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就是可以爱吗

在这个美好的下午，看着我跑在前面一晃一晃的马尾，嘟囔着，"喂，小笛，你是兔子嘛，怎么这么可爱？"

我在哄哄闹闹的教室里，一眼就注意到了你。

你的皮肤比我们一个班的人都白，你长得不算高，却挺拔得像一棵年幼却野心勃勃的青松。我坐在前排，总是遏制不住回头看你的冲动，看着你和身边的女生说笑，很欢乐的样子。

观察了好几天，我的心情便越来越郁闷。真是的，你怎么和谁都能谈到一起去？看到那些前后桌的女生笑意盈盈得看着你，被你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逗得直乐的样子，我能做的只有在心里翻着白眼，然后埋头继续做着物理题目。

还没几个星期，总是有外班的女生在我们的教室外面来回晃，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里面看。我有时候暗暗同情，好傻啊，这样下去怎么可能看得清呀，这些女生比我还可怜，好歹我也是和你身处同一个空间吧？

一想到这里，我就被本能催促着回头，果然，你单手托着下巴，盯着空空的黑板发呆，和往常一样，每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嗓子里总会冒出一点甜丝丝的味道，正当我感知着自己身体上的应该可以称之为‘甜蜜’的反应时，你那双斜又长的眼角扫过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小小的秘密被你发现了，那感觉对一个15岁的女孩子来讲就好像走在大街上没有穿衣服一样，一下子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用嘲笑的眼神看着我，我恼羞成怒，狠狠得白了你一眼才回头。

一边用手一下一下按着有些发烫的脸颊，一边心慌，‘这下好了，在心里的白眼翻到外面去了。’

我坚信，当时你一定觉得我糟糕透了，哪有女孩子前一秒还是一副痴痴的样子，下一秒就像一个毒妇一样，不用眼珠子看人？

有一天物理课，班主任叫你的同桌起来回答问题，她忙着和后排的女生传纸条没有听课，听到名字以后‘嚯！’地站起身来，然后楞楞得盯着黑板，一副茫然的样子。

老师站在讲台上，正要开口批评她的时候，你举手说，“老师，她近视。”

本来寂静一片的教室突然一阵爆笑，还有几个后排的男生偷偷起哄，我没敢回头，但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一定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好像你说的话分明就是铁打的事实。

好一会儿，班主任顺水推舟地来了一句，“既然近视，那你就坐在前面吧。有谁愿意主动换座位的？”

老师这话一说出来，我都要被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律烦死了，别说手心，就连稍微动一下肩膀也能感觉到黏糊糊的汗，我好想坐到你的身边去啊。

教室里安静了不知道多久，但不管多久，肯定有很多女生跟我一样，比被叫上黑板去解物理习题前老师的沉默还要紧张。

“陈笛，你的成绩最好，你和她换一下。”班主任没有再耽误时间，直接点了我的名字，他看到我抬起头来以后红得不像样子的脸蛋，明显一愣。

我没有说话，不敢说好，仿佛我一说好，就向全天下承认了我陈笛喜欢你；也不说不好，因为我心里的答案就是“好”。

“好。就这么决定了，第四排和第二排也差得不太远。”所有的老师都是这样，很害怕浪费时间，他自己就敲定了。这一刻，我真的很感激他的敬业。

但是所有的学生都在盼着这样的小插曲能够天天发生，哪怕是很严厉得批评，一直批到下课就最好了。

很显然，班主任不喜欢骂人，很快大家就不得不忘记了那个‘小’插曲。只有下课我搬着自己的桌子往你的旁边放的时候，大家才又嘻嘻哈哈得打趣起来。

中午，我早早得来到了自己的新座位，端端正正坐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都在傻乐。

“嘘......睡着了。”

“喂，怎么样，你的新夫人？”

“去去去，小心她瞪你。”

“呦，噔你了啊？”

“没有的事！”

“说实话，还蛮可爱的，瘦瘦小小的，也不多说话。”

“嗯，看着是蛮可爱的。”其实听到你后面的男生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醒了，只是很好奇你会怎么回答，宁愿继续装作还在熟睡的状态........

头脑越来越清醒，却不知道以何种方式装作刚醒来的样子。

其实后来，你每次说着我可爱的时候，我都很想问，可爱，是可以爱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