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闹剧自导自演,乾隆皇帝自欺欺人(一)
本文分三篇,这是其一。
当历史的车轮转到清朝乾隆时代,纵观世界,我们可以看到完全截然相反的两幅画面:
一方面,作为中国封建时代的最后一个王朝,清朝正处于“康乾盛世”的阶段,君主专政制度空前加强;自诩为“十全老人”的乾隆皇帝正得意洋洋沉醉于他的“天朝上国”的美梦中,俨然天下太平,一派盛世景象,似乎丝毫没有落日余晖之感;而另一方面,西方国家却正在进行着一场完全改变近代社会格局的资产阶级革命与工业革命运动,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然而也就在此之间,不同发展轨迹的也预示着后面的不同结局,东西方渐行渐远。
十全老人 乾隆皇帝黄仁宇先生在其《万历十五年》一书中开篇就解释了为什么“万历十五年实为平平淡淡的一年”,作者又何以把《万历十五年》题作书名来写这样一本专著。他指出:
1587年,在西欧历史上为西班牙舰队全部出动征英的前一年。当年,在我国的朝廷上发生了若干为历史学家所易于忽视的事件。这些事件,表面看来虽似末端小节,但实质上却是以前发生大事的症结,也是将在以后掀起波澜的机缘。其间关系因果,恰为历史的重点。
由于表面看来是末端小节,我们的论述也无妨从小事开始。——黄仁宇《万历十五年》
我们也可以把这一叙事方法用于本文,从一件似乎无关痛痒的事件中,体会盛世之下暗埋的衰败。如同清朝人编写的《明史》中所言,“明之亡,实亡于神宗”,我们也可以说,清朝之衰,始于乾隆。这似乎与我们对“康乾盛世”的理解偏离过大,堂堂盛世,怎么还是衰落的开端呢?且听如下分解:
那是乾隆五十五年(公元1790年)的一天,一位大臣上了一份关于议罪银的奏折,看起来不大不小。值得一提的是,同年,也就在这一奏疏的三个月前,乾隆皇帝刚刚办过八十大寿庆典,效仿他的皇爷爷康熙皇帝,大摆“千叟宴”,标榜盛世。从《清史稿》所载来看,这也不是一篇如海瑞《直言天下第一疏》那般足以名震天下的奏疏;然而就是这一疏,却引来一场了自上而下的闹剧,上书的人成了行走的笑话,而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场剧的总导演竟是乾隆本尊,主演几乎是囊括了整个大清官场。实在令人侧目,也发人深省。下面是《清史稿》所载的奏疏原文:
尹壮图书法督抚自蹈愆尤,圣恩不即加之罢斥,罚银数万两充公,因有督抚等自请认罚银若干万两者。在桀骜之督抚,藉口以快其饕餮之私;即清廉自矢者,不得不望属员之佽助,日后遇有亏空营私重案,不容不曲为庇护。是罚银虽严,不惟无以动其愧惧之心,且潜生其玩易之念。请永停罚银之例。如才具平常者,或即罢斥,或用京职,毋许再膺外任。——《清史稿·尹壮图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