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一定红了耳朵。
如果我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如果我身手再矫捷一点,如果我当时没有捉弄他的念头出现,如果我能够适可而止,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当我将自己的全部重量向他的胸膛压过去的时候,我想象的情况是,他会一个趔趄站不稳就倒坐在地上,而我,则可以凭借自己多年来发达的运动神经,完美稳住自己的重心,然后一个潇洒的回头,抱着双臂尽情地嘲笑着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某人。
我想,我一定红了耳朵。然而,真实情况却是这样的:当我用尽全力向后面仰过去时,背后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旁边挪过半步,然后“绅士”地伸出他的右手接住了我即将亲密接触大地的后肩……
嗯,你以为是那种电视剧里面“英雄救美”的偶像剧唯美情景吗?不!不是的!
被迫下腰悬在半空的我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我的目的是让他出丑,我还没达到我的目的呢,怎能就此收手?而且,这也不是我李初壹的行事作风啊,从小我爸就和我说:做事呢,是要有始有终做全套的啦!
我是一个极其听话孝顺的孩子,老爸说的话当然要时刻放在心上的。就在我与他四目相对的0.000004秒的时候,我以“移形换影”的神速突然起身站定,在他还没有收回右手回过神时,我伸出手猛地把他向后一推,就在他失去重心的时候我“恰当好处”地补上一掌,屁股墩儿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简直动听极了……
咳咳,没错,上面这一幕是我自己对下一步出手后会形成最终局面的设想,但是我觉得达成效果只会比我设想的更好,不会逊色一分。
我想,我一定红了耳朵。所以,当我想以“移形换影”的神速起身时,啊哦,我还没来得及绑上的头发很完美地拖了我的后腿,不,是后脑。
what the fake!什么情况?我的头发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吗?怎么会把我的头皮扯这么痛,以至于再一次没有形象地痛叫出声,然后很没有骨气地本能地顺势蹲下,捂着头嗷嗷大叫……
我承认自己当时肯定是狼狈窘迫至极,不过对于一个从小就特别怕疼的人,形象对于感官而言,不值一提。
“噢!对不起,对不起,应该是被我的手表带给卡住了,你先别动,我帮你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和我一起蹲下,尽可能不再给我增加一丝疼痛感,所以我们俩的距离又一次变得很近很近。
我想,我一定红了耳朵。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我还能看见他的白体恤上被柳橙汁浸染的微微泛黄的小图案,他戴着手表的手轻轻地扣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从我耳旁绕过动作温柔地解着我的发丝……
我只感觉头皮有偶尔轻微的扯动,但完全是在我能承受的疼痛范围之内。
他蹲下还是比我高很多,帮我挡住了窗外全部的炎热,我在他带给我的这片阴凉下突然变得异常燥热,我想,我一定红了耳朵,或许,也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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