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光照进现实

2019-07-25  本文已影响0人  糖葫芦的芦

      一九一五年,英国《泰晤士报文学增刊》在毛姆的另一篇长篇小说《人性的枷锁》的书评中评价主人公菲利普·凯里和许多年轻人一样“为天上的月亮神魂颠倒,对脚下的六便士视而不见。”毛姆看到后非常喜欢这个说法,便有了《月亮与六便士》这一小说的书名。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这是小说主题也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每次想起这句话,我都会想到三个场景:第一个是他借着月光捡起了地上的六便士,放进口袋后匆匆离去。第二个是他借着月光捡起了地上的六便士,放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感叹道:“今晚月色真美啊。”第三个就是小说中所描绘的场景,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时代,他抬头看见了眼前的月亮。在现实与梦想中,十分坚定的选择了自己心中的月亮。

      一位家庭美满、事业成功的证券经纪人斯特里克兰,突然抛家弃子,远走巴黎;所有人都以为他出轨了,结果是为了重拾儿时的梦想——画画。正如文中的“我”所说:“他绝不忍受任何外在桎梏。依我看。他生命里只有那谜也似得热望,无休止地驱使他奔向一个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目标;若有任何东西妨碍征程,他会从心底把这东西连根拔除,哪怕惨痛不堪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斯特里克兰为了梦想的确是不顾一切。在巴黎住破旧的阁楼,过着贫困潦倒的日子,遭受了无数人的白眼与误解,他从未想过后退。我不仅佩服他敢于抛弃一切、从头开始的勇气,还有认准目标就不言放弃的决心。

      斯特里克兰的成功不仅仅在于先天的天赋,更重要的在于他对艺术有着“变态”般的执着与痴迷。他对周围的人一向是冷酷无情的,对世俗抱着冷嘲热讽的态度。当布兰奇(斯特里克兰朋友的妻子,在他病重时,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并爱上了他。)因为斯特里克兰不爱她而绝望自杀时,他表现的非常残忍。对他来说,爱情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爱情只是不可克制的欲望,一旦欲望得到满足,爱情就如同草芥,弃之如敝履。

      “我必须画画,我身不由己。一个人掉进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没有关系,反正他得挣扎。”对他来说,画画是如同氧气般的存在,就是生命本身。但他的梦想只是在于“画画”本身,与成名毫无关系。当斯特洛夫(斯特里克兰的朋友)说他画的“布兰奇”是一幅“伟大而绝妙”、是“他迄今为止画得最好”的画作时,他毫不犹豫的将这一幅画送给了他,而当“我”问到时,他只说“画完了,对我毫无用处了。”在小说最后,他将自己生命中最伟大、惊世骇俗的画作一把火烧了,留下了一堆灰烬留给后世叹息。

      “他得到了他所追求的东西。他无怨无悔。他创造了一个世界,也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之后,带着傲慢和不屑,又将它完全毁掉了。”他追求的就是画画本身,对艺术最纯粹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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