恐怖、邪恶、疑难问题的理智的偏爱?也许有一种过于充实而生的痛苦?一种目光敏锐以求一试的勇敢,渴求可怕的事物,犹如渴求敌手,渴求真正的敌手,以便考验自己的力量,体验什么叫害怕①?在最美好、最强大、最勇敢的时代的希腊人那里,悲剧神话意味着什么?宏大的狄俄尼索斯②现象意味着什么?从这个现象中诞生的悲剧意味着什么?—另一方面,导致悲剧消亡的是道德的苏格拉底主义、辩证法、理论型的人易于满足和生性快乐吗?—怎么,难道不正是这种苏格拉底主义可能是毁灭、疲惫、疾病、错乱解体的本能的征象吗?难道后期希腊精神的“希腊达观”只是一种回光返照?反悲观主义的伊壁鸠鲁意志只是受苦者的谨慎?还有科学本身,我们的科学不错,全部科学,如果把它看作生命的象征,究竟意味着什么?全部科学向何处去,更糟的是,它来自何处?科学性也许只是对悲观主义的惧怕和逃避,是吗?是真理的一种巧妙防卫?说得好听一点,是类似怯儒和虚伪的东西?说得不好听一点,是狡猾?噢,苏格拉底,苏格拉底,也许这就是你的秘密?噢,神秘的冷嘲者,也许这就是你的—冷嘲?

构成人的真正形而上的活动是艺术,而不是道德。

世界的存在只有作为审美现象才是合理的。

《自我批评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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