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欢之怒，长歌之念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对那个‘死人’念念不忘？”
“为什么他的眼里还是没有我，还是只有那个贱人？”
“为什么他的心里一直只有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他还是那么伤心？”
“他为什么还是在思念着那个贱人？”
“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她？为什么他会一直恋着她、念着她？她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他还是放不下她？”
林清欢来到杨柳湖边，大声地喊道。
她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师兄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贱人！她不甘心自己师兄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贱人！
此时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微风吹拂，岸边的杨柳如同发丝般左右浮动，相互缠绕；湖水的边缘倒映着岸边的垂柳和远处的青山；阳光撒在湖中央，亮闪闪的，波光粼粼，如同千万条白色的鱼儿在水中游动。
“清欢，你又何必一直念着他，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一个略带沙哑的身音从林清欢身后传来。
林清欢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大师兄——墨白。
墨白脸色十分苍白，有一种病态感；一头黑发有点散乱，其中夹杂着一些不和谐的灰色；他留着十分长的斜刘海，遮住了他的整个右脚——他的右脸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紫色胎记；他露出来的左眼是十分的无神，只是在看到林清欢的时候才稍稍的有了一丝光彩。
“清欢，你何必执着，你要知道，他喜欢的人一直是兰燕燕。”墨白说道。
林清欢听后，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是，我知道他喜欢的人一直是兰燕燕，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他虽然是一直想念着兰燕燕，可是兰燕燕都已经死了三年了。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死心的！”
“清欢，你又不是不知道长歌的性子，他若是喜欢上一个人，即使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忘掉的。”墨白走到林清欢身边说道。
“是，他不会忘，但我相信，只要我够努力，那我一定会得到他的心的。”林清欢仍然是不甘心。
“我知道，你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但是，”墨白语气陡然加重，“你要知道，他一直是把你当作师妹看待，从来都只是师妹，根本就没有过其他的想法。”
林清欢像是想起了之前长歌对她说的那句伤她极深的话，脸色骤然变得悲伤，目光也开始变得涣散。她直直地看着宽阔的杨柳湖，喃喃道：“师妹？你真的只是把我当作师妹看待吗？仅仅只是师妹吗？”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伤心和不甘。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她突然对着湖面大喊道，双手不停地用内力拍打在湖面上。湖面上顿时失了平静，光华破碎，水花四溅。
“兰燕燕，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发狂地喊道。她每喊一句，便用内力拍打湖面一下，仿佛这湖面就是她恨之入骨的兰燕燕。
过了很久，她终于停了下来，湖面开始趋于平静。
林清欢蹲了下来，小声地说着：“兰燕燕，我要杀了你！”一遍又一遍，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
墨白也蹲在了她的身旁，将她说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墨白。”林清欢突然看向墨白，“帮我杀了兰燕燕！”
墨白一怔，随即想起了那个天真爱玩的姑娘，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忍，但还是应了声“好”。
……
“长歌，大哥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长风带着长忆找到了长歌。但长歌好像没有一点儿兴趣听。
长忆见到长歌不敢兴趣，随即补充道：“木头，是关于你那个心上人的。”
长歌听后，冰冷的眼神中有了一丝丝的暖意。
“木头，你心上人，兰燕燕，还活着。”长忆说道。
长歌看着长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长风说道：“长歌，是真的，我们在你走之后就听见林清欢说：‘兰燕燕，我要你死！’，而且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恨意。”
长忆拉了长风一把，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你这不是承认咱们在偷听吗？”
“我早就知道你们在偷听了。”长歌开口说道。
“你早就知道我们在偷听啊！”长忆的脸上有点儿尴尬。不过他却是不敢直视长歌的眼睛，一半是因为偷听被知道有点儿心虚，一半是因为长歌的眼神实在是太冷了。
“长歌，你需不需要大哥来帮你找她？”长风说道。
长歌犹豫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找她找了三年，却还是没有找到一丁点儿关于她的消息。”
“你一直认为她没有死？你一直在找她？”长风显得有点儿惊讶。他没有想到长歌竟然会用情这么深，一直对兰燕燕念念不忘。
长歌点了点头。他不是认为燕燕没有死，而是不敢相信燕燕已经死了的“事实”。
“可是你们是师徒，你们的感情会被世人所唾弃的！”长忆有点儿不合时宜地小声说道。
长风和长歌都齐刷刷地看向长忆。长风的眼神中带有责备，似乎是在让长忆闭嘴；而长歌的眼神中泛着冰冷，让人看了冷到了心里，似乎要全身冻僵。
“你……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我说错了吗？”长忆结结巴巴地说。他可真的是害怕两人的眼神，尤其是长歌的，那眼神似乎是要把他给杀了一样。
“你……你们继续聊，我……我就先走了啊。你们……你们慢慢聊啊，慢慢聊啊。”长忆带着讨好的笑容对二人说道，然后逃命似的离开了这里。
长忆跑着，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有些后怕地说道：“那‘木头’怎么这么奇怪啊？看向大哥的时候好似秋天，看向我的时候就是冬天。虽然秋天和冬天都有些冷，可是秋天至少要比冬天暖和吧。”
“还有那个女人，长得倒是挺漂亮的，没想到居然要杀别人的心上人！还有那眼神……啧啧啧……纯粹就是披着美人皮的狼！”长忆边打开房门边说道。
“什么木头？什么秋天、冬天？什么披着美人皮的狼？”一个声音忽然在长忆背后响起。
长忆回过头来，看清来人后，抱怨道：“宇文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宇文沛听后，撇撇嘴道：“你这不是还没有被吓死吗？”
“你……”长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瞪着宇文沛，宇文沛也回瞪着他。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
他们瞪了一会儿，长忆感觉眼睛瞪得有点儿不太舒服，于是眨了眨。他有点儿不太高兴地说道：“爷今天受了惊吓，先去睡一觉压压惊。”
他进入房间，连忙关上了房门，直接跳到了床上，滚了一下，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花卷，闭上眼睛，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宇文沛也是只笑了一下便离开了。
……
于2016年7月28日中午11：06写完
第十一章 兰心生辰，思念成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